<>剑拿到手后,叶飞便施展轻功离去,最终跳到了沈萧清和秋桑二人所在的船上。
王重天说罢,张虎回头,对着身后数百们将士喝道“放箭!”
随即,弓箭手们纷纷走上前,整齐如一地站成一排,然后张弓搭箭。
数十支弓箭同时射出,如雨一般往叶飞等人急袭而去。
突然之间,一柄剑从天而降,剑尖对着下方,带着“呼呼”如同狂风一般的声响。
看到所有的弓箭都被那柄剑释放的剑气所拦住,落在了底下的河面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往上方看去。
此刻夜幕已经完全铺开,众人只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立在河对面的峰顶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人身上,似乎一时间都忽略那把还在落下的剑。
直到那把剑落到头顶上不足三丈的高度,感受到剑周凌厉的剑气之后,神威将军张虎才大声喊道“快撤退!”
随即,张虎、王重天以及神威府的弓箭手们都立即向后退。
当剑插到土里之后,借着旁边剑炉溢出来的火光,众人看到,剑周围的地面全都裂开,其中最长的裂痕甚至蔓延到了远处神威府骑兵们的马蹄下。
张虎和王重天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从未感受到如此霸道的纯阳剑气!
然而,二人还未缓过来,那把剑又剧烈震颤,越来越多的剑气从中散开,继而化作一股狂风剑意,向四周散开。
张虎和王重天目露精光,然后逼出内劲去拦!
等到剑停下震颤之后,张虎回头看向身后,只见自己的将士们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还能坚持站着的,都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想了想,他对义子温石春说道“快去找叙州水门提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乘船逃走!”
温石春点头,立即随着马离去。
而此时,剑庄的庄主李勤带着两人赶到了剑炉。
“王掌门,”张虎又转向王重天,“那山顶上的高手我来对付,你去将那姓叶的人头提回来!”
“好!”王重天答应,先是看了一眼那山顶的黑影,然后退到了神威府人群之中。
看到张虎举着枪跃向对岸的山峰,他才借机施展轻功沿着河流的下游去追叶飞等人。
张虎才到了半空中,底下那把插入土中的剑突然飞了上来。
凌空之中,张虎手上的枪和那把剑撞到了一起。
几个会合后,当张虎一枪将那把剑击飞到底下之后,他大喝一声,然后身法位移到行自如面前。
和行自如一样,张虎修炼的也是纯阳外功。
张虎的枪刺并不快,但每一次都极具威力和冲击,一旦被他的枪刺中,那必将会被刺穿。
不过,对于行自如这样藐视群雄的高手而言,躲开极其容易。
他根本无需左右闪躲,只是稍微变换身法,便躲过了张虎刺、劈、斩或者是挑来的枪尖!
几十个回合下来后,出击无果的张虎将枪放下,银枪的尾端重重地砸向脚底下的山石,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行自如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就是神威将军张虎?”
“没错!”
“念在你战功赫赫,今日老夫就不杀你!”行自如道,“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死在战场之上,不应该死在江湖绿林中。”
“不知阁下可有当过父亲?”张虎问道,“是问一句,哪个父亲会放过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仇人?”
“我也曾为人父,我儿子和女儿都被人给害死了,后来我给他们报了仇!”
“那既然如此,阁下应该很能体会在下之心情。”张虎道。
“那不一样,”行自如摇了摇头,“小儿和小女都是遭人杀害,而令郎却是死有余辜!”
张虎脸色一阴,甚是不悦,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银枪。
“令郎为何被杀,想必你心里十分清楚。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你不好好反省就算了,还要一错再错!”
张虎眯缝着双眼,再次举起了手上的枪!
这时候,行自如将手举起来,随即那把被张虎打落山谷的剑飞到了他的手上。
“倘若你再如此冥顽不化,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行自如道。
张虎咬着牙,他先是将手上的枪旋了一圈,大喝一声后,双手握着枪劈向行自如。
行自如手中的剑一挥,拦住了张虎劈来的枪,再而将剑放下。
当行自如的剑再举起来时,他已经到了张虎身后!
“呃!”一声哀叫后,张虎手捂着腹部跪到了地上,嘴里两排牙齿不停地打颤,发出咯咯声响,脸上布满了冷汗,从未如此狼狈。
身为西蜀第一神将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被行自如一招所打败!
不过,行自如还是没有下狠手,否则他的剑不仅是在张虎腹部划出一道伤口,而是将其腰斩!
“阁下,究竟是谁!”
“老夫!”行自如收回自己的剑,“行自如!”
“啊!”张虎骇然失色,面如死灰。难怪自己败得如此之快!并非自己实力不济,而是对方太强!
“你给老夫记住了,对这天下百姓,永远保持敬畏之心,别以为自己手握权势,就能草芥人命为所欲为!”行自如道。
随后,行自如扛着张虎落到了剑炉前,然后将其扔到神威府众将士面前。
神威府众将士先是一怔,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兵刃。
行自如笑了笑,神威府的这些将士还算是有骨气!
“谁都,”倒在地上的张虎举起手来,“谁都不许动手。”
“神威将军,谨记老夫所说的话,否则老夫随时都可以来取你的性命!”行自如道。
说罢,行自如转过身,便要离去。
“等等!”剑庄庄主李勤突然喊道。
行自如回头,面无表情地瞥了李勤一眼。
“晚辈李勤,亡父李书密,”李勤毕恭毕敬道,“父亲临终前,要晚辈转告前辈一句话。”
“你说!”
“父亲说,此生从未怨恨过前辈。若有来生,望与前辈再做兄弟!”李勤道。
冷冷地笑了两声之后,行自如飞身一跃,消失在夜幕里,什么话也没留下。。
回到对岸山峰的峰顶上,看着眼底下熟悉的剑庄,行自如皱着眉头道“李书密,你当真不恨我嘛!”
他的眼中,已是热泪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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