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手的,永远也不会。”他的下巴顶在我的头顶,温柔而又坚定的说,“你是我的妻子,许多年前就已经定好的。相思,你是跑不掉的。”
“我才不要,我才不稀罕。我讨厌你,最讨厌你!”就算挣脱不了,我还是使劲的扭来扭去,不愿安分的被他抱着。
突然,整个人被他抱高,温热的唇贴上了我的。我一下子僵住了,动也不动的任他亲吻。
曾经,我们也会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品尝这美好的滋味。可是这近一年,他冷冰冰的模样,让我难以接受。这会,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吻得我措手不及,再无心计较其他。
“不生气了,嗯?”他抵着我的额头,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睫毛上。我眼神迷蒙的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觉得这一年难熬的时间,竟恍如一梦。
“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轻易原谅你了,才没有。”话一出口,我自己先脸红了。绵绵软软的撒娇音调,半点威胁的意图也表现不出。
面前的男人轻笑出声,我气恼的在他胸前锤了一拳。他握住我的手,包在掌心,细细的亲吻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又柔成了一滩水。
“你可知道,你选择亲手给我喝下忘情的时候,我有多锥心刺骨?那个时候,是你不要我了。”低沉的声音,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无奈和伤痛。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只想不要做你的累赘,不要你因为我放弃自己该有的未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你,可是,无法修行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陪你走多久。我那么爱你,爱得连自己都不要了。”我紧紧的抱着应不悔的腰,把脸埋在他胸膛,熟悉的心跳和味道。夕颜姐姐,谢谢你!
“我多少有些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仍然无法谅解你那么轻易就可以把我放弃。相思,在你心里,你的未来夫婿,我应不悔竟是这般的无能吗?需要你这么的委屈自己来成全我。”他把我的脑袋压在他的胸上,认真的说,“下一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相信我,好吗?相信你的未来夫婿,能护得住你,给你一片安稳的天空。也相信我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境况,都不会画地为牢。”
我红着眼眶,在他怀里点头。我相信你,从今以后,深信不疑。
“这大半年,你难过,我也不好受。现在,总算可以坦诚相对。”他的下巴在我头顶摩挲,轻声喟叹。
是呀,总算!
“为什么我恢复了修为,你好像也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我突然想起这一茬,在他怀里探出脸问。
“我自然是为你高兴的,因为恢复了修为,你这个小傻瓜才不会傻乎乎的躲在角落里自卑,不会觉得自己是我的拖累,想方设法的离开我。可是……”他语气傲然,斜睨着我,“若要我说特别高兴,却是没有的。你恢复了修为,就有了许多修真者的事,不是吗?可我目前,暂时还不能陪你四处游历。”
“以你的性子,必然是不肯在天玄城傻等我的。所以,其实你恢复了修为,我们就得分开不是吗?我要怎么才能特别高兴得起来?”
我心里多少有些讶异,应不悔居然如此了解我的心思。我确实,不会在天玄城里长久停留。我要去寻找施展枯木逢春术法所需的材料,我要尽快的提升修炼,还要努力去找那个传说里的诛天浮屠塔。
我不能任性的要求应不悔丢下天玄城,丢下天玄百姓陪着我。可我也不能就这样枯坐干等。我能等,夕颜呢,暮颜呢,苍离呢,绯澈呢?他们都在等着我。就算到最后我可能一事无成,可我也不能就此放弃这个过程不是吗?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可话却忍不住已经说出口。
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摸摸我的头顶,“不用对不起,如果你真的为了我而不顾其他所有人,就不是你了。我会尽快的把手里的事安排好,再去陪你一起做你想做的事。”
“那一次,你和我说的,守城将军并不需要固守天玄城,是真的?”我想起离开天玄城之前,他曾对我莫名其妙的说的那一大通话。
“嗯,那个时候,我只是察觉你的情绪有些不对,才故意暗示了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个狠心的,就这么的一走了之。”他气恼的捏我的鼻子。
我皱起鼻子,拍开他的手,“你那个时候,对我冷冰冰的模样。谁会去深想你那阴阳怪气的话里,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故意板起脸,“这还不是都怪你,不相信我不说,那么爽快就决定不要我。”
我气急败坏的嚷到,“不是说好不提了吗,干嘛又要说起来。你……”
话半,一下子又被他吻住了唇。半晌,他才气息不稳的说了一句,“想试试你会不会因为内疚而留下来多陪我一段日子。”
一句稍显哀怨的话,叫我红了眼眶,低下了头。我也想留下来陪你,可我,不能忘了谁给了我重新站在你身边的勇气和自信。那个人,在成全了我之后,还在等着我的成全。
据说,当年魔渊之主进入诛天浮屠塔的时候,已是狂魔境界。可他仍然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从那座塔里出来。我就算不如他,可我也要拼命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有把握从那一百零八层的塔里走出来。否则,救不回夕颜不说,我自己也得搭进去。我不想那么轻易的死去了,我还想,长长久久的活着,和应不悔一起。
而我也已经想好,在我提升自己的修行四处游历之时,我就可以到处打听寻找施展枯木逢春所要的那些材料。
我憧憬中最美好的未来,莫过于我和应不悔相知相爱,而父母挚友都在身边。
“可想好了,要往哪里去?”无需多言,看我的样子,应不悔也知道了我的决定。他淡淡的问我今后的打算,没有再多一句挽留。
明知不可挽留,也就不再一直介怀。这样他难受我也不好过。应不悔真的是一个很解我意的未婚夫婿。我既难过又高兴的想着。这般伟岸俊秀又通达的男子,是我的呢。
“还是跟着血月的商队,他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目前,并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恢复了修为,跟着他们安全也不引人注意。而且,除了你,也没人知道我就在血月商会的商队里。”让我一个人独自去游历,我真还有点不知该往何处去的迷茫。毕竟,从我一开始离开白骨荒原,就一直跟着夕颜。从来也没有,自己决定过方向。
“这样也好,真要让你一个人去游历,我到底还是不能放心的。血月商会虽说是普通凡人主事的商会,可能耐还是有的。”我怎么觉得,应不悔说起血月商会的时候,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呢。看看他,眉目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可能,是我听错,想多了吧。
血月商会倒也真是胆子大的,第二天派人送消息来将军府。定下下一趟启程的日子就在十日之后。初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难过。那么快,就要分开了呀,突然好舍不得。应不悔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男人果然比女子更能拿的起放的下。难怪他可以那么故意的假装忘情,对我视而不见,还让我难受。我心里有些愤愤的不满,倒把离愁冲淡了许多。
不过我对血月商会倒是更加的好奇起来,不知道他们的主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凡人。这一次,依旧只通知了启程的时间,没有说明要去的地方。无所谓,反正有些东西,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跟着血月的商队,随缘而遇吧。
和应不悔和好之后,我还专门的找过一次卫兵回水。我本想告诉他我要在大陆游历,若有机会再经过水镇,一定替他去看看爹娘妹妹。谁知,与他相熟的卫兵说,他已经告假回了家乡。
我谢过告知我消息的卫兵,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样也好,本就该,他自己跑一趟的。有些东西,是别人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的。
应不悔脸臭臭的看着我,我不解,无辜的望着他。他趁着四周没人,捞过我就往屋子里走,“我不想放你自己一个人去外面游历了。”他冷着脸说。
欸,是这会才反应过来我要走了,有了离愁别绪吗?这反射弧,也太长太长了吧。
他恨恨的瞪着我,“一会是燕生,一会是回水。相思,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子。这一趟出去,没有必要你就不要化形为人了。”
我愣了半晌,才回味过来,“应不悔,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的身子一僵,一张好看的俊脸黑得木炭似的,“我只是希望你有身为*的自觉。不要总是招蜂引蝶的好吗?”
我膛目结舌的看着他,招蜂引蝶,这是在说我吗?蜂在哪里,蝶又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