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辉觉得当下的氛围好压抑,从表面上看白燕莎与杜小环两人,好似在为自己争风吃醋,可实际上她俩,都在盘算着各自的利益。
比如说白燕莎,之所以答应耿麦加的提议,来杜小环家清静几日,最主要的是想让这个杜小环,尽快从“龙凤山庄”买别墅。
虽说白燕莎,现在已回到省城工作,可要是杜小环真买别墅,以耿麦加一贯的做事风格,一定会分给她一杯羹。
所以,白燕莎下车后,首先让耿麦加给他打电话,明着是要陈明辉给她找住处,实际上是在探试他的态度。
至于陈明辉跟那个窦小娥的女人,在快捷宾馆的大床上,是否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以自己对他的了解,陈明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你想想看,自己跟他谈恋爱这么久,陈明辉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能不清楚。
他会因为喝点酒,就去非礼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想想自己,有几次被他撩得欲火燃烧时,好想成全他的需求,没想到都被他义正言辞地回绝掉。
那这个犟种的陈明辉,怎会平白无故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而杜小环,此刻又有啥的想法呢?
为啥,她在接听耿麦加的电话后,高兴得忘乎所以。
你说,要是白燕莎住进自己家,那个犟种的陈明辉,会不来看望这个白狐狸。
要真是这样,虽不指望跟他花前月下,最起码可以和他叙叙旧。
可所有这些,都是人家两位的心里事,你说陈明辉咋明白?
不过此时的陈明辉,很清楚一件事,就是不可以让这个杜小环跟白燕莎,这样长时间待在一起。
因为,他也不敢确定两人,接下来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他抬起头,望着谭俊杰的一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杜小环。
他见了,朝他招招手,把他带到厨房旁的过道上,小声地问:“杰总,你实话告诉我,你对这个杜小环是不是真来电?”
谭俊杰听了,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懵逼地问:“陈文员,你这话问的啥意思,你要是想放屁,不会直接讲?”
陈明辉便说:“杰总呀,你作为我的领导,手下现在想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找机会出去兜兜风,好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跟这个杜小环单独相处。”
“好呀,最好也把这个讨厌的耿麦加也带走,我看见他忒烦!”
陈明辉便伸出手,嬉皮笑脸地说:“那你的车子,借我一用,可否?”
谭俊杰吧嗒嘴,看样子有点不乐意。
陈明辉见他不干脆,便把手缩回来,不痛不痒地问:“杰总呀,不会借个车子都要犹豫吧,再怎么说杜小环也是我同桌,信不信我一句话,她现在就把你撵滚蛋?”
“看你这小心眼,我是那个意思吗?”谭俊杰这样说着,愤愤地把钥匙抛给他,央求地说:“陈文员,我求求你,最好把这个恶魔的耿麦加也带走!”
陈明辉摇摇头,精辟地说:“杰总呀,你傻呀,没见我跟那个窦小娥,就是因为一男一女待在房间里,搞得我现在这样的狼狈?”
谭俊杰听了,由衷地点点头,赞赏地说:“陈文员,你这样说也有道理,那你先跟白燕莎离开,我再想办法对付这个耿麦加?”
陈明辉听了好笑。
心想谭俊杰,你省省心吧,你要跟耿麦加斗,你还嫩点。
这样,他便把车钥匙别在裤腰带上,走到白燕莎的面前,神经兮兮地说:“走,燕莎,我带你回学校看看去!”
白燕莎被他搞得晕头转向,傻愣地问:“喂,陈明辉,你发啥神经,我现在住在杜小环家里挺好,干嘛要跟你回学校去,就宿舍里那几本破书,也值得你珍藏?”
陈明辉便不跟她解释,拉着她的手,冲着客厅的几位说:“诸位,你们接着聊,我现在带白燕莎回学校一趟,你们该干啥还干啥?”
耿麦加听了,逞能地讲:“那你可要快去快回,晚上我们还等你请客呢!”
陈明辉便打哈哈,拎起白燕莎的旅行包,把白燕莎推进谭俊杰的豪华越野车,发动车子后,才对她说:“燕莎,今晚,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美的地方,可好?”
白燕莎浑浊着双眼,朝他别扭地望一眼,叹气地问:“陈明辉,等你有一天,也能买起这样的车子,你带我去流浪,我死了都高兴。”
陈明辉“唏”一声,挖苦地问:“呀,白燕莎,你说我俩分开才几天,你这说话的腔调咋变了味,你可是向我保证过,要留在冠城跟我一起挣钱,攒买房子的首付款。”
“哼,你想得美,你也不想想自己,在我离开冠城这几天,你都做了啥?”
他听了,一个猛刹把越野车停下来,动情地说:“白燕莎,你要相信我,我说我没有做出龌龊的事,你干嘛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我的父母能相信你吗?”白燕莎抬高声音喊。
这样,两人对视一眼,便没了声音。
许久,白燕莎轻轻地“唉”一声,咬着嘴唇说:“陈明辉,你是不知道,省城这两年的变化有多大,就拿我任职的社居委来讲,单我们主任家就买下三套房,还有我的几个男同事,他们年纪轻轻便有车有房,可把我羡慕的不得了?”
“那你这次来冠城,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些的吗?”
“是呀,我这次来的目标很明确,要么你跟我回省城,要么我俩就散伙,从此我俩各自一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他弱弱地问。
“没有了!”白燕莎这样说完,萎缩地躺在靠背上,先是唏嘘地抽泣着,接着便稀里哗啦地流眼泪。
陈明辉听着她的哭声,怔怔地望她一眼,既没有去安抚她,也没有不让她哭。
因为白燕莎的哭声,好比一把利剑,戳在他的心口窝,感觉是无比的疼痛。
所以他,抽出几张餐巾纸,在递给她的同时,咬牙把越野车发动起来。
这样,他带着白燕莎,在大街上漂移几分钟,便在靠近马路边的一处小树林前,非常急促地停下。
尔后,他把车门打开,委婉地说:“燕莎,我本是要带你回学校,一起爬到体育场的露台上看星星,谁知你现在的心情这么糟,我看还是算了吧?”
“幼稚!”白燕莎突然停下低沉的哭泣声,扭头问:“陈明辉,看星星能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