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加上他老婆两年的工资,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了。
按照这两口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要这么多钱,韩笑笑也不是那种把钱看得太重的女孩儿,自然也不会因为她。
这么排除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老韩他那个大舅哥需要钱了。
即便不用排除法,也能很轻易的联想到这个结果。
一个都已经断绝了关系的亲戚在自己发达之后突然找上门,除了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之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的解释。
钱,陈泽有的是。别说是预支两年的,就算白给老韩都无所谓。
但陈泽很想知道,如此抵触他大舅哥的老韩,这次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听陈泽提到这个,正在吃早餐的老韩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叹息道:“哎……你说这人为什么就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从他的叙述中,陈泽才知道他这个有些势力的大舅哥这么多年以来过的并不是很好。
从来到魔都之后,韩飞一家人过的很是拮据,当时承诺给他一份好工作的老板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反而将韩飞一家的存款全都骗走了。
其实当时韩飞若是回老家,有亲戚帮衬着,也不会这么难。
可就是为了面子,他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留在了魔都。
以魔都的消费水平,在加上女儿还要上学,夫妻二人的日子过得当真是有点水深火热。
以至于当时老太太病重,他们都没敢回去,因为他们的工作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离开这么久。
之前在电话里面总是说自己一家过得多好多好,无非就是为了面子而已,实际上,一家人在交了房租之后,一点富裕的钱都没有。
“所以你就原谅他们了?”
陈泽听完这番无聊的结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虽然他从小没体会过父爱和母爱,但如果是老头子突然病重,那么他无论当时身处何地,在做什么,有什么危难的事情,都会选择第一时间赶回去,这才是人之常情。
所以韩飞的借口虽然说的像是身不由己,可实际上,在他看来,狗屁都不是!
老韩脸色很难看。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那是我老婆的亲大哥。再说了,就算我不原谅他,可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就是老韩,一个嘴硬心软的北方汉子。
既然他自己都决定了,陈泽也没必要去当恶人。
只是问道:“那么这次他需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之前他家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借了一些贷,谁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按照合同上写的去做,导致现在他们根本还不起。”
“对方说了,再给他最后一周时间,如果再凑不齐的话,就要把小蓉蓉抓走。”
陈泽已经没心情再问下去了,这个韩飞嘴里,恐怕就没有一句实话。
他无非就是利用老韩两口子的善良罢了。
“老韩,钱我可以给你,就当是借你,不着急还,工资你照样拿。”
“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你最好确认一下事实,再决定是否要给他这笔钱。不然的话,这笔钱很可能只是第一笔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韩有些疑惑,眉头微皱,似乎是在琢磨陈泽的话。
“行了,钱我让灵韵一会儿打到你的账户上,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再联系我就是了。”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要怎么去做,那是老韩自己的事情,陈泽没有必要什么都管着。
就是没想到,老韩走了没多久,韩笑笑和韩蓉两个女孩儿竟然找了过来。
韩笑笑是知道陈泽的身份的,但韩蓉可不知道啊,但见二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韩蓉已经知道了真相。
“有事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韩笑笑看了看韩蓉,见她不说话,便对陈泽道:“陈泽哥,你是不是给了我爸一笔钱?”
陈泽点头。
“那你能不能把钱要回来啊?那笔钱不能给韩……不能给我大舅。”
这个女孩儿继承了老韩的善良,哪怕对韩飞没有一点好印象,可在韩蓉面前,还是做出了应有的姿态。
陈泽笑了,他没想到,老韩看不透的事情,韩笑笑倒是看得明白。
“那是你爸预支的两年工资,从某方面来讲,那就是他的钱,他有权利支配,我怎么要回来?”
“可是……”
韩笑笑有些着急,却似乎又有些犹豫。
韩蓉抿了抿嘴唇,开口道:“陈先生,我要先向您道歉,对不起。”
说着,韩蓉站了起来,深深的给陈泽鞠了一躬。
陈泽也没劝,反而托着脑袋看着她。
就听韩蓉继续道:“想必您应该也多少知道一些了,没错,我爸的确是撒了谎。”
“他欠的那些钱,不是因为家里有事,而是去赌博的时候,在赌场欠下的。并且也不止这些而已。”
就和陈泽预感的没错。
按理来说,夫妻二人起早贪黑的努力奋斗,就算日子过得拮据,也不该突然之前欠下这么多钱。
而且在第一眼看到韩飞的时候,陈泽就发现了他身上那种仿佛被抽干的精气神。
那不是正常的工作劳累可以导致的,而是沉迷于某些事物的表现。
由此就不难推断,他必然是沾染上了一些不该沾染的东西。
“所以呢,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打算让我帮你爸爸?还是……”
韩蓉摇了摇头。
“从感情上来说,我自然是不希望我爸爸出事的。但从理智上来说,他需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并且这个代价一定要让他记忆犹新,这样才能让他以后不会再犯。”
理性战胜了感性?
陈泽对这个韩蓉不由得有了些兴趣。
这女孩儿看上去年纪和韩笑笑差不多,应该也还在上大学。
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应该都是感性的。
即便很理智,但涉及了感情或是亲情方面,也都会偏向于感性。
但韩蓉却不是,她很理性,甚至于在说关于他父亲这些事的时候,语气一直都是冰冷的,仿佛是在做陈述一般,不夹杂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