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记录的人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下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以通过实现不能?”张梁问:“什么主意?”那人之道:“张老爷平日可以有最可怕的人?他只因欢喜残忍了,痰涌上来,迷了心孔。现在只需要他害怕的这个人来打他一个嘴巴,说:‘这个报告记录的话都是骗你,你都不曾中。’他吃这一吓,把痰吐了出来,就明白了。”很多邻居都拍手道:“这个主意好得紧,妙得紧!张老爷怕的,没有比肉桌子子上胡老爹”。“好了!快找胡老爹来。他想是还不知道道,在集上卖肉哩。”张宝道:“在集上买肉,他倒喜欢知道了;他从五更鼓就往头集上迎接猪,还不曾回来。快些去迎接着去寻找她。”
张梁飞奔去迎接,走到一半路,遇着胡屠夫来,后面踩着一个烧开水的两汉,提着七八斤肉,四五千钱,正来贺喜。进门见到了老太太,老太太大哭着诉说了一番。胡屠夫诧异道:“难道这等人没福?”外边人一片声音:“请胡老爹说话。”胡屠夫把肉和钱交给女儿,跑了出来。大家如此这般,同他商量。胡屠夫发难之道:“虽然这是我女婿,如今却做了老爷,在这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到的!我听到斋公说:打了天上的星星,阎王就要拿去打一百铁耙,发生在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翻身。我倒是不敢做这样的事!”张梁说:“算了吧!胡老爹,你每天杀了猪的营养生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阎王也不知道叫判官在簿上记了你儿子有几千条铁耙;就算是添上这一百棍,了打甚么要紧?只恐怕把铁棍子打完整了,也算不到那笔帐上吧。或者是你救好了女婿的病,阎王叙功绩,从地狱里把你提上第十七层来,也不知道。”报告记录的人说:“不要只顾讲笑话。胡老爹,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你这是在救你女婿。”胡屠夫被众人起哄捉弄,只得连喝了两碗酒斟,壮一壮胆,把才能这些小心收起来,将平时的凶恶模样拿出来,卷一卷那油晃晃的衣袖,走上集去。众邻居五六个都跟着跑。老太太赶出来叫道:“亲家,你只可以吓他一吓,但却要把他打伤了!”张宝说:“这自然,不用你吩咐。”一个接一个的跟着去了。
来到集上,见张角正在一个庙门口站着,散着头发,满脸污泥,都跑掉了一只鞋子,兀自拍着手掌,嘴巴里叫道:“中了!中了!”胡屠夫凶神恶煞似的走到张角跟前,说:“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一个嘴巴打将去。很多人和邻居看见这模样,忍不住的微笑。没想到胡屠夫虽然大着胆子打了下一次,心里到底还是害怕的,那手早就抖起来,不敢打到第二下。张角就这一个嘴巴,饿了好几天了,体虚力乏,一碰就被打晕了,昏倒在地上。众邻居一齐上前,替他抹胸口,打背心,舞了半天,渐渐地喘息过来,眼睛明亮,不疯了。许多人扶起,借庙门口一个外科郎中的板凳上坐着。胡屠夫站在一边,不觉得那只手隐隐的疼痛将起来;自己看时,把一个巴掌仰着,再也拉不过来。自己心里懊恼道:“果然是天上‘文曲星’是打不得的,而现在菩萨计较起来了。”想一想,头更疼的厉害了,连忙询问郎中讨了个膏药贴着。
张角看了很多人,解释道:“我怎么坐在这里?”又道:“我这半天,昏昏沉沉,像在梦里一样。“众邻居道:“老爷,恭喜高中了。刚才欢喜的有些带动了痰,才吐出几口痰来,好了。快请回家去打发报录人。“张角解释道:“对了。我也记得是中了第三名探花。”
张角一面理了理头发,一个当面询问郎中借了一盆水洗洗脸。张梁早把那一只鞋寻了过来,替他穿上。看到老人在跟前面,害怕又要来骂。胡屠夫上前道:“贤婿老爷,刚才这样我敢大胆,是你老太太的意思,央求我来劝你的。”张梁说:“胡老爹才有这个嘴巴打的亲切,一会儿张老爷洗脸,还要洗下半盆猪油来!”张宝道:“老爹,你这手第二天杀死不得到猪了。”胡屠夫道:“我哪里还杀了猪!有我的贤婿,还怕以后半世代靠不着了怎的?我常常说,我的这个贤婿,才学又高,品表面又好,在这城里头那张府、周府这些老爷,也没有我女婿这样一个体面的相貌。你们不知道道,得罪你们说,我小老这一双眼睛,这是认识人的。想象着当年,我小女儿在家里长到30多岁,多少有钱的富裕户要和我团结一致,我自己感觉到女儿像有些福气的,毕竟要嫁给一个老爷,今天果然没有错!”说完,哈哈大笑。众人都笑起来。看著张角洗了脸,郎中又拿茶来吃了,一同回家。张举人走前头,屠夫和邻居跟在后面。屠夫看见女儿女婿衣裳后衣襟滚滚皱了许多,一路低着头替他扯了几十回。
到了家门口,屠夫高声叫道:“老爷回府了!”老太太迎接着出来,看到儿子不疯,喜从天降。很多人问报告记录的,已经是家里把屠夫送来的几千钱打发他走了。张角拜了妈妈,也感谢老人,兄弟张宝、张梁也来到大哥家里祝贺。胡屠夫再三不安道:“你需要多少个钱,不够你赏人。“张角又谢了邻居。正待坐下来,早上看到一个体面的管家,手里拿着一个大红色全帖,飞跑了进来:“范老爷来拜访新中的张老爷。”说完后,轿子已经是到了门口。胡屠夫急忙躲藏进女儿房里,不敢出来。张宝、张梁也回去了。
张角迎了出去,只见那范乡绅下了轿进来,头戴纱帽,身穿葵花色圆领,金带,黑色靴。他是举人出身,做过一任知县,别号静斋,同张角让给了进来,到堂屋内平磕了头,分宾主坐下下。范乡绅先攀关系:“我跟张先生都是老乡啊,只是公务繁忙,一向有失亲近。”张角道:“出生、时间依赖老先生,只是无缘,不曾任会。”范乡绅道:“刚才看见题名录,贵房老师高要县汤公,就算是祖先的学生,我和你是亲切的世代兄弟。”张角道:“出生侥幸,实在是有愧。但幸亏逃出老先门下,可以为欣喜。”范乡绅四面将眼睛望了一望,说:“张先生家里果然是清贫。”随后伸出手从跟在后面的家仆手里拿过一把银子来,解释道:“兄弟我也无以为敬,这贺礼五十两,请张先生暂时收着。这房子也实在太破旧了,将来当事拜往,都不很方便。我有一所房子,就在东门大街上,三升三间,虽然不宽敞,也还干净,就送给张先生住了;搬运到那里去住,早晚的也方便请教些。”张角再三推辞,范乡绅急了,道:“你我年友谊世代友好,就如至亲骨肉一样;如果要这样,就是看外了。”张角才能把银子被捕,作揖谢了。两人就此坐下,又在那里高谈阔论,侃大山。
两人虚情假意,讲了好久。到了黄昏时分,范乡绅正要告辞,又听到一声锣响,几人正诧异间,现在还有人来报喜的吗?!奇了怪了。报,一匹马闯了进来,来人大喊一声:“请张角出来接旨。”张角正诚惶诚恐间,那人开始宣旨:“据闻张角得了失心疯,在地方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现在取消张角的探花资格。”
张角跌倒在地,脸色苍白,苍天不长眼啊,为何如此捉弄我?旁边范乡绅也听到了,态度一下子变得极其恶劣,骂道:“我说城市里的那些老爷,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也该撒抛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又吩咐家仆去把那剩余的银子拿了回来。
胡屠夫被这变化弄得火冒三丈,把手一甩,扬长而去,至此音信全无。经此一闹,张母喜怒太过无常,没有几天就去世了。胡氏一惊一乍,自此卧床不起。
张宝、张梁听说后,还挺顾情面,互相帮衬着,帮张角把母亲安葬了。张角的生活更是穷困潦倒,张宝、张梁两人经常来帮忙照顾胡氏。只是胡氏病情一天天加重,毫无起色。张角被考举人这出闹剧弄的家破人亡,万念俱灰,对朝廷失望透顶,起了异心。但是生活还得照旧过,不是吗?白天张角就经常上山采药,一为了胡氏的病情,二也是能卖上一点点钱,艰难度日。
有一天,天气晴朗,张角一大早,就背着药篓上山采药,走到半山腰,碰到了一件怪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张角走上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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