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侍奉部,身为天才美少女的雪之下雪乃在如同她给人印象的一般,膝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文学书籍,娴静地看着。
而同样有着姣好面容的海老子,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在桌子上散乱开来的头发,以及恬静的表情,这不设防般的姿态,微妙地释放着诱惑的气息。
……而同样在这个教室的比企谷,瘫倒在一边的椅子上,发出恶心的**。
“比企谷安静!”
没办法,比企谷的存在可能是这个教室里最大的败笔,如果有人能有幸进入这个教室,先是会为美如画的两位女性而赞叹不已,然后就会被那个样子的比企谷给恶心到。
“……”
不过海老子的呵斥还是很有效的,比企谷一下子就噤声了。
安静再次降临到这个教室,没有交谈声,只有雪之下翻书时发出的细小声音,以及风吹起窗帘时的声音。
不如说这其实才是三人之间最正常的关系,如果不是平冢老师硬将他们拉到这个社团,估计高中这三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且不论不同班的雪之下,海老子在之前甚至不知道比企谷的存在。
虽然一般来说并不会连同班同学都不知道这么极端,但是可惜的是,无论是海老子还是八幡都异于常人。
稍微有所不同的是,比企谷是被排斥,而海老子是排斥他人。
这点雪之下和海老子可能有点微妙的相同——虽然本质还是不同的。
总体来说,三人之间有着相似的地方,但本质却完全不同,不过结果是一样的。
嘛这点怎样都好。
那个比赛的内容说实话海老子还不太清楚,光是听平冢老师说她在脑海里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这就像是教人打拳一样,你讲得口干舌燥,不如实际打一遍给他看看,文字能够传达的信息终究是有限的。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而且看样子不是平冢老师,
平冢老师才不会这样轻轻地敲门。
“请进。”
说话的是雪之下,
话说话说回来,侍奉部的部长似乎就是她啊,那么可以说她就是这个教室的主人也不为过,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将视线投向了教室门。
可能也发觉不是平冢老师,出于礼仪,雪之下将书签整整齐齐地夹好后,合上了手上的书。
“打打搅了。”
可能因为紧张吧,声音略显尖细。
轻轻地拉开了一点门,从缝隙中滑了进来。简直像害怕别人发现她到这来一样。
“为,为什么小企会在这里呀?!”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教室三人,在看到海老子的时候,微妙地停留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最后看到比企谷的时候,直接惊叫了起来。
看样子认识比企谷的样子,
“哎呀比企谷居然还有人认识你啊。”
“唔……呃,我好歹也是这里的部员啊。”
无视了海老子的挪揄,比企谷用那标配般的死鱼眼看着来人。
“啧。”
区区比企谷居然敢无视我。
不过现在不好发作,海老子开始打量这个有点拘谨的来客——海老子发现比企谷打起来的手感特别好,有些上瘾了。她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平冢老师特别喜欢对比企谷施加暴力的原因了。
当然这和他有些时候的确让人火大的原因也有关系。
言归正传,和刚才的行为不同,她给人的印象正是所谓当今的女高中生,这种女生经常能看到。也就是说,会打扮的女生。改短的裙子,上衣的扣子有三个左右没扣上,可以偷看到胸前闪亮的项链,心形的小饰物,脱色后显得更靓丽的茶色头发。
无论哪个都是完全无视校规的。
光是外表就没有给海老子好印象,老实说虽然一半是出于方便,但海老子自己本身也是蛮喜欢规矩的打扮,比如雪之下,传统沉稳的卖相其实博得了海老子的大部分好感,而且雪之下的性格也挺中她意的。
于是,像眼前这个女孩这种有点轻浮的样子,海老子并不是太喜欢。
嘛,说到底还是别人的事情,海老子也没有多嘴的习惯,只不过当下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重新趴回了桌子。
虽然胸部挺大的。
“嘛,总之先请坐”
比企谷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拿了把椅子请他坐下,
“谢,谢谢……”
咦,对象是那个比企谷也能坦率的道谢,这下子印象分又拉回了不少。
既然有客人,一直趴着也是缺乏礼貌的,海老子也坐直了身子,
其实是因为再趴下去,雪之下就要说教了,已经看到她有这个意思了。
“……那个,椎名同学也是侍奉部的部员吗?”
她有点小心地问。
“是啊,怎么,你认识我?”
咦,这么说起来对方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毕竟这样打扮的人似乎不少,有点混淆了。
“啊嘞?!为什么!”
她的样子相当震惊。
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海老子不自觉地想。
“你是由比滨结衣,对吧。”
说话的是雪之下,此时她显得那么可靠,
“你认识我呀。”
她听到别人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表情变得明快了许多,嘛,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心理啦,毕竟自身的存在被人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自身优秀的一种体现。不过这种时候大概是单纯的因为有人知道自己而感到安心吧。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呢…是不是全校学生都认识啊?”
比企谷在一旁出声,不过说的话就有些让人不快,不知道这是他的特质还是什么。
“没那回事,你我就不认识的。”
嘛,迅速回答的雪之下也很有一手,听到这话的比企谷一瞬间僵住的脸色海老子并没有错过,真是精彩。
“这样啊……”
“没有什么好失落的。倒不如说这是我的错。在于,因为你过于矮小才没有对你投以一瞥,并且无论如何不自觉就想对你的存在本身错开视线的,我内心的软弱的错。”
雪之下并没有就那样放过她,又补了一刀。
“喂,你这是打算安慰我么?安慰人的方法太差了吧?最后不是变成全都是我的错了吗?”
比企谷好吵,一般人被说到这种程度了难道不应该是会灰白化然后乖乖躲到墙角么?
“没有安慰你啦。只是讽刺而已。”
我就喜欢这正直的性格!
“总觉得……好像很有意思呢,这社团活动。”
由比滨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比企谷还有雪之下的互动,怎样,很有趣吧?
这是同为观众的海老子想问却问不出口的,
毕竟有些时候,雪之下和比企谷会无视周围的人开始相互攻击——虽然都是比企谷单方面被碾压,不过看他想要挣扎却无用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并没有什么开心的……反而是你那个错觉让人很不开心。”
雪之下投以冰冷的视线,说实话她这个时候还是蛮唬人的。
被这样看着的由比滨连忙挥舞起双手。
“啊,不是的,只是觉得非常自然。你看,那个,比企也和在班里时完全不一样。能够正常说话了。”
她这样慌张地解释着,
咦?听她这么说,她难道是我们班上的?
“不,我在班里也是说话的……”
比企谷脱力般地说,咦,他在班级真的有说话吗?对象是谁?空气?
“说起来。由比滨也是F班的啊。”
啊,果然,真的是同一个班的啊,那么刚刚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失礼了——什么的也只是想,海老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更何况在对方并不合自己胃口的情况。
“欸,真的假的?”
很明显的,比企谷动摇了。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姑且问一下……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雪之下的话让由比滨吃了一惊——心情都反应在表情上,由比滨还真好懂啊。
“知,我知道的哦。”
装也要装得像一点的啊比企谷,眼神能不能不要那样子漂移啊。
“你看,那个,海老子不也不知道吗?”
在看到海老子的时候,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海老子推了出来,
啧,这种时候怎么就学精了?
“椎名同学比较特殊啦!就是因为这样,比企在班上才没有朋友不是吗?形迹可疑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很恶心!”
咦,为什么会被当事人帮忙辩解啊,海老子此时的心情有些微妙。
“对不起啊由比滨同学,我会记住你的。”
姑且先道歉吧,而且错的的确是自己。
“啊嘞,那那那那个……”
被海老子鞠躬致歉的由比滨,相当不安的样子。
“你就接受她的歉意吧,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她的错。”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监护人一样的角色了啊雪之下同学?
“……嗯。”
……看在确实有效的份儿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毕竟海老子的本意并不是让对方难堪而是真心实意的想道歉。
“那么请问由比滨同学,你是来之类干嘛的?”
直起身子,海老子脸上愧疚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那个啊,从平冢老师那里听来的,这里能帮助学生实现愿望对吧?”
“是这样吗?”
比企谷说,
不过此时海老子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毕竟入部了好几天,自己还是不清楚这里是要干嘛的,最后居然要靠一个部外的人才知道的,这还真是有些窝囊。
“稍微有些不同吧。侍奉部不过是帮忙而已。能否实现愿望取决于你自己。”
稍微纠正了一下对方的说法,说起来原来雪之下你知道这个部的活动内容啊,之前竟然没有告诉我?
“……你自己没有问的。”
读懂了海老子眼神的意思,雪之下从容地说。
咦,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欸,有什么不同吗?”
欸,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和外面看起来的一样笨笨的啊。
“授人以鱼,或是授人以渔之间不同。志愿活动本来就是要教会人方法,并非是给予别人结果。督促人自立,这么说最接近答案吧。”
很有雪之下风格的解答,如果这都不明白的话,恐怕是真的笨了。
“好,好像很厉害!”
由比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到底是懂还是没懂啊,这个女的头脑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