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场的事件结束后,针对户冢的训练,雪之下终究还是叫来了海老子作为对手……或者说训练机器。不得不说,虽然户冢长得是有点不够阳刚,但是在男子气概和根性上比起某个比企谷强多了。足足坚持了三天才宣布投降……比起某个三十分钟就不行了的比企谷,啧啧。……嗯,上面的那一段话没有任何歧义,你们不要误会。那样一来侍奉部的工作就暂且告一段落,这点毫无疑问,是当事人户冢彩加再三保证而确定的。到底雪之下是不是预见了这一点才让海老子上的我们无从考证,但结果是,户冢的水平确实有提升,而且本人也对此很满意,所以委托算是完成了。“……所以说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啊……”侍奉部,坐在老位置的海老子,脸直直地趴在键盘上,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因为我是部长咯,”抱着书一如既往在读着的雪之下,听到海老子这话,放下书,给了她一个娴静的笑容。“部员听从部长的调度有什么问题吗?”歪着头,雪之下如是问道。“……不,完全没有问题……但总觉得不对啊,感觉被当做枪使了……”侧过头,换了个姿势改压桌面,海老子对着雪之下如此抱怨,语气就像是要和上司商量加薪的职员一样——为什么海老子会这种语气呢?因为以前有见过啊,都是一些瞅准海老子在的时机,以为建二会因此变得好说话的蠢货。嘛,能考虑到这个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蠢货,要怪就怪他们这些小心思太明显,一个劲夸海老子什么的,如果一般的老爸听了可能会觉得开心……但是建二那个笨蛋老爹……算了不说了,都说了是笨蛋老爹了。明明平时很精明的啊。“说自己是枪什么的,真是太谦虚了椎名同学……你这样的起码算是炮。”“没有反驳把我当枪使吗?”“你不也没反驳自己是枪这件事情吗?”好犀利的反驳,竟然让我无言以对!所谓的工具就是要被使用才有价值不是吗?“……”旁边的比企谷,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明显地表现出了不适。而由比滨现在没有在侍奉部里。“咳咳,既然你都说了,那么……”也感觉自己的确有些不对的雪之下,伸出手,在嘴边握拳,清咳了一下,“哦?”事情似乎有所进展,海老子支起身子,大幅度前倾地正面看着雪之下,等待着她的下文,旁边的比企谷也惊异地看过来。在他的印象里,雪之下好像还没有服过软呢——就连之前网球赛时那种绝境也能保持强势立场的雪之下,难道就要在这里服软了吗?“……下一次利用的时候,我会先通知你一声的。”“我倒!”各种意义上都不负众望的回答,海老子喊着古早漫画的台词,就往后倒下——一如古早漫画的动作。而比企谷一副‘果然如此不负我望’的样子回头去看他的书了。也是,那可是那个雪之下诶,我行我素堂堂正正的雪之下雪乃。“……竟然毫不犹豫地宣言利用自己的同学,你性格还真是恶劣啊。”稳稳当当维持住平衡坐在椅子上的海老子,倚着靠背,咧开嘴,满是痞气地说。“恶劣?我可不那么认为,合理地运用人脉资源,难道有错吗?”“唔,嘛,是没错啦,但是还是有些不能释然呐。”雪之下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对听到的人……尤其还是身为当事人的海老子会产生怎样的误解啊。“那换个角度,你的所作所为可不是白费的,我可是都有报告给平冢老师呢,你不是那种会对不认识的人主动做什么的性格吧?所以这么做对你可是也有好处的哟,毕竟你也不想输了比赛对吧?”“唔……”“特别是,至少不想输给这个比企谷吧?”看到海老子还在纠结的表情,雪之下又开口,祭出了无辜躺枪的比企谷。“喂喂!”比企谷不满地发出声音以示抗议,不过也仅此而已,因为海老子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嘛,我是不担心输给他啦,就算输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一介比企谷的存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话虽如此,海老子脸上纠结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反倒你……才是我比较需要在意的……”虽然海老子所做的事情不算白费,但是仔细想想,功劳的大头难道不会被支使她去做这些事情的雪之下占走吗?“诶?!原来海老酱你对小雪抱有的是这种感情吗?我一直不知道呢!”“……”“……”“……”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后面的由比滨,在场的人一致陷入了沉默。只听到了这一句的由比滨,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脑内补全才获得了这个结论,是海老子不愿意去考虑的事情。但就算是让她来解释的话,她也嫌麻烦,瞅了眼雪之下,发现她也处于被吓到的状态,脑筋一转,海老子开口,“咦,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不信你问比企谷…你说对吧比·企·谷!”“诶,啊,是……”迫于海老子一瞬间施加的压迫力,比企谷下意识地点头了。“诶?骗人的吧?不会是真的吧?”由比滨那原本就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我想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虽然她没有注意到为什么这件事情海老子要征求(?)比企谷的确定是很好啦……“我还曾经要雪之下负责呢……虽然被拒绝了。”“……你说那件事啊……”雪之下也反应了过来,不愧是J班的尖子生,记性就是好,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是很久远的事情她能够一瞬间联想起来。“……小雪……你们居然已经有那种关系了……”看到雪之下没有反驳——换句话就是认同海老子所说的话的意思,由比滨不禁抬起双手捂住了嘴。而且到底她所说的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呢?“……笨蛋呢……”比企谷客观地评价。“……嗯,是笨蛋呢。”海老子附和。“欸欸欸?”气氛一下子改变让由比滨无所适从,发出了满是疑惑的声音。“……所以说,虽然部分是事实,但椎名同学的确是骗了你呢。”雪之下扶额,伴随着叹息般的语气,点出了事实。“啊?”即便如此,由比滨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最开始就给我解释嘛!海老子欺负人!”经过雪之下一番解释后,由比滨对愚弄了她的海老子抱以一顿粉拳。威力……跟猫挠没什么区别。“嘛嘛,其实该怪你一开始误会成那样,所以我顺势就……”乐呵呵地享受着来自由比滨的卖萌式按摩攻击,海老子恬不知耻地推卸责任。“明明就是自己性格……”比企谷在一边冷眼旁观,不自觉地就吐槽道……“你说什么?”海老子一眼瞟过去,把他剩下的话又给噎了回去——咦,为什么我要说又呢?椎名同学你不要老是这么欺负比企谷啦……时不时也该换个花样了不是吗?“……不……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小企也是!竟敢跟着海老子一起骗我!”由比滨也气鼓鼓地朝着比企谷释放怨念——虽然并不可怕就是了。“……那不是我的错啦……只不过是被椎名她……诶,是我的错吗?”话不说清楚,可是很招人嫌的啊比企谷。“说到底,这么轻易被人骗的你,也是有错的哟。”雪之下提出了这一中肯的看法。“……啊哈哈,好像是的呢。”不出意外,对雪之下的话照单全收的由比滨傻笑着。“不,这不能怪由比滨……”海老子突然一脸严肃地反驳了雪之下。“嗯?说说理由?”雪之下也好奇为什么海老子会反驳自己。由比滨听到有人要为自己说话,也是期待地看了过来。而比企谷一看到海老子严肃的表情,嘴角就开始抽动了。“因为……”海老子故作玄虚地拉长音调,成功地吊起了雪之下的兴趣。“因为?”雪之下不满海老子的拖沓,重复了一遍,并用略微急促的语速催她赶紧说下去。于是海老子马上就将答案公布了,“……因为由比滨是笨蛋啊。”“……咕,没,这么说也没错呢……”强忍着笑意,雪之下抽动着嘴角,认可了海老子的话。“啊?!两遍啦!你已经两遍说我是笨蛋啦!”咦,明明是由比滨却记得这么清楚?难道这就是那个……因为是笨蛋所以对笨蛋这个词特别敏感吗?“……”唯有旁边的比企谷……趴在了桌子上。“你也别笑啊小企!啊,难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想那耸动的肩部任谁都知道埋在手臂间的比企谷的表情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别看我这样!我也是靠实力考进这所学校的啊!”发现就连雪之下也是一脸笑意的由比滨,鼓劲了所有的劲如此反驳。“噗哈哈哈!”可惜,效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叩叩。这时响起的敲门声,算是为由比滨解了围、“嗨嗨~就来!”虽然没有必要,但由比滨为了逃避,不待身为部长的雪之下有所表示,就冲上去开了门,“请问找哪位……啊,是麻衣酱!”出现在门后面的,是有着亚麻色卷发的同班同学,水矢麻衣。“请问,这里是侍奉部吗……咦,结衣你也在这里啊……啊!”同时,也是和海老子有过一段因缘的存在。注意到对方笔直看过来的视线,海老子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