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解决了和灵照的分歧,便打算先返回东原。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也不方便驱遣阴兵到蒲扇郡武库搬运兵械,好在韩采薇的白骨兵和归义庄的鬼卒随时可以调动,可算是不虚此行。
灵照本来不想蛰居在归义庄,听说明钦要去东原城,也想跟过去看看热闹。
明钦将鬼卒交给杜圭调拨,当然不希望灵照在从中作梗,即便她帮不上什么忙,不横加掣肘也是好的。
苍梧山离东原不足十里,三人都是道行高手,脚力甚好,没费多少功夫就回了东原城。
东原是炎方大城,堪称富庶,城中车水马龙,一派商旅繁盛的景象,丝毫不像大战将至的样子。
明钦直接回到杨再思的住处,花鬟听到响动从屋里迎了出来,她眼眸略显红肿,显得有些憔悴,不由分说地扑到明钦怀里小声啜泣。
“怎么了?”
明钦大感诧异,昨晚分开的时候花鬟还踌蹰满志要加紧操练新兵打一场胜仗,怎么才半天光景就颓丧到这种地步。
“有什么话慢慢说。”
明钦挟着花鬟的纤腰大步迈进中堂,将她放到侧首地太师椅上,拭去脸颊的粉泪,“到底出什么事了?”
花鬟小声抽泣了一阵,止不住泪眼朦胧,“害死我娘的坏女人回来了?”
明钦怔了一怔,他对杨家的事了解不多,只知道杨贯一生性风*流,娶过几房妻妾。难免有些争风吃醋的事,花鬟的母亲失宠之后没多久就病死了。
“放心吧,有我在,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明钦抚着花鬟的香肩轻声安慰,花鬟的命运确实有些坎坷,杨家虽是炎方世族,她母亲死后,和杨贯一关系一直不好,后来被嫁到狼牙洞,结果丈夫又死了,好不容易和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后母又回来了。
“钦之,你会一直待我好吗?”
花鬟神情黯然地望着他,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期许和疑虑。
“当然。”
明钦确定不移的回答,低头在她柔嫩的唇菱上啄了一下。
花鬟苍白的脸蛋泛起一丝晕红,眸光闪动着喜悦的光彩,靠到他胸口默不作声。
轻盈的脚步声从堂外传来,两个窈窕的女影并肩站在门口,明钦回头望去,不由脸色微变。
“是你?”
韩采薇也看得目瞪口呆,右首是一个模样娇俏的红衣女郎,乃是花鬟的妹妹小弥。她的手掌拽在一个黄衫女郎手中,只见她身段高挑,眉目清泠,顾盼之间有一种凌厉之色,穿的是上佳的水绸,罩一件明黄色的褙子,显得矜傲有余,贵气十足。
这女郎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要致韩采薇于死地的朝云仙子,她先前穿的是南海鲛绡,很有些江湖气息。这时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杨家的大夫人。
明钦和韩采薇对视一眼,都觉得颇为吃惊。她既是杨家的大夫人,之后又嫁给十三家的缪壮飞,手段着实厉害。这就无怪杨家的斩尸剑会落到她手里。
不过巫仙派的登龙、起云和偃武堂的三神统都和她积怨很深,又都住在杨家,三神统虽说去了,登龙、起云应该还在,朝云仙子竟敢回到杨家来,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姐姐,……你放开我。”
小弥看到明钦回来了,胆气一壮,挣扎了两下,逃出朝云仙子的掌握,跑到花鬟身边一把搂住,嘤嘤痛哭起来。
“傻丫头,你哭什么。你们母子团聚,是值得高兴的事啊。”
花鬟拍着小弥的粉背轻声安慰,她虽然深恨朝云仙子,但她毕竟是小弥的母亲,朝云仙子离开杨家的时候小弥年纪很小,姐妹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极好,花鬟的母亲已经是人死不能复生,她还是希望小弥能和朝云仙子尽释前嫌,相处的好一些。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弥对长辈的事不甚清楚,风言风语多少听过一些,花鬟和朝云仙子仇隙难解,她夹在中间可是难以自处。
“怎么会呢?小弥你不要乱想。”
花鬟摸出手绢帮小弥擦了擦眼泪,这些年她备极辛苦,早就不是单纯无知的少女,她母亲死于疾病,对朝云仙子的怨恨或许有一些,说到罪魁祸首只怕还是杨贯一。
“鬟儿,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不知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姨娘。有些事情,你当时年纪小未必清楚,有机会咱们可以好生谈谈。”朝云仙子若有所指。
花鬟微微点头,母亲死的时候她才七八岁,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也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这几位都是什么人呢,劳烦你给我介绍一下。”
朝云仙子自不肯暴露她与十三家的关系,至于明钦的来历她本来不甚清楚。
韩采薇和明钦若非不久前和她见过面,还真不敢肯定这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就是足食坡上的尸妖。
“这位明钦公子是我和小弥的朋友。这是苍梧山的韩夫人,这位……”
杨家收复东原韩采薇出力不小,花鬟自是认识的,灵照头戴帷幕,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花鬟可有些糊涂了。
“这是灵照姑娘,是我找来的帮手。”
朝云仙子装作不认识他们,显然要保持杨夫人的身份,明钦也不急于点破,眼前的大敌是铁崖大军,朝云仙子只要不来坏事明钦也不想跟她为难。
“甘先生有消息没有?”
以甘婀荷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枕戈山城,就是不知道事情进展的顺不顺利。
铁崖大军将山城重重围困,应该会拦截通灵符传信,灵犀佩失了效用,传递消息还得另想办法。
“还没有。我已经让洛护卫去挑选精兵了,下午我去查点一下,看看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花鬟经明钦一番宽慰,心情好转了一些,现在大敌当前,还是暂且抛开和朝云仙子的恩怨,保住东原要紧。
花鬟姐妹去准备操练新兵的事,明钦倒难得清闲下来,和韩采薇商议了一下,打算三更以后去蒲扇郡盗些兵械,昨晚到现在没有合眼,晚上又有行动,明钦便找了间静室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到了暮色降临,园子里一片悄寂,明钦在似梦非醒之间,不觉神驰万里,隐隐约约来到一个所在,忽见得火光冲霄,杀声震天,几道黑气从半空中降落下来,变幻着猛兽的形状,扑入战阵,霎时间,天摇地动,气浪滚滚,几乎没有容身之所。明钦悚然一惊,霍然睁开眼睛。
静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疏淡的月光从窗间照射进来,明钦陡然发觉房中有一个微细的气息,不由弹身坐起,喝道:“谁——”
耳听的一声冷笑,那人手上攥着一支霰光灯,啪嗒一声打了开来,清亮的光芒照到明钦头颈上。
“杨夫人,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不用看明钦也知道来得是朝云仙子,除了她杨家没人敢这么放肆。
“臭小子,你竟敢让我喝你的……呸,呸,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朝云仙子气的面红耳赤,想到羞怒之处,差点把银牙都咬碎了。
“我还以为仙子是少有的俊才奇杰,想不到见识却和庸夫俗子一般。我来问你,你的尸毒是不是好多了?”
明钦对医术虽不甚精通,也知道牛溲马勃皆可入药,有人觉得荒唐不经其实也是眼光过于浅狭的缘故。屎溺虽是人类的弃物,却能使庄稼茁壮成长。同样是人的体液,口中的唾液何以见得就比尿液来得干净呢?这都是人类尊卑上下的观念,天道则一视同仁,没有好恶夹杂在其中。
朝云仙子微微沉默,如果不是明钦的体液确有压制尸毒的效果,她早就暴起杀人了,而不是喝骂几句了事。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明钦转了个身面壁而卧,他没想到朝云仙子居然找到杨家来,对于他们的计划显然是一个不易把握的变数。
朝云仙子熄掉霰光灯,却没有乖乖地退出去,耳听得风声微响,落到明钦身后。
明钦唬了一跳,只见朝云仙子近在咫尺,眸光闪动着幽冷的光亮。
“你怎么还不走?”
“我的尸毒还没有完全化解……”
朝云仙子对明钦化解尸毒的方式虽然羞愤异常,却又暗暗觉得惊奇。她的尸毒攻入脏腑,除了传说中起死回生的仙药几乎是毫无希望了,明钦的体液中包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居然能袪除脏腑中的死气,简直是闻所未闻。
朝云仙子看他的眼光就像是唐僧肉一般,啮着粉唇想了一会儿,探手往他身上摸去。
“你做什么?”
明钦跃身而起,眼见朝云仙子不怀好意,还是冲出房间比较安全。她毕竟是杨贯一的夫人,到外面总该有所顾忌。
朝云仙子早有防备,出手疾如雷电,封住明钦的去路,她身怀炼体法门,肉身极为坚牢,纵然明钦使出金刚法相也占不了便宜,明钦的修为本来不如她,动用兵器的话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徒手搏杀完全落在下风,尽管在击中朝云仙子两掌,却丝毫阻挡不住她的攻势,使了个缠丝手扣住明钦的臂膀扯回到床榻上。
“你敢恩将仇报,还要不要脸?”
明钦念头急转,朝云仙子不愧是和墨玉夫人匹敌的高手,若没有尸毒这个隐患,几乎没有破绽可寻,除非修为上胜过她,方有一战之力。
纵然以神游镜完美无缺的防护,在炼体法门面前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朝云仙子冷笑两声,也不答话,忽然脑袋一低封住明钦的嘴唇,吮*吸他口中的唾液。
明钦面孔涨红,暗暗后悔不该和朝云仙子扯上关系,这妖妇修为既高,手段又毒,稍有不慎只怕骨头渣子都留不下来。
过了片刻,朝云仙子才抬起头来,抹了下唇角的涎唾,淡淡道:“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唾液有没有化解尸毒的效果。”
“如果我的血肉也能化解尸毒,你是不是打算吃了我?”
明钦心头发寒,暗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修行者为了提升功力什么疯狂的事做不出来,当年一个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谣言,引得多少妖魔鬼怪前赴后继,死在猴子的棒下,一身修行化作乌有。
“你说呢?”
朝云仙子咯咯一笑,口气森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有人性的恶毒女人?”
“恶不恶毒我不知道,不过大半夜跑到我床上来真是骚的可以。”
明钦冷嘲热讽,如果她能愤然离去那就省事多了。
朝云仙子怔了一怔,冷哂道:“可惜遇到一个没用的男人,真是扫兴的很。”
“看来你又想让我用阳势塞住你的嘴巴。”
明钦脸色一黑,抓住她的前襟哗啦一声撕扯开来。
朝云仙子低呼一声,“你把我衣服扯坏了。”
明钦一把扯过她光滑圆润的手臂,朝云仙子弱不禁风似的顺势软倒在床榻上,抬手取下头顶的玉钗,满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清瀑般披洒开来,唇角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明钦胸口怦怦直跳,不管朝云仙子为人如何,容貌却是妖丽无双,清媚的风韵只有墨玉夫人可以相提并论。
明钦舔了舔嘴唇,双手齐施恶作剧一般将朝云仙子的衣衫扯的七零八落,片刻间身上没有一件完整的衣物,露出大片光洁如雪的肌肤。
“看来你又想让我用阳势塞住你的嘴巴。”
明钦脸色一黑,抓住她的前襟哗啦一声撕扯开来。
朝云仙子低呼一声,“你把我衣服扯坏了。”
明钦一把扯过她光滑圆润的手臂,朝云仙子弱不禁风似的顺势软倒在床榻上,抬手取下头顶的玉钗,满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清瀑般披洒开来,唇角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明钦胸口怦怦直跳,不管朝云仙子为人如何,容貌却是妖丽无双,清媚的风韵只有墨玉夫人可以相提并论。
明钦舔了舔嘴唇,双手齐施恶作剧一般将朝云仙子的衣衫扯的七零八落,片刻间身上没有一件完整的衣物,露出大片光洁如雪的肌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