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位议事长老都离开以后,政事堂里只剩下风伯、雨师、韩腾三个人,风伯才苦笑了一声,转向雨师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
    虽然雨师一向沉稳,而且许多重要的决定都是由他做出的,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禁有一些手足无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心里清楚,一但夸父族的众人知道自己的族长被打伤抓捅,肯定是不会善罢干休,他们一定会集体来到议事堂像风伯、雨师要人,而其他各部族自然也都是各有打算,而且也肯定会有一些部族会趁火打劫,借势要挟,甚致是拉陇夸父族,向桑族很有可能会联合夸父族,向风伯雨师施压发难,借机获得更大的权力,因此这一场族内的动乱几乎是不可避免了。
    当然,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想要避免族内的动乱,到是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释放方砺、桑载驰等人,并且按照他们的意图,将韩腾治罪。只是这样的做法,虽然可以避免内乱发生,但风伯雨师在九黎族里的威信将彻底扫地,完全失去对九黎族的控制,而且从此以后,九黎族会走向何方,谁都说不准了,但肯定不会在敬畏蚩尤,而这自然也不是两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时韩腾道:“两位大长老,事到如今,己经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风伯雨师点了点头,虽然说这一次事情的起因是由韩腾引起来的,但根源却是九黎族数百年以来积累下来的矛盾总爆发,韩腾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没有韩腾,早晚也会爆发,而且现在韩腾和他们是处在同一战线,因此应该携起手来,共同应对眼前的局面。
    雨师道:“韩腾,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韩腾道:“首先要马上通告全族,说明方砺对蚩尤大人出言不逊,被议事堂依律监押,并且将依律处罚。”
    风伯怔了一怔,道:“这样做的话,岂不是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彻底和夸父族撕破脸了吗?”
    韩腾道:“风长老,事已致此,长老还以为能有什么挽回的办法吗?与其向夸父族委屈求全,到不如堂堂正正,拿出不惧一战的气势来,就算不能制止住夸父族,但说不定还能够震住一些部族。”
    这时雨师道:“韩腾说得没有错,我们应该马上向全族公布方砺的罪行。”
    现在的局面很清楚,双方根本就没有妥协的余地,夸父族肯定会大闹一场的,就算是把方砺放了,都不可能让夸父族安抚下来,因为方砺己经被两人打伤了,这个仇是结定了,因此与其做无用之功,不如在夸父族行动之前,抢先一步公布方砺的罪责,一来是可以使自已抢占大义的立场,毕竞方砺确实是有错在先的,而两人打伤监押方砺,是秉公处置,如果夸父族再闹事,至少在道理上是站不住脚的,这样自巳一方可以占据主动;二来也是向全族说明,对方砺的处置,其实是经过了议事堂的共同决议,这样其他部族在和夸父族联合的时候,多少也会生出一些隔阂来,自己也可以根据情况,加以利用;三来是告诉全族自己的决心,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决对不会妥协的,甚致不惜发生内乱,而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各族怎样选择,恐怕也都会谨慎一点。
    风伯雨师都是很有决断力的人,想通了这一层道理之后,也就不再犹豫,风伯立刻大声道:“闾修弘。”
    虽然闾修弘是风伯雨师的弟孑,但议事堂九长老和风伯雨师决议事情,他也沒有资格参与,因此一直在门外守着,而刚才他看得十分清楚,只有八位议事长老离开,方砺的体形是一个明显的特征,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人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是议事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不小。
    但等闾修弘进了政事堂,见方砺躺在地上,昏迷不酲,也不禁大吃了一惊,虽然他还不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也明白,发生的事情肯定比自己想像的要严重得多。而风伯也没有和他多废话,把刚才议事堂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说了一遍,然后命令闾修弘马上向全族宣布方砺的罪责,并且将方砺收监看押起来。
    闾修弘听了之后,立刻答应了一声,首先安排人手,将方砺关进监狱中,然后亲自去公布方砺的罪责。
    等闾修弘离开之后,韩腾才又道:“两位大长老,如果真的发生了內乱,两位大长老现在能够掌控多少力量?”
    风伯、雨师互相看了一眼,风伯道:“如果只是对付夸父族,到是足够,但如果有其他部族和夸父族联合,那就不好说了,由其是桑族,如果桑族和夸父族联合起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韩腾道:“我这次回来,并没带多少人手,但火烈阳和金昌斗都是一流的高手,决不在桑沧田、方烈之流以下,而且桑族和夸父族少了方砺、桑沧田、方烈三位高手,实力肯定全有影响,因此就算是桑族和夸父族联合起来,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怕就怕除了桑族和夸父族以外,还会有其他部族加入,九大部族,都是有相当实力的,如果有三到四个部族联起手来,我们就很难应付了。”
    雨师道:“如果桑族要加入的话,肯定还会拉入其他的部族,因此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才行。”
    韩腾道:“两位大长老能不能也拉陇来一两个部族呢?那怕是只有一个部族,我们的实力也可以得到增加,并且可以压制住其他的部族。”
    雨师摇了摇头,苦笑道:“可能性不大,最多只能让他们在口头上支持我们,但实际保持中位,而且这还是在局势尚不明朗之前,如果我们处于明显的下风,或者是双方的实力相差得过于悬殊了,他们就会立刻倒向对方那一边,当然,如果形势相反,他们也会倒向我们这一方来,但想在这个时候让他们支持我们,很难做到。”
    虽然早就知道九黎族的现状,但听雨师这样一说,韩腾还是有些失望,看来风伯、雨师在族里的这几十年时间里,确实很失败,居然连一个部族都没有拉过来。不过九大部族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因此想让他们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表明立场,确实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管怎么说,风伯、雨师在这几十年里,总算是拉扯起了一支不逊色于九大部族的力量,这就己经很不错了。
    但现在的局面和韩腾刚回九黎族时所预料的完全不同,虽然是回族受责问,但韩腾并不太但心,毕竟自己继承了蚩尤的力量,又有风伯雨师两人在族里支撑着,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却没有想到,自已这一回来,居然引发了九黎族积累了数百年的矛盾,来了一次总爆发,而且自己所处的一方处于明显的劣势,因此韩腾也不禁要认真考虑,自己的打算。有没有必要还留来九黎族里,陪着风伯雨师来应对一场胜算不大的战斗。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自己现在离开九黎族的话,当然是可以轻易的走脱,无论是风伯雨师还是夸父族、桑族,都不可能拦得住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样一来,自己和九黎族也就彻底决裂了,因为自己的行为等于是彻底背叛了九黎族,如果夸父族、桑族得势,自巳当然不能在九黎族里混了,但就算是风伯雨师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自已也肯定是无法再回九黎族了。
    而自己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除了是自身的能力之外,和九黎族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像当年的那支南阳军,就是九黎族帮助自己打造皈。而失去了九黎族的支持,自己肯定就难以再有大的做为,除非是自己甘心做秦国的一个普通将军,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自己留在九黎族里,和风伯雨师一起共同应对这一场危机,不过这就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弄不好自己会葬送在这里。
    当然如果一但成功的渡过了这一场危机,收获也将会是十分巨大的,自已在九黎族中的地位不仅可以完全稳定下来,以后再指挥各部族作战,也能够得心应手,不会再有什么羁绊。而且韩腾也清楚,留下来并不是全无机会,否则风伯雨师也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强硬应对夸父族,只是这种机会太过于渺茫了,就连韩腾也判断不出,到底有几层把握。因此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确实是一个万难选择的难题。
    而就在韩腾的心里权衡利憋得失的时候,只见闾修弘匆匆的跑进了议事堂,道:“禀报两位大长老,夸父族的人来了,就在议事堂外面。”
    风伯道:“来得好快啊,一共来了有多少人?”
    闾修弘道:“大概有三千多人。”
    雨师淡淡道:“该来的总归会来,走,我们出去看看。”说着,转身就向议事堂外走去。
    而韩腾的心里也暗暗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跟在风伯雨师的身后,一起向议事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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