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求见之人被领进屋后,苏佩昀的疑惑便变成了意外———前来求见她的竟是赵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扫雪。Www..Com
只见扫雪抱着一个大红的锦盒,笑吟吟的曲膝冲苏佩昀、齐宝音并齐宝律见礼,后开门见山的奉上锦盒:“表姑娘,我家公子吩咐奴婢将这个锦盒送来与您,还特意交代您一定要亲自打开。”
苏佩昀眉宇间隐约浮现一丝厌恶,不假思索的拒绝道:“不必了,你把锦盒带回去还给你家公子,就说‘无功不受禄’。”
扫雪似乎早就料到苏佩昀会拒绝般,不紧不慢的把赵睿飞的吩咐说了出来:“我家公子说锦盒里的东西是表姑娘正正想要的,表姑娘若是连看都不肯看一眼便拒绝,事后一定会后悔莫及。”
苏佩昀很不喜欢赵睿飞传递的这些话,她甚至不用亲耳听到,便晓得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定是既淡然又自负,仿若对她的所有反应都了如指掌。
赵睿飞越是自以为能把她吃得死死的,她就越是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苏佩昀故意对扫雪的劝说置之不理,更是不想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何物,再次拒绝道:“你且送回去就是,我……”
苏佩昀话未说完,一旁的齐宝音没心没肺的插了句:“阿昀,既然是赵公子专程命人送来的,你不妨就打开看一眼呗,兴许他会送你一个惊喜呢。”
齐宝音原是无心之语,苏佩昀听了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暗忖片刻后暂且压下对赵睿飞的厌恶,面无表情的吩咐扫雪:“你且先将锦盒打开。”
扫雪面上笑容不减,动作灵巧的将锦盒打开给苏佩昀过目……
苏佩昀看清楚锦盒内的东西后,下意识的和齐宝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意外———锦盒里装着的竟是齐宝律费尽心思,都不曾偷到的那只绣花鞋!
如此一来,苏佩昀是不得不收下赵睿飞这份“厚礼”了……
这让她有些郁闷,话也说得不情不愿、含含糊糊:“东西你且先放下吧,我自会去找你家公子道谢。”
扫雪不曾多言,行过礼便告辞离去,自去同赵睿飞复命。
扫雪一走,齐宝音便把那只鞋子拎了出来,丢给司棋让她藏好,解决压在心头的大事后,她心情一松、不由夸起赵睿飞来:“没想到赵公子竟如此仗义,二话不说就替我们把鞋子给偷回来!嘿嘿,我怎么也料不到老成稳重、一本正经的赵公子居然会去当贼,哈哈哈!”
苏佩昀不以为然的抿了抿嘴,悄悄腹诽了赵睿飞一句———那家伙就算是去偷东西,也一定会偷得从容不迫、优雅淡定,就算被人当场撞见,也绝不会有人把他和“贼”联系在一起。
不过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
苏佩昀这边还在纳闷不解,齐宝律那边却是一脸黯淡,他出言虽附和了妹妹的话、肯定了赵睿飞的功劳,但内心却微微泛苦———同样的一件事,赵睿飞可以轻松做到、可以毫不费力的替苏佩昀解决难题;他却做不到、帮不了她,只能陪着她干着急。
他和赵睿飞之间的差距让他心生沮丧,也让他暗暗下决心要迅速成长、变强,强到足够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这时齐宝音笑嘻嘻的推了苏佩昀一下,道:“阿昀,赵公子此举可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你可得好生谢他一番才是。”
苏佩昀没好气的勾了勾唇角,不客气的泼了闺蜜一盆冷水:“谢他?我们还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可别稀里糊涂的去谢他,到时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苏佩昀这话明显带着偏见,让齐宝音听了下意识的替赵睿飞叫委屈:“许是他嗅觉敏锐、歪打正着的洞悉了我们的计划……捧画不是说最终把宋炎灌醉的人是赵公子吗?没准他和我们一样痛恨宋炎那个卑鄙小人,便顺道出手帮了我们一把。”
齐宝律虽因赵睿飞的出手而倍受打击,但谈论此事时却十分客观公平,一脸认真的赞同妹妹的话:“阿音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赵兄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再者赵兄若是别有心思,便不会将鞋子送还给我们了。”
苏佩昀见齐家兄妹都替赵睿飞说话,不由越发感到郁闷,只能拿装鞋子那个锦盒来出气,翻来覆去的捣鼓了一番,竟在底下那层发现了一张纸条。
几人凑到一块细细一看,发现那张纸条上写了一个瞬间让人酒醉的办法……这个办法让齐宝音肯定了先前的猜测,确定之前的确是赵睿飞帮了他们一把,否则宋炎也不会轻易醉倒。
那张纸条最末端还写了一行狂草,齐宝音兄妹辨认了半天俱没看明白写的是甚么,倒是苏佩昀因熟悉赵睿飞所会的各种书法,一眼便看明白那句狂草的意思———“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那短短一行字让苏佩昀气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人情!该死的赵睿飞!
谁要他主动帮忙了?
她一定会尽快把欠他的人情还清,然后请他有多远滚多远!
…………
且先不提苏佩昀如何郁闷,却说宋炎用来认人的绣花鞋一不翼而飞,形势立刻逆转过来———齐宝律终于可以不用再寻借口、拖时间,十分干脆的把齐府的丫鬟全都聚在一块,大大方方的任凭宋炎辨认指认。
可惜此时此刻,宋炎就是把那些丫鬟认个百八十遍,也认不出整治他的究竟是谁,最终他只能无奈作罢,恨恨的吞下这哑巴亏:“罢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齐宝律内心欣喜不已,面上却故作遗憾:“就这样算了?那不是太委屈宋兄了?要不你再仔细的认一认?反正人都给你叫来了,多辨认一会儿也无妨。”
齐宝律越是这样说,宋炎越是气得咬牙切齿,可他哪怕内心早已认定此事和苏佩昀脱不了干系,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故作大度的冲齐宝律挥了挥手:“我说算了就算了,此事以后休得再提。”说完阴沉着一张脸拂袖离去,看都没看那群丫鬟一眼。
苏佩昀得知宋炎已息事宁人后,方才告辞离去、到垂花门同叶氏汇合,谁曾想她才刚到垂花门、还未等到叶氏,就被宋炎给拦住了去路……
“我知道我这一身伤都是拜你所赐。”宋炎目光阴森的盯着苏佩昀,语气隐约透着几分难忍的愤怒。
苏佩昀才懒得同他多说,只淡淡的回道:“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宋炎见苏佩昀无喜无怒、从容淡定,眉宇间隐约有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厌恶,顿时恼羞成怒的吼道:“不懂?!你少在这儿给我装蒜,你做过甚么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这句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才对———你做过甚么事你自己心知肚明,”苏佩昀冷冷的同宋炎对视,一字一句的警告他:“别把旁人都当成傻子,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宋炎似乎没料到苏佩昀会反过来威胁他,怔了怔后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十分刺耳、却又戛然而止:“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够彪悍!苏妹妹,来日方长、我们今后再论长短———你,我娶定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佩昀一眼,不等苏佩昀开口便大笑着扬长而去。
青鸟被宋炎的孟浪狂妄气得满脸通红,狠狠的冲他那嚣张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呸!就凭他也想娶我们姑娘!”
“不必理会他,且让他逞口舌之快,我倒要看看他有甚么本事娶到我。”嘴上虽不以为然,内心却莫名的多了一丝不祥预感,总觉得宋炎对她志在必得、不会轻易放弃。
到底是甚么原因让他非她不娶呢?
又是甚么原因让宋家提亲被拒后,依旧不肯放弃?
…………
苏佩昀并未对叶氏提及宋炎的威胁,若无其事的先送叶氏回拢月阁,母女二人才刚进屋,留守的大丫鬟宝珠便面色着急的迎了上来,禀道:“二夫人、三姑娘,太夫人刚刚解了夫人的禁,夫人已从佛堂搬回正院了,”说着略微顿了顿,才往下说道:“夫人一回到正院便打发人前来传话,让二夫人一从齐府回来便立即去正院一趟。”
叶氏闻言立刻不敢坐下歇息,转身便想前去正院,却被苏佩昀强行按在软榻上:“娘,您才刚进屋、都还未曾好好歇息呢,哪能在四处奔波?!如今您有孕在身,大伯母若是有事找你,让她自己过来拢月阁便是,没得让你挺着个大肚子去见她。”
叶氏却有些不安:“以往都是我去正院,你大伯母她极少会亲自到拢月阁找我……”
苏佩昀一脸不悦的打断叶氏的话:“以往是以往,如今是如今!如今你只管好好的在屋里歇着,反正又不是你有事要寻大伯母,”语毕不等母亲再出言,便不由分说的对宝珠吩咐道:“你且去正房走一趟,就说二夫人从齐府回来后有些乏了,须得静养歇息、不宜再奔波走动;她若是有急事,自个儿来拢月阁找二夫人便是。”
宝珠才离去不久,庞氏便气冲冲的赶到拢月阁,一见叶氏果然歪在软榻上歇息,立刻怒骂道:“好你个叶绾婷,居然敢在我面前摆谱端架子?!别忘了你自个儿的身份!”
苏佩昀早料到庞氏一定会前来兴师问罪,抢在叶氏前头反唇相讥:“我娘有孕在身,祖母特别嘱咐她要好生休养,我娘只是照着祖母的吩咐行事,大伯母若是有甚么不满,大可找祖母说去。”
苏佩昀一把苏太夫人抬出来,庞氏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终是把教训叶氏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一双眼却有着难掩的嫉妒之色,恶毒的目光牢牢钉在叶氏凸起肚子上,把叶氏看得毛骨悚然、混身不自在。
庞氏瞪了叶氏的肚子半响,才将目光往上移,在叶氏脖子上转了一圈,见庞家送来的玉佩被叶氏挂在胸前方才面色微霁,心想既然你戴了玉佩,那肚子里的孩子早晚还是得没掉,到时没了依仗、看你如何猖狂!
苏佩昀同样将庞氏上下扫了一遍,见她果然愚蠢之极,不曾发现玉佩被掉了包,神气活现的把玉佩挂在胸前,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少见的对庞氏露出微笑:“大伯母找我娘究竟所为何事?”
苏佩昀一提醒,庞氏这才记起自己找叶氏的目的,立刻以不容抗拒的口吻对叶氏命令道:“我来找你有两件事要你办,头一件是曦姐儿的亲事;曦姐儿如今虽不能当苏家的姑娘,但我要她以苏家表姑娘的身份嫁给齐宝律,当齐家的大少奶奶……”
原来庞氏被苏太夫人罚过后还是没有死心,把苏太夫人的吩咐全都当成耳旁风,一心想要把苏佩曦嫁给齐宝律;此番更是荒谬到要给苏佩曦捏造“苏家表姑娘”的身份,让她嫁到齐家去,完全把齐家乃至整个渝州的人都当成傻子糊弄。
苏佩昀得知庞氏的来意后顿觉无语———她这简直是在自欺欺人,傻子都知道苏佩曦换了身份后只能远嫁,绝不可能嫁到京城或是渝州,否则最终不但会害了苏佩曦,连同苏家也会被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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