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样?
好吧,东区的路确实比较难认,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险些走错了路,难不成……他也迷路了,所以才一直跟着自己?
陆锦时无意识地替他开脱,殊不知萧绮年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误导自己,好让自己忘记他跟踪自己的这件事。
可惜……她的脑筋还是拗回来了。
陆锦时眯起冷眼说:“你又跟踪我。”
他真是闲得没事干!
就算在家写点代码也好啊,而且明珊他们不是要去逛街么,他怎么不去?
“咳。”
萧绮年心虚地别过脸道:“我迷路了。”
陆锦时挑了挑眉:“所以?”
自己倒是要看看,他又想找什么借口为他自己开脱。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少年忽然扶着公交车站下的连排椅坐了下来,有些虚弱地说:“附近都是卖衣服的,好不容易找到的餐馆,都是什么猪心面,大肠面……”
他一闻那个味儿就受不了,更别提进去吃东西了。
“所以……”
陆锦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中午没吃饭吗?”
她在摄影展待了一个多小时,他再怎么着,也该找到能下咽的食物了吧?
于是,她用质疑的语气将这个想法问了一遍。
结果眼前的少年气得直拍椅子:“还不是怕你给跑了!你倒好,在摄影展里跟那什么什么人悠闲地喝咖啡,什么眼神,我站得那么显眼都没看见?”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陆锦时第二次想要确认窗外的影子是不是他的时候,一个老奶奶正巧杵着拐杖想要借过。
萧绮年当然不好杵在原地不动,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而他挪动后的那个位置,从陆锦时那里看过去,就是个盲区死角。
偏偏那老奶奶走得又慢,等她走过去后,陆锦时已经确定是自己眼花了,再加上谭霖一直找话题,她压根就没心思顾及外面。
于是就这么晾了萧绮年半个多小时。
对此一无所知的陆锦时蹙眉道:“我真没看见你,再说了,有什么事直接进摄影展来找我就是了,站在外面做什么?”
此话一出——
萧绮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反问:“不是你说没门票进不去的么?”
哦对……
陆锦时不慌不忙地又说:“那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又不是不接。”何必把自己整得这么狼狈?
萧绮年‘哦’了一声,然后很淡定地表示:“气都气饱了,哪来的心情打电话?”
一想到自己苦逼地站在窗外吹冷风,而屋内的那两人有说有笑地喝着热咖啡,就气得五脏六腑都一抽一抽的疼!
最过分的是,她还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
陆锦时不由有种百口难辩的错觉,但是想到他还饿着肚子,便好声好气地说:“这事儿我等会跟你解释,先去吃饭。”
末了,还添了句:“你吃饭我就告诉你。”
答案毫无疑问。
“成交!”
……
某饭店。
两人还算和气地享用着午饭,谁也没提起摄影展的事。
猛吞了几口饺子后,萧绮年像是又活过来了一般,迟钝的脑子总算开始正常运转。
转着转着,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态度有多恶劣。
一不小心,就心虚了。
埋头啃饺子的同时,还是不是抬眼去瞅陆锦时的脸色,结果什么也没瞧出来。
还是淡定吃馄饨的陆锦时率先开了口:“之前你不是说,唐医生是霖海医院的股东么?你对霖海医院了解多少?”
“霖海医院?”
萧绮年蹙了蹙眉道:“了解不多,从小到大就没怎么进过医院,都是唐晨昱给治的。”
从小……到大?
陆锦时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唐医生到底几岁了,居然从你小时候就任职私人医生?”
“也就二十五。”
萧绮年又吞了一个饺子,“他小时候在海外长大,脑子好使,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拿了一大堆医学证书了。”
原来是这样……
陆锦时暗道一声‘难怪’,随后又听见少年疑惑地问:“怎么了?突然提起他?”
“没。”
她拨弄着馄饨道:“就是在摄影展的时候,坐我对面的那个,好像是霖海医院的董事长,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才聘到唐医生。”
听到‘百分之十的股份’,萧绮年一下子来了印象,当即恍然道:“这个啊,我听唐晨昱说过,确实有人拿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聘他,而且还不限制他做兼职。”
也正是如此,唐晨昱才会跑到他这里来做私人医生。
“看来是真的。”
陆锦时若有所思地喃喃,思绪渐行渐远时,对面的少年已经从她碗里顺走了三个馄饨。
吃得津津有味。
完美地诠释了‘别人碗里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吃的’这个事实。
陆锦时叹了口气道:“我想报摄影专业,刚好那个人也是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在摄影圈有点人脉,就给我介绍了一个老师。”
“就这样?”
萧绮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弄来,当然,月亮就算了,这玩意儿碰不得,自己还想有命能娶她回家呢。
“不是说碰巧吗?”
陆锦时好没气地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启齿地咬着下唇道:“而且……我不想一直依靠你,你能明白吗?”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忘记过初衷。
她曾经和李严承说过,她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无论眼前的生活有多么令人想要安于现状。
她也知道,只要她点头,萧绮年什么都愿意给她。
可……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少女脸上的犹豫被萧绮年看在眼里,袖下的拳头握了又握,终于控制住跌宕起伏的情绪,语气平淡地说:“我明白,吃饭吧。”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冷了几分。
陆锦时下意识抬起眼眸,看着少年淡漠的脸色,心里莫名觉得很闷,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再看看碗里所剩无几的馄饨,只觉得索然无味。
其实她知道的,这句话对一直想要改变自己的萧绮年而言,是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这意味着他这三个月以来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可他却不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改变对方,而是在各个方面互相磨合妥协,直到心意相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