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高考就结束了。
江择宇毫无悬念地拿到了漯大的录取通知书,本来盘算着约大家一起出去旅游的,谁知……
“下周一?”
陆锦时微微蹙眉道:“可是我下周要去漯市参加一个摄影展,可能半个月都不会回来了。”
寒假的时候,姜默就将摄影展的邀请函寄给自己,前几天还特意提醒了一遍。
要是不去,实在是说不过去。
“没事没事。”
江择宇在电话那头摆手道:“反正就是个七日游而已,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聚也行。”
陆锦时点头答应:“好,那就这样,挂了。”
说完,她顺手接起另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头便乐呵呵地说:“徒弟,一会儿有空吗?”
“有。”
她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床上便开始收拾行李。
那头也自顾自地说:“太好了,那能不能麻烦你明天早上来我家一趟,哦对,顺便带个大点儿的行李箱。我一个月没回来,家里都成猪窝了!”
猪窝?
陆锦时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便听见那头传来一阵杂音,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头就丢下一句‘就先这样啊,挂了’,然后中断了通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
特意打电话只是为了让自己明天给他买个大点儿的行李箱吗?
对于自家师父的脑回路,陆锦时决定不予评价和深思,将衣服尽数放进行李箱后,便拿着钥匙下楼去买新的行李箱。
这半年来,变化最多的就属唐好和谭霖了。
从一开始的相看两厌,到最后的唐好穷追猛打。虽然目前为止,这两人还是聊不到一块儿去,但是……她这个局外人却是看得很清楚。
他们在一起,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陆锦时淡笑着仰望天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就连最后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萧绮年失踪以后,她就常常梦见他躺在血泊中,浑身都是淤青和刀痕,哪怕暴雪将他的伤口覆盖,也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生命枯竭了一般。
而这个梦,她谁也不敢告诉,只能深埋在心底,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锦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小区门口传来。
陆锦时下意识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而不远处冲自己打招呼的,正是刚刚和谭霖不欢而散的唐好。
“好好姐,你怎么在这儿?”她不是和谭霖去约会了么?
“别提了。”
唐好暴躁地踩碎枯叶,“我差点没被谭渣渣给气死!要不是看在他不耐揍的份上,我早就揍他了!”
不耐揍……
陆锦时嘴角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又看见女人烦躁地挠头道:“这还算好了,我刚才顺路去了趟楼上酒吧,哪知道酒吧半年前就歇业了!可把我气的呦……”
女人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陆锦时却将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点上:“歇业?”
“嗯哼,”
唐好冲着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酒吧都改成饭店了。我还以为这家伙总算安分了,没想到半年前就跑路了,最奇怪的是,那小子去哪儿都会跟我说一声,这次不仅连招呼都没打,手机也打不通了。”
陆锦时不由一脸奇怪地问:“娄家没问起吗?”
“问什么啊,”
唐好嫌弃地摆摆手道:“娄老爷子早就懒得管他了,一年没联系都是常事儿。”
娄善要是不想回去,八头牛都拉不回去,娄老爷子也是看穿了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德性,索性就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哪成想,这次还真找不着人了。
陆锦时蹙眉道:“那你有把这件事告诉娄家吗?”
“没呢。”
唐好愁得满脸苦色,“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娄老爷子说,反正我准挨骂就是了。”
只不过骂自己的人是唐老爷子。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唐好摆摆手便上楼休息去了。
等她养足了精神再想想怎么跟娄家交代这件事。
……
第二天。
陆锦时早早便拎着空行李箱坐上常叔的车。
姜默的住处她去过一两次,满屋子的风景照和照相机简直快要亮瞎她的眼。
这还不算,他还有一个收藏阁,里面都是他定制的照相机,随便挑一个就是几十万出头。
上回还想他将他自己珍藏的一部照相机送给她,但她没敢要。
自己尚且还只是个新手,万一折腾坏了多可惜?
但姜默却不太乐意,上回她走之前,还说会给自己定制一个低配的单反相机。
至于这个低配到底有多低……恐怕只有姜默自己知道。
半个小时后。
车子徐徐停在盛景花园门口。
陆锦时拎着空行李箱下车的同时,还不忘嘱咐常叔下午不用来接她了。
自从萧绮年失踪后,常叔就整天围着她转,也许是因为没了主心骨的原因,他总要确保自己安全以后,才肯放心离开。
就像是紧揪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锦时目送轿车远去后,便拉着行李箱走进小区。
根据保安指的路,她很快就找到了写着C区12幢的门牌号,门牌号下面就是门铃。
她随手一按,全然忘了姜默是个夜猫子,很少这么早起床。
等她想到这一点时,眼前紧闭的房门便已经开了。
但开门的人却不是姜默,而是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男人,目测有一米八五左右,穿着一身松垮的浴袍,将壮硕的胸肌完美地袒露了出来。
陆锦时当场呆住了。
微张着小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直到屋内传来姜默的催问声,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男人听到姜默的催问,随口回了一句:“你徒弟。”
然后还很客气地对自己说:“进来吧,不用拖鞋。”
“……好。”
陆锦时紧绷着小脸点了点头,刚要走进去,又想起手上还拎着姜默要的行李箱,于是随手将东西递给了男人:“这是师父要的行李箱。”
“嗯。”
男人伸手接过来,放到一旁,然后毫无征兆地将掌心覆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辛苦你了。”
这口吻,就像是在……夸女儿?
陆锦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雷得当机了,以至于进屋的时候都是同手同脚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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