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蓝对霍顷昱来说,已经重要到成为了执念,不然也不会在所有人都说林蓝死掉了,他还坚持找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放弃。
在度过了那么黑暗的童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如今却亲眼看到她念晚晚撞死了林蓝。
在她没有多少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情况下,霍顷昱不恨她都是大度了,要奢望他帮她想办法洗脱冤屈,简直是天方夜谭。
念晚晚心里知道这些不可能,但却克制不住的很难受,她低下头哽咽了声音。
“这事是我自己没留心,太过轻信别人。现在出了事,只能从我这边慢慢找证据洗脱冤屈,就别想霍顷昱能怎样了,我也不可能去找他……”
说到这,念晚晚侧头看向别处,眼泪顺然而下。
之前去安慰霍顷昱,就已经被他的冷漠给伤得体无完肤,再去求他帮自己洗脱冤屈,只会让他们之间变得更糟。
即便霍顷昱不信自己,她还是舍不下对霍顷昱的感情。
金律师疑虑的皱起眉。
“可要是不去求霍顷昱来帮你摆脱罪名,以咱们现在手里有的东西,根本就不能证明你是无罪的。如果霍顷昱再坚持上诉告你蓄意杀害他母亲,这种当街杀人的犯罪行径兴致恶劣,法官必定会判你为死刑的!”
会被判死刑……
这话像一根尖刺狠狠扎在了念晚晚的心上,让她想起了之前说霍顷昱杀了她父亲时的情景。
她也是发了疯似的非要将霍顷昱告上法庭,想让他一命还一命。
唯独不同的事,霍顷昱很冷静,没有对她有任何过分的行径,也不说恨她。
或许这样冷漠的背后,也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一旦找到却准是她蓄意杀害了他母亲,那所有的事就都会变了。
儿女情长只要沾上家族仇恨,亲情恩怨,就都不会有好结果。
没有人会接受一个杀了自己父母的人,装什么都没发生跟他共度余生,继续走下去。
这点念晚晚深有体会,此刻落在她身上,也是那样备受折磨,痛不欲生。
她带着手铐的手抚上额头,深吸口气说道。
“金律师,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不能去找霍顷昱帮我洗脱冤屈,他没这个义务,我也不想拿这个再去逼他。这事还得你帮我跟景淮去找对我有利的证据。至于霍顷昱会不会起诉我,就看他的了……”
这想法真的跟当初霍顷昱如出一辙,她也不想过多干涉霍顷昱的行动。
不管他怎么做,全凭他自己,她也不过是在等一个希望,一个霍顷昱信任她,不会将她告上法庭的希望……
霍景淮见她这样,有些急了。
“在生意场上,无论什么事你都能应付自如,可偏偏对待霍顷昱你就这幅柔弱不忍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念晚晚忽地抬头看向他,泪水积聚蒙上了一层水雾。
“是求着霍顷昱帮我洗刷冤屈,还是让他现在就原谅我?现在是我杀了他母亲啊!在没证明清白之前,我怎么能拿这个再去伤他,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么?”
“你为他霍顷昱着想,万一他要是把你告上法庭怎么办?你会死啊!”
霍景淮攥紧拳头,赤红了看着念晚晚的眼眸,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势。
念晚晚却依旧平淡如水,“所以我要等,等你跟金律师找到证据,来帮我洗脱冤屈,证明我不是故意杀人。”
“就算证明你不是故意杀人,林蓝也死了。霍顷昱想要告你,你还是得负刑事责任!我看你不是在等我们找证据,这还是在对霍顷昱抱有希望,等他来信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一语道破,霍景淮忽地站起身来,神情冷肃的看着念晚晚。
“你不做什么,还对霍顷昱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但我绝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白白等死!你不去找霍顷昱,我去!”
“景淮,你不许去!听到没有?”见霍景淮朝门口迈开步子,念晚晚急了,抓住审讯桌冲他大声喊着。
霍景淮没回头,依旧神色冷沉的决绝着步伐。
他跟霍顷昱仇敌怨深,但为了念晚晚,他可以放低姿态,去求霍顷昱别追究念晚晚,帮她找证据洗脱罪名,绝不能让她入狱被判死刑!
“霍景淮!我叫你别去听到没有!”
念晚晚奋力朝他呼喊着,眼泪随之汹涌,却被困在着审讯桌里,不能追去半步,把他拉回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这审讯室之中。
念晚晚悲伤的跌回座位上,她知道霍景淮这一去,事情将会更加不平凡。
她无力阻止,只能低头哭着,任由眼泪一点点消失殆尽。
“陈总,放心,霍总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金律师安慰了念晚晚一句,就拿着那仅有的资料,跟她分析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做。
……
很快过去了十天。
念晚晚被关押在景查局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人跟她说,也没人来找她。
这些天简直过的度日如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虚弱无力的样子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终于在今天早上,警务队长突然过来跟她说,有人来担保她,她可以走了。
念晚晚心底瞬间一喜,以为是霍景淮去找霍顷昱有结果了,来担保她的人,应该是霍顷昱。
不然在这种情形下,警方是不会轻易放她出来的。
这样想着,念晚晚很欣悦的走出了景查局,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霍景淮时,瞬间凝固了嘴角的笑,心也随之冷了下来。
霍景淮看着她,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走过去说道,“不用想了,是我接你,霍顷昱不会来的。”
念晚晚深吸口气,仰头冲他一笑,“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期盼霍顷昱会来接我?怎么都得是你最惦记我才对!”
霍景淮看着她,那原本俊俏的脸蛋,如今双颊略微凹陷,苍白如纸,短短几日就落得这样憔悴虚弱,还硬撑着冲他笑,实在是让人心疼。
想到霍顷昱,他更觉得这对念晚晚很残忍,不由伸手摸上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不用这样故作坚强,我知道你期盼的是霍顷昱来接你,但事与愿违。我只能做到打通关系,暂时让警方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