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酒精作用,从来都规矩行事,严谨不乱的霍然,竟然突然爆发起来。
那双眼通红,拳头紧握,义正言辞瞪着霍景淮的模样,仿佛他再敢乱来,他霍然还照踢不误似的。
霍景淮腿上吃痛,看向霍然的冷眸腾起怒气,却也略过震惊。
这样在霍顷昱身边堪称只会做事的空气一般人物,怎么敢这样对他?
“霍然!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动手,出言不逊!”霍景淮怒斥回去。
霍然却不在乎的呼着酒气冷哼,“你别管我是什么东西!只要你再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伤到了念晚晚,那你就不是东西了!”
说着,他又略显不耐烦的转头看向念晚晚。
“还有你!就趁现在给个痛快话,是跟我家先生,还是跟霍景淮走再也不回来!别怀孕了,还在中间左右摇摆不定!能舍得下痛快还是别人给的好,赶紧做选择,听到没有!”
霍然这次是站起来了,他头回敢这么跟自己顶头的人放肆。
却是因为霍景淮怼他老婆李月月,燃起了导火索。
他的女人,他都不敢说一句破话,凭什么让他霍景淮怼?
再者,他的先生,他都恭恭敬敬的,哪就轮到霍景淮一次又一次的放肆?
如果非得有个恶人,那就由他来做,他就不信了,还摆不明白这破事了!
“晚晚自然是跟我走!这点毋庸置疑!用不着你在这里吆五喝六的!”没等念晚晚出声,霍景淮就直接霸道的笃定出来。
“你给我闭嘴!抉择者都还没说话,哪儿轮到你做决定了?一边儿呆着去!”
霍然乘着酒气,摇晃着站都站不太稳呢,却直把霍景淮顶的脸色都成黑锅碳了。
他又看向念晚晚,“赶紧做选择,在那儿想啥呢!怎么,还真想三夫四妾,一个当孩子亲爹,一个当孩子二爹啊!”
这话一出,锋芒毕露,还有那么一点滑稽和讽刺,搞得念晚晚脸色也跟着难堪起来。
她低头思付半分,手暗暗拉住了霍顷昱的手,用力从霍景淮胳膊下挣脱出来,这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景淮,可能我的做法很差劲,但我现在怀了孕,有些事我不想一直绷着不去释怀,那样对我和孩子都没有好处。”
“所以,你还是心软,跟霍顷昱和好了是么?”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那低头不敢看他的模样,都是愧疚没有任何爱意存在,他不由冷笑一声。
“那我算什么?你的备胎,你痛苦时就来寻求安慰的避难所?还是我从没在你心上,只是你私人占有的利用品?”
“我没有!为什么你总是在曲解我?”
念晚晚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神也变得炽热起来。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心里放不下霍顷昱,不然也不会一直恨着他没能跟你走。你也答应我,在我爱上你之前,你都不会对我做僭越的事,怎么现在又要这样来质问我?”
“所以,都是我错了?我不该爱你,不该为你死心塌地的付出,做那些危险的事?”
霍景淮看着念晚晚,像是失望极了,笑的很是清冷。
“你没有错,是我不该把对你的感激,模糊成男女感情,再对你的付出,觉得亏欠,如此反复,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
念晚晚低下头苦涩一笑,她在最恨霍顷昱最无助的时候,有霍景淮陪伴度过了难关。
她以为这样可以跟霍景淮过一辈子,却不知道在她决定要回来报复霍顷昱时,这些就都不攻自破了。
一个真正不爱放下的人,又怎回有仇恨想着回来报复?不还是无法释怀,还爱着那个最恨的人么?
偏偏她把感激当成了爱,一遍遍给霍景淮承诺,完成复仇后就与他离开,不再过问这些人言琐事。
可她与霍顷昱越纠.缠,越陷得深,最终都没能与霍景淮兑现诺言,还成为她最初最憎恶讨厌的那种人。
霍景淮看着她,她难过他又何尝不痛苦,“你说对我只是感激,从来没有过感情,是这个意思么?”
虽然很伤人,但该是划清的时候了,念晚晚抬头看向他,“感情是有的,但只是与你同甘共苦,一起走到今天积攒下,超过友谊的情份,并不能算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恋人未满,友情之上,这是对她和霍景淮之间最好的解读。
因为之前那共同熬过艰难岁月的经历,霍景淮对她是不同的,但她始终都没能爱上霍景淮,所以这份感情掺杂了太多亏欠和感激,真的只算是超脱常规的友情。
霍景淮看着她,突然有种悲戚从心中悠然升起,他也苦笑出声,“我以为在身后守护着你,你迟早会爱上我。可原来你对我就只是超乎一般人的友情,这真是太可笑了!”
“霍景淮,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对念晚晚都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情么?”
霍顷昱将念晚晚挡到身后去,突然出声与霍景淮对峙,寒眸跳动着的怒火,预示着他说的话没那么简单。
霍景淮像被触碰到了禁.忌,眼神也瞬即阴冷起来,“你知道什么有胆就尽管说,我没什么可怕的!”
这话里有话,像是在影射念晚晚,也恰恰抓住了霍顷昱对念晚晚的顾忌,一下就让他没话。
霍顷昱看着霍景淮深沉下气息,依旧紧握念晚晚的手,丝毫不让,“我不想与你争执,但晚晚是我的妻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若想晚晚好过,就请别再纠.缠,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这话也在暗暗警告了霍景淮,让他哪怕为了念晚晚,也要收敛一点。
霍景淮紧盯着霍顷昱,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霍然左右看看,又发话了,“我说霍景淮你有完没完,我家夫人都说不跟你了,意思表达那么清楚,你还在这里纠.缠,厚脸皮也得有个尺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