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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1 / 1)

此为防盗章苏花朝站在霍绥身边, 和他说着今天发生的各种琐事。

霍绥眉眼带笑的看着她,时不时的应一声。

蓦地,他手机响了起来。

苏花朝不经意的往他手机上瞥了一眼, 不易察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霍绥接起电话, 听到那边的人说:“霍先生, 您母亲说要见你。”

他蹙眉。

“她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今天的晚饭也没有吃, 您看……”

霍绥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说话,边听边往苏花朝那边看去。

恰好这个时候苏花朝的手机响了,她连忙接起电话,声音顺着电流而来, 惊喜、激动:“苏小姐,有人说要买我们的画!”

“?”

“十幅!!!”

苏花朝愣了一瞬。

霍孟勉是位画家,手头有一家画廊,旗下的作品大多是名家名作。只是他身体不太好,而霍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因此,画廊里的事, 大部分都是苏花朝负责的。

一口气买十幅……这么多年, 苏花朝还是第一次见。

她说:“我就在市中心, 赶过来大概十五分钟, 你请那人喝口茶, 我马上过来。”

那厢回道:“好的, 苏小姐。”

苏花朝挂了电话。

同一时间, 霍绥也挂了电话。

霍绥:“我要去北山的疗养院。”

苏花朝心里一咯噔,“你妈她……”

“出了点事儿。”他不耐烦的揉了下太阳穴,再睁开眼的时候,双眼间有数不清的疲惫倦意,“我得过去一趟。”

苏花朝把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插兜,抬头看着他:“我要去画廊一趟。”

霍绥不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她。

秒针转动,时间滴答,凉风从二人中间穿过,脸颊侧的碎发被风吹起,掠过她的睫毛,轻颤。

他伸手搂着她的腰,往外走。

霍绥:“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去北山。”

苏花朝:“我开车来的。总不可能把车放在这儿,对吧?”

霍绥想了想,点头,“那边的事处理好之后,马上回家。”

“嗯。”

“我也会早点回去。”

小张的车就停在酒店大门处,见他们来了,立马下车给他们开门。

苏花朝:“你走吧。”

霍绥突然叫她:“花朝。”

“嗯,怎么了?”晚风吹起她脸侧碎发,她伸手将头发挽至耳后,笑靥如花的看着霍绥。

霍绥伸手摸着她的脸,大拇指指腹揉着她脸颊嫩肉,认真的看着她,语锋一转,问:“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苏花朝眨了眨眼,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

霍绥:“生气了?”

“……有点儿。”

夜色如水,她沉浸在晚风中,诚实面对自己。

苏花朝:“分明早上你就答应了我不会插手我的工作,可……可是一转眼,宣志译就说要给我们资金,霍绥,我不应该生气吗?”

“应该的。”

苏花朝愕然。

霍绥收回手,站在她对面,语气平缓:“能听我解释吗?”

“你说。”

“你们公司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给了我那份融资计划,我原本是想答应的,可想了想,你要是知道,或许得和我置气,于是把那份计划书给了宣志译。他那儿讨论了一个月,最后才决定和你们公司合作的。”霍绥将前因后果交代的清晰明白。

苏花朝讶异于他的坦白,却又有点束手无措。

——他竟考虑了这么多,又为她拨云散雾。

她从口袋中抽出手,双手有点无措,最后,紧捏住他的衣角。

“阿绥……”

霍绥瞳孔一缩,除了床笫之间她偶尔的示弱,他何曾听到她这般叫他。胸腔震动,手移至她的后颈,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花朝。”

凉风带笑:“再叫一声?”

苏花朝无语:“得寸进尺?”

霍绥笑着看她。

她窝在他怀里,鼻尖有他胸膛处灼热的气温,左脸颊处贴着他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声音,她浅浅灼灼的听到。

好半晌,“谢谢。”

晚风吹得她头脑清醒,霍绥或许会因为那一声的“阿绥”而有半分的动容,或许会有些恍惚,但苏花朝,她理智尚存。

无声的寂静。

头顶有叹气声。

好一会儿,霍绥松手,说:“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苏花朝从他怀里出来,仰头看他,精致的下巴正入眼前,她阖了阖眸,猝不及防之间踮脚,在他的下巴处留下一个牙印。

霍绥低头,对她如此的举动有些惊讶。

苏花朝伸手拍了拍他的下巴,“谢礼。”

她的车被侍应生开到酒店门前,从侍应生手里接过钥匙,转身往自己的车里走。

启动车子之后,她看到方向盘里,霍绥笔挺的站在车旁,一身黑色西装溶于月色,神色放松。

她踩下油门,缓缓往前驶去。

后视镜里,霍绥也坐进车里。

两辆车,背道而驰,相继离开。

一辆涌入最繁华的街道,一辆往寂寥无人的北山驶去。

那晚南城星光璀璨,堪比星城;深郊寂静,如漆黑青山。

·

一定有这样的一个夜晚。

泊岸之船再次扬帆,所有人,都静默无声的启航。

·

画廊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街道处各类网红美食店、服装店,万达银泰隔着一道马路彼此傲视,晚上八/九点,恰好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间。

苏花朝一打开画廊大门,便有人迎了过来:“苏小姐,莫先生在会客厅等你。”

“他是一个人还是带了别人过来的?”苏花朝长驱直入。

“一个人。”

她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会客厅内,莫绍棠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茶杯,醇厚清香的茶叶香沁入鼻尖,他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再把茶杯放下,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矜贵之气。

他神情悠闲,仿佛不是在等一个人,而是在品一杯茶。

突地,从画廊外传来一阵骚动,警铃骤响。

画廊处的保安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握着根警棍。

莫绍棠放下茶杯,莫名看向周围,脚步杂乱之中,他听到一声:“苏小姐,小心!——啊!”

连忙起身,顺着人流疾步出去。

画廊大门处挤满了人,马路旁的行人都凑热闹的往这边看了过来。

人群中发出惨烈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尖叫,“住手啊!”

莫绍棠心突地一跳,他拨开人群,脚步慌乱的挤了进去,进去一看,苏花朝和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人纠缠在一起,二人倒在地上,苏花朝的脚压制着他,双手却被那人束缚住,不得动弹。

画廊助理在一旁尖叫,“刀!他衣服里有刀!”

保安们手持警棍不敢上前。

苏花朝眼角瞥到他衣服内里的刀片,噌亮。

她也不敢再多动弹。

莫绍棠深吸了口寒气,从保安手里夺走警棍,趁那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往他后脑勺一砸。

苏花朝见状立马挣脱出来,在水泥地板处翻滚了几圈之后,停下。

莫绍棠见她起身,立马扔下警棍,想要看看她有没有事。

苏花朝起身,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一道亮光闪过。

她伸手一拉,把莫绍棠拉到自己的怀里,右脚一抬踢上那人的腹部。

莫绍棠反应极快,转身,想要夺走那人手里的水果刀,因为持刀的缘故,那人动手丝毫没有犹豫,而莫绍棠却有一丝束手束脚。

倏地,在不经意间,那人刀锋一转,刀片狠狠的划过了莫绍棠的小臂。

他蹙着眉,再没有一丝的犹豫,将那人狠狠的踢倒在地。

水果刀应声滑落。

保安们集体上前把那人制服,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警察从人群中进来,询问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苏花朝看向莫绍棠,他小臂处划开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红色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的流了下来。他咬着牙,脸色苍白。

她像警察交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让助理处理这里的事情。

走到莫绍棠面前,问:“你还好吗?”

莫绍棠:“你觉得呢?”

“这里离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车程。”苏花朝看着他:“我送你过去。”

莫绍棠:“麻烦了。”

·

莫绍棠包扎的时候,苏花朝一直待在急诊室外面。

她抬头,对着白炽灯光发呆。

她有多少年没有来医院了呢?很多年了,大概有十年了吧。

那时的场景和现在很像。

真的很像。

学校里很多人说她被母亲抛弃,说她恬不知耻的赖在霍家,说她真不要脸啊,这样身份的人,还在学校里趾高气昂的。

苏花朝对此并没有多大的看法。

因为在她自己的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某天下午的自习课上到一半,她突然听到教室外有人喊:“霍绥打架了!”

她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跑了出去,教学楼下,霍绥的脚压制着一人,拳头狠狠的,一拳又一拳的砸向他。

苏花朝惊愕。

后来,二人扭打在一起。

到头来,霍绥也被打得鼻青眼肿的。而那个人,被霍绥打的手骨折,送进医院了。

在医院里,霍孟勉的助理在病房里和人道歉,苏花朝和霍绥站在外面。

她低着头,轻声问:“你为什么和他打架。”

霍绥站在她身边,问她:“如果有天,我被人说成贱货,你会……”

“——把他杀了。”

苏花朝话音未落,耳边便听到了一声轻笑。

霍绥语气轻快:“嗬,我也是啊。”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霍绥脸上挂着痞痞的笑,眉峰处鬓角处有尘泥沾染,苏花朝伸手,把那些污渍抹开。

后来他们有那么多交颈相拥、赤/裸相对的夜晚,她被他温柔相拥或是深情拥吻,在夜色中他们彼此相对,眼眸里只有彼此。苏花朝知道,自己对他是动了情乱了心。

可那时,你问我何时对你动过情。

我不知。

但我知道,那一刻,我对你,是动了真心。

——栽在她身上了,不知从何而起,只知从今往后。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算了,就站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

苏花朝昨晚一夜未眠。

是这样的吧。每次他稍稍流露真心表明他对自己是有那么点好感的时候,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是你多想了,苏花朝,是你想太多了。

所以这么多年,苏花朝都会陷入一种矛盾中。

最锋利的矛,是他偶尔的深情;

最坚固的盾,是他素来的冷漠。

也有想过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可很多时候,连离开他都做不到。

苏花朝咬牙,切齿:既然他不会结婚,那也好办,她就死命和他耗着,过一天有一天的快乐。

谁特么不会骑驴找马呢?

等找到一匹上等的马驹,她迟早得把这匹上了这么久的破马给甩了。

一定。

她弯腰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

霍绥的助理小张在一旁左右为难的样子,“花朝姐,您就让霍大哥进来吧,他一个人站在门外吹风……不像话的。”

小张跟了霍绥三四年了,明面上叫霍绥一口一个“老板”,私底下霍大哥叫的顺口极了。

苏花朝闻言,直起腰,伸手把手里的衣服砸向他,微笑:“我没不让他进来。”

那衬衣兜头抛来,小张伸手把衬衣抓了起来,定睛一看,“这衣服……也要扔了吗?”

“扔了。”她漫不经心道。

小张哭丧着脸:“这是您送霍大哥的礼物,去年的生日礼物。”

“哦,”苏花朝抬头,小张以为有转机,脸上一喜,下一秒,就听到她说,“扔了。”

小张偷偷摸摸的摸索着墙壁,自作主张的把手里的衣服给扔到了衣柜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手脚麻溜的跑回原位。

背对着他的苏花朝,对此一无所察觉。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胸膛。

那一口气还没喘顺溜的时候,就听到那祖宗说:“对了,这张床霍绥也睡过,我也得换了。”

小张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咳咳”了好几声,他涨红着脸,问:“花朝姐,您这架势,怎么像是要和霍大哥分床睡了?”

苏花朝闻言起身,转过身来,背靠在窗台处,身后的日光正盛,窗外一片银杏叶枝繁叶茂,亮黄色的树叶晕的窗外天空金灿灿的,她就站在金色璀璨的背景之中,勾了下唇,那是难得的失落之色:“或许吧。”

“总有一天,他身边睡的那个人,不是我。”

小张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乡下来的,读了职高就跑到南城,运气好跟着霍绥,一跟就是这么多年。

在这些时间里,他眼里的苏花朝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霍孟勉把她当亲生女儿宠,霍绥虽明面上表现一般,但小张知道,霍绥是喜欢她的。

他就是知道。

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荒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在一起。

走走停停也好,磕磕绊绊也罢,凡事总有始有终有尽头,可霍绥和苏花朝,这些年,连情人之间的“喜欢”都未曾说过半句。

小张捉摸不透,他们老家不是这样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爽的很。

小张走上前去,开口想安慰苏花朝:“花朝姐,你别这样想。”

苏花朝叹了口气,左右看看凌乱的四周,莞尔:“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你还是个小孩子,不懂这些的。”

小张听了却摇摇头,执拗道:“我怎么不懂了?”

“呐,你懂什么呢,和姐说说。”苏花朝笑着看他。

小张:“喜欢一个人就和他说呗,心里再喜欢他,嘴上却不说,那还不如不喜欢!”

苏花朝戏谑的唇角僵在脸庞,那隐约可见的梨涡顿时荡然无存。

她抬腿,靠近小张,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说:“你还小,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真的,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和霍绥,不是简单的一句“喜欢”就可以解决所有。

他们之间,有太多错综复杂的事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

苏花朝站在她的房间窗边,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斜倚在楼下大门处的霍绥。

今天的温度不低,他穿了件针织外套,似乎是觉得热了,将外套脱下,搭在手上,身上衬衣解了两颗扣子,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能隐约看到他胸膛处偾张的肌肉。

嗤。

卖色。

略。

正好霍绥四处张望,突地,抬头,视线落在了苏花朝的身上。

他笔挺的像颗白杨树般,单手插兜,抬头,桀骜的望着她。

苏花朝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漠然回望。

爱情是场豪赌,时时刻刻都是一场博弈。

二人遥遥对视,眼里火花四射,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

末了,霍绥嘴唇微启,口型:“下来。”

苏花朝一动不动。

霍绥:“让我抱抱你,我很累。”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低下头,垂眸,嘴唇紧抿,一时之间,情绪晦涩难辨。

感觉脑海里有一团毛线,找不到源头,不知道该如何梳理。正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她看了眼霍绥,退后半步,把窗合上,往楼下走。

苏花朝边接电话边下楼梯,耳边,小左声音急促慌张:“老大,我在网上看到有博主的视频和我们的视频有百分之八十的雷同!”

她停下脚步:“说清楚点儿。”

小左磕磕绊绊的解释,“我今天看到网上有个博主,他出了一个视频,里面的视频背景、解说词和我们明晚要发的最新一期,特别特别像!”

苏花朝凝滞着脸:“博主的名字叫什么?”

“怀舒。”

苏花朝的脚步一滞,她停在那里许久未动。

电话那头小左得不到回复,困惑的叫她:“老大?老大?”

苏花朝回神,她说:“把组里的人都叫到公司来,紧急会议。”

“好。”

她挂了电话,小跑下楼,跑到玄关处,拿了自己的车钥匙便往外走。

车子从大门开过的时候,正好运沙发的小货车到了,堵在车门,大门左右留了一些缝,但那缝太小,苏花朝的车,一时之间,竟开不出去。

搬运沙发的工人正往里面赶来,苏花朝降下车窗,喊住他们:“师傅,您把车挪个位置好吗?”

沙发后,有人探出头来,轻飘飘到:“好啊。”

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衣,眉眼柔和,背对着夕阳,对她笑,“好啊。”

苏花朝一时愣住。

货车被发动,移到另一侧,开车司机小跑过来,接过霍绥的手,连喊了好几声“谢谢。”

霍绥笑着说:“没事儿。”

背对着搬货工人,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缓缓的走到苏花朝的车旁,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长腿一伸,坐了进来。

伸手便把座椅往后调,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胸前,阖着眼,“走吧。”

苏花朝看到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有些微滞:“我要去公司。”

霍绥:“我陪你。”

“我去谈正事。”

“我在车上等你。”

苏花朝竟有些的无语,但她看到他眉眼间的疲惫,又有些心软,“你要是想休息,回家里休息吧。”

“两个房间都被你轮番扫荡了一圈,我上哪儿休息?”

苏花朝:“……你可以去客房。”

“不习惯。”

霍绥转过头来,倏地睁开眼,他的瞳孔是如同黑曜石般的颜色,慑人的黑,直勾勾的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要把你吸进他的宇宙一般。

霍绥:“我就在你车上休息,不上你公司。”

苏花朝:“可我要处理事情,可能需要很久。”

霍绥说:“没事,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苏花朝闻言,心里的情绪多番翻滚。

他又说:“花朝,你再等等,等我……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他欲言又止的内容,是难以言说的东西。

很多事,再等等,就会好的。

转回身,看到挡风玻璃外的天,云朵大片,橙光从云丛中穿过,直射入地,那金灿灿的阳光,明亮而又温暖人心。

苏花朝闷闷的应他:“好。”

再等等吧,再等等,就会好的。

·

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苏花朝停下车,叫醒霍绥。

霍绥眯着眼,看到是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放松惬意的笑,“怎么了?”

苏花朝也忍不住软下声说:“我到公司了,你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一会儿好吗?”

霍绥说:“不了,我在这儿再躺会。”

苏花朝见他坚持,便也作罢,松开安全带的时候叮嘱他:“车窗开些出来,保持空气流通。哎,你真烦,好好在家待着不好吗,非得跟过来,啊——”

她一声尖叫。

霍绥长手一伸,把她揽至自己怀里,压在左胸膛处,她甚至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震的她心尖颤动:

“啰嗦,离你近点儿,不开心吗?”

她双睫微颤,如同振翅蝴蝶,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情话说三分便足够动人,但他学坏了,知道说十二分的情话,说着说着,便能成真似的。

说的人当真了,听的人也当真了,但苏花朝敛了敛情绪,说:“有点儿。”

“哦,够了。”

你拥有一点的开心,对我来说,便已是十分。

足够。

苏花朝不经意的往他手机上瞥了一眼,不易察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霍绥接起电话,听到那边的人说:“霍先生,您母亲说要见你。”

他蹙眉。

“她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今天的晚饭也没有吃,您看……”

霍绥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说话,边听边往苏花朝那边看去。

恰好这个时候苏花朝的手机响了,她连忙接起电话,声音顺着电流而来,惊喜、激动:“苏小姐,有人说要买我们的画!”

“?”

“十幅!!!”

苏花朝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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