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又不是木头!你想想看,我把绣品多卖钱的时候,我把田变的增产以后,她怎么没夸我一句,怎么没多让我吃一个鸡蛋?!我这边刚错了一点小事,我还说了我会自己赚钱赔的,她还罚我不能上桌吃饭!我敬她是长辈,但是不代表我就能无限度的迁让她!”
听田蜜这样一顿控诉,元桢很慌张,又怕被李氏听到,连忙好言相哄,“好了好了,媳妇,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她是长辈,你忍一忍,好不好?”
“元桢,你知不知道她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欺压我,就是因为你的放任?”田蜜冷哼了一声,突然心中生悲,“我娘的死,就是因为爹的愚孝!”
“我……”
“你也跟我爹差不了多少!”田蜜一气之下,口不择言。
元桢脸色一变,像被雷击了一下。
田蜜却绷着脸又躺了下去,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背,表示反抗。
元桢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心情低落如谷。
想起在大同村所看到的一切,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虽然,他知道田蜜是说的过份了些,他怎么可能和那田铁锁一样不分好歹,可是,他却是一直在劝田蜜要忍。晚辈忍一些是应该的,但是,他这个站在中间的男人,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
媳妇本来就在一个新家里,各种不适应,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娘也该宽容她一分。
因为他不想一家人,有一个人忍气吞生的过日子,娘有不对的地方,他得指出来。
他不想一日复一日,万一把娘也惯成了……那种欺负儿媳理所当然的脾气,到时候,一家人都不开心,都不幸福。
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沉默着走了出门,直接走向堂屋。
屋内,李氏已经在吃饭,元阶只是坐在桌前,并没有动筷子。
元桢坐到桌前,停了一下,说:“娘罚媳妇不准来吃饭吗?”
李氏嗯了一声,理直气壮的说:“砸坏了东西不该罚吗?”
李桢苦笑了下,看向元阶,“你当时在吧,你怎么看?”
元阶看了元桢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跟我没有关系。”
“好,那我就说了。”元桢转向李氏,“娘,媳妇她只是不小心砸坏了东西,又不是该干的活没有干,也不是存心跟你作对。你说她几句就是了,别这样惩罚她。”
“咋了?一个买来的奴婢还矫情上了?跟你告状?”李氏气哼哼地道。
“娘!她现在到了咱家,咱们是一家人,是亲人,你别总这样低看她,这样我们怎么可能和睦相处呢?”元桢急切地道。
“好啊,你现在真是有了媳妇,你胆子也见长了是吗?也敢来教训娘了?!”李氏把筷子往碗上一放,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娘,我不是责怪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家人能大事化小的,何必闹的不愉快呢?我一天天干活很累了,到了家还要看你们的脸色,你也为我想想好不好?”
“她敢摆脸色试试看!”
元桢简直气郁,怎么跟娘说不通呢!
怪不得媳妇也气成这样。
一狠心,道:“娘,总之以后,我希望你将她当个家人看待,对她有一点儿宽容,别再借题发挥,无理取闹!”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李氏气晕了,“哎你……这个混小子,居然帮着媳妇教训我?给我摆脸色?你这没良心的免崽子……”
她这边话音未落,元阶也站了起来,走进了里间。
“阶儿?阶儿你这什么都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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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夜晚静悄悄,夜幕下,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村路间穿梭。
刘石头手里提着一只水桶,左顾右盼地来到了河边。
今儿白天的事儿,他可记在了心里,那些毒药太少了,放到河里有这么多的水,根本不起作用啊,雨一下就没了,太气人了,他这回,就提一桶水来,把余这点儿毒渣在里头搅搅,这下浓度总够了吧!
哼,方元桢这个混帐东西,还有那小臭娘们儿,跟他斗!坏他好事!看他怎么报复他们!
说干就干!
将这桶毒药水提到了方元桢的地头,邪恶地咧嘴一笑,哼,叫你们得意!叫你们风光!今天让你们的粮都死光光!还去五老太婆家去借粮!
耶?还挺押韵!
拿水瓢舀了毒水,对着方元桢的田就洒了过去。
然而,刚洒了一瓢,就突然听到周围“哗”的一声,吓的一蹦!就看到在四面八方的麦田里钻出无数个黑暗来!
“妈呀,鬼呀!”刘石头哇的一声哭叫来,那撒腿跑的速度,跟火烧屁股似的,然而太过惊惶,一下撞到了水桶上,他扑通一声趴到了地上,水桶也哗啦一声,里面的水全浇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