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香后。
“疼疼……”一声惊叫带着抽凉气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缠绵悱恻的画面。
田蜜羞愧地趴了下去,再无方才那股子雄纠纠气昂昂的劲儿。
原本,她在这种事儿面前就是个学龄前儿童,也就偶尔看过一点小话本,什么也不懂,可是她觉得她要比元阶成熟,又想打破两人之间的那种冷疏感,所以方才那股儿奔放热情劲儿,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而佯装的,于是一旦到了正格儿上,便是漏了馅。
倒是将元阶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环住她柔软的小身子,喘着粗气却是柔情百般地问:“疼吗?”
“嗯。”田蜜羞的不好意思抬头,就卡在他脖颈间点头,软软的唇挨着他的耳垂,令人好不怜惜。
元阶也有点无措,他也一样啊,可是,看着蜜蜜这模样儿,于心不忍,自己又是十分难耐,便与她打着商量,“那……我来可好?”
田蜜听着他的声音,暗压着焦灼的,已是被她方才的手忙脚乱给折磨的透了,心里又疼惜又好笑。
不知怎么,她竟然不想同意,又咬了下牙,撑起了一点,望着他眼底发红的眼睛,发狠地说:“不,我来!”
元阶看着她这不服输的样儿,像是要与他打一仗比试一般,不禁失笑,“你这有什么好犟的?一会儿疼哭了。”
“你敢笑我?”田蜜狠拧了他一把,疼的嘶嘶抽冷气,赶紧求饶,“好好,你想怎样便怎样……”
田蜜从鼻息里哼了一声,然后再一次扑下,狠狠咬他。
她也不是白痴,想着水道渠成这四个字,是有道理的,一定是火力还不够……她再加把劲儿,就不信还搞不定他一个纯情少男!
然而,又是半株香过去了……
元阶已经双眼赤红,已经剑在弦上,不可不发了。
田蜜也已发觉无有退路,于是,便是一狠心一咬牙!
暗喊了一句:死就死了!
结果,真疼哭了……
可怜元阶方得门路,不得不停下哄她……
田蜜再无一点女侠的样子,握着小拳头捶在他胸口,“都是你,都是你……”
竟是惹得元阶又疼又爱,温柔的抱着她翻身而下,轻抚她眼角的清泪,好言相哄,“不疼不疼,都是我不好……”
田蜜心里现在也是五味杂陈,好后悔她为什么要来这屋啊,为什么要来挑拨他啊,现在,自己选择的路,流着泪也得走完不是。
于是,撒了会儿娇,便也不再矫情了,她也不舍得元阶受此煎熬啊。
于是,乖巧的默默的环住了元阶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我好了,该你了。”
元阶一听这话,眼睛里噌地亮了。
于是,瞬间翻身而上,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没忘了安抚她:“不怕,我会轻轻的……”
田蜜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因为他的温柔,和对他的信任,一下子放松了……
于是,一切,果然就是水到渠成了,两个生涩的鱼儿,慢慢也找到了游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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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一点一点移到了床上。
白皙俊美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里面有着灿烂的春光,他轻眨了下眼,嘴角便抿起微笑,然后转头,含情脉脉的望着还是迟迟不愿醒来的小女子,忍不住,抬手轻撩了下她的头发。
田蜜只觉得脸上痒痒,其实脑子里已经醒了,就是全身酸痛不愿动,细胞都在罢工了。
又是一个吻落了下来,有点潮潮的,她嗅到了元阶清爽的气息,好想看到他,于是努力的睁开了眼睛,迷迷蒙蒙的。十分可爱。
元阶的俊颜凑了近来,满眼的宠爱,“你多睡会儿,我起来去做饭。”
田蜜脑子里叮的一声,是啊,她是个儿媳妇还有家务活呢,可不能偷懒。
“你让我稍微再歇一下,还是我去。”
“没事,娘不会催你。”元阶抿嘴笑着,略显羞涩。
他们昨晚,多多少少也有些声晌,相信他娘也是听到的。
田蜜伸了个懒腰,神思还有些恍恍的,“好累哦……”
元阶倾身,双手在她身上轻揉,“我帮你揉揉。”
田蜜也就安心的享受着,脸庞红红的,就像一朵儿娇花。
元阶没忍住,又俯身亲了一口。
若不是一会儿就得去学堂,真是想再缠绵一回。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的蜜蜜居然真的还是……纯洁之身。
她将自己的头一回交于了他,便是爱透了他。
他再也不伤心了,再也不妄自菲薄了,以后,便只有如现在这般甜蜜幸福,至死不休。
“还疼吗?”知道了这事儿之后,他更加关心她的身体。
田蜜笑着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元阶微微勾着嘴角,突然又问,“喜欢吗?”
田蜜微惊了一下,觉得他现在成了男人之后,有点儿不要脸了哈。
“哼!流氓。”
元阶笑着握着她的手指头,觉得那手指尖都晶莹剔透的十分可爱。“以后,每晚都陪着我,好不好?”
他觉得,他恐怕每天都戒不掉了,怎么办。
趁着现在是他一人在家,他该好好的放肆一回。
或者,他该有些愧疚的,可是偏偏他开心的要死。
田蜜摸了把他的脸,“贪心鬼。”
元阶笑而不语,转身,穿衣。
田蜜心里觉得一下子空落落的,想和元阶再腻歪一会儿,可是看看窗外的光,也是不能再懒了。
翻了个身,“你叫我一声心肝宝贝我再起床。”
元阶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宠溺地回头看她,“都说了叫你不要起。”
“你不想叫我!”田蜜又撒娇了。
元阶连忙回身在她唇上又亲了一口,柔声唤:“心肝宝贝。”
田蜜心里满足了,于是,一骨碌坐了起来,“好了,早起了鸟儿有虫吃!起床!”
……
两人是一前一后的出的门儿,一出门就嗅到了烟火味儿,一看,果然厨房里,李氏已经在烧火做饭了。
“娘,我们起来了。”元阶笑着说。
李氏瞧了瞧他们,说:“以后……可以不用这么急着出来,我做早饭就行了。”
田蜜不由的脸上腾地发热,赶紧低下头去。果然李氏是看出来了的。
元阶却转头看向她,小声说:“以后我们就不着急起了。”
田蜜羞涩地拧了他一把。
“嘶。”元阶暗吸了口气,脸上却笑的开朗的。
田蜜瞧了瞧他,今儿倒是精神抖擞的,她可是记得的,他俩做了真实夫妻,即使他不再吃药,这身子骨也会如好人一般了。
看来以后,他真的不用再喝那么苦的药了。
气氛怪怪的,田蜜便转身,“我,我去叫小野。”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元阶眼神还痴笑着追着她的身影,这一切李氏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欣慰,还以为,儿媳刚来的时候不漂亮,怕他们小夫妻不和睦,没想到,如今不仅女娃娃长开了,两个人也是如胶似漆的,看来,她抱孙子这事儿,是有门儿了!
“元阶?过来。”李氏冲元阶招手。
元阶便收回了视线,走上前去。“娘。”
李氏笑眯眯地望着,“昨儿个,成了?”
元阶害羞又甜蜜地点头,“嗯。”
李氏这下踏实了,开心的拍了拍他,“行啊,小子,你可得多努力,让娘早点抱上孙子。”
元阶又笑着点头,“嗯。”
看到儿子婚姻幸福,李氏也是十分的高兴,“去拿俩鸡蛋,我再给你们煮上。”
元阶起身,到那罐里一看,确实有七八颗呢,羊圈里两只母鸡还挺能下蛋。其实他不知道,甜蜜经常用空间里的草喂它们,这两只小鸡也是正值青春少女期,十分有活力,居然白天下一颗,晚上下一颗,翻倍的下蛋,可不就多了嘛。
元阶想了想,干脆拿了四枚,“娘,多煮一点,咱家人每人一个。”
李氏心情好,也不小气了,欣然点头,“成!”
……
田蜜站到柴房门口,小野已经梳洗好了,正准备出门。
“姐姐,我昨晚一个人睡,不知道有多宽敞。”小野面无表情地说。
田蜜一头黑线,“那好啊,以后都你一人。”
小野又咧嘴一笑,“姐,你都嫁人多久了,是不是该生娃了?”
“哎,你个小破孩儿,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呢,天天在学堂先生都教你这些八卦吗?”田蜜真是想揍他一顿啊。
“这还用教嘛,娘要是不生娃,那我俩哪来的?”
田蜜闭了闭眼睛,有点儿不想跟他说话了。
小野笑着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姐姐,我觉得,姐夫和小姐夫真好,咱以后就住在这儿一辈子,成吗?”
“我可不养你一辈子啊,等你长大成人了,自己挣钱。”田蜜一把拽着他往外走,“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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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日子过的快,这天田蜜掐指一算,又该去送花酱了。
于是这晚她跟元阶说了,元阶这几天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差点儿快忘了这茬子事了,也忘了小镇上那个人。一旦被提起,竟是有些不安来。
“蜜蜜,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你可否等一日,后天便是旬假,我和小野都休息一日。”
田蜜还不知道古代也有星期日的,其实是叫旬假,就是每十天休息一日,近道儿的学生就在家里休息一天。
“那行啊,我还正说这次不方便,得再去找车子坐呢。”
元阶笑了,“正好我赶车载你。”
“嗯。”田蜜点头一应,元阶便垂下头来,搂着她压了下去。
便是一阵儿翻云覆雨,好不畅快舒适。
初尝情事,难免贪了些,倒也不为过。
也是更黏人,只要在家,便要时时同她一起。
所以,去小镇啊什么的,总是要亲自跟着,才放心呢。
……
这日旬假日,田蜜一早就起来,开开心心的准备着,元阶也帮她将花酱搬到驴车上。
田蜜吃饭时问小野:“小野,我跟元阶去小镇,你去不去?”
小野一本正经地说:“我才不去呢,先生布置了好多书要温,不读书怎么能有出息呢。再说了,我温完书,还要帮婶娘喂羊呢。”
听起来,他忙的很。
这点深得李氏喜欢,笑眯眯的摸了摸小野的头,“你们出去做事,这孩子倒是能在家陪陪我。”
田蜜心里欢喜,李氏能喜欢小野,她自然没啥可说的。
于是,饭后,田蜜便与元阶一同去小镇了。
两人新婚燕尔,亲昵非常,不放过任何一个亲近的机会,两人都不肯坐车内,一同坐到车撵上,一起赶着小毛驴,摇摇晃晃的,倒是别有一番浪漫。
这回,田蜜难得的享受了二人世界,路上没有硬拉人上车。
不过这条路可比去学堂的路远多了,又是山路不好走,所以田蜜怕元阶身子疲惫,让他到车里歇着,她来赶车。
元阶没有太推辞,便也去了。
小镇虽然只是小镇,可是也南离泉州近,东离京城近,算是州城边上的小镇,所以还算繁华,也才会有这么多大店。田蜜合计着,趁着元桢在泉州,啥时候她也去泉州见识见识,说不定也能做成一桩生意。
行了一半路,元阶又要替换她,这些天他身心舒畅,身子也壮实多了,所以感觉自己能保护田蜜,自是高兴。
田蜜这些日子,每日都未睡好觉,这一到车里躺着,竟是不知不觉的困着了。
直到到了小镇,元阶也没有停车,只是放慢了速度,因为镇上人多。田蜜被叫卖声给吵醒了,因为她对这个很敏感。
“元阶?到了,你也不叫我下车。”田蜜走到前面来,坐到元阶身边。
元阶顺势搂住了她的腰,“小心些。我不是瞧你睡的香嘛,还没到一品香。”
“浪费了这么好的热闹多可惜。”田蜜伸了个懒腰,立即,劲头就来了。就想下去凑热闹。
元阶宠溺地看了看她,“你刚醒,着什么急,骨头还散着呢。”
田蜜拍了他一掌,“你才散着呢。”
元阶抿嘴笑,“我散,我每天都散,不仅散,我还酥着呢。”
田蜜鄙视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现在真的是……
懒得理他,好几天没来小镇了,可得饱饱眼福。
“哎,元阶,文方四宝,该给你俩买笔砚了,快停下。”田蜜突然兴奋地道。
话说,让他们去念书有些匆忙,好多用具都没买,都将就着用呢。与旁人比,那是寒酸着呢。都是用的元阶以前留存的旧物。
驴车一停,她就着急的下来了,元阶将毛驴拴在门口,两人便进了铺子。
有个儒雅的大叔迎了他们,给他们介绍,帮他们挑选。
田蜜觉得现在自个儿能赚钱了,既然来买了,那就买全它,于是,挑了两套看起来顺眼的,“老板,这些多少钱。”
儒雅老板笑了笑,“二十两。”
田蜜:“……”
她觉得,她来早了。若是今天先卖了花酱的话,正好手头上也有个近二十两,怎样也是够的。先前她手上是存了些钱,可是给他俩念书花了十两,这会儿也没带过来这么多,只带了五两。
元阶见她脸色尴尬,连忙说:“这些倒是比我学费还贵了,算了,我那些还能将就。”
“我瞧着公子是个读书人,笔墨纸砚,总是不能少,你们若是没带够银子,或者换其它的,或者,在这里记个帐,有多少算多少,下回再补上。”那人说。
田蜜愣了,这么好的吗?头回见面就让她赊帐?
“大叔,你不怕我们不给钱了吗?”
那儒雅大叔说:“我也是个读书人,言而有信,人品才是读书之根本,我瞧着公子与你都是贵重之人,自是不会贪我这点便宜。”
“好,就冲着你这气度,我不换别家了,以后都在你家买。”田蜜说着,把五两银子掏出来,“我现在就这么多,一会儿我卖了货正好够,不超午时必定送还。”
儒雅大叔收了那五两,将纸笔递给她,让她写了个欠条,便这般让他们搬了货品,大咧咧的走了。
“蜜蜜,我们买的太贵了,可以买那种便宜的啊。”元阶坐到车上,还是耿耿于怀,碎碎念。
“这也只是中等的,你们俩这么精神漂亮,没得也不能落人太多,我还想我相公和弟弟有面子呢。”田蜜亲昵的帮他拢了拢头发,越瞧着元阶长的越美,与她好了后,眼角眉梢的都含了情,别有韵味。
元阶默默的赶了小驴,没再说了。他只是心疼,蜜蜜赚钱这么辛苦,却一心为着他,就没为自己想过。可惜他现在便是个没有能耐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了,再好好报答她。
一路来,他们一边逛着街,一边把绣品和草药卖了,也卖了三四两银子。
最后,才来到一品香酒楼。
二楼西角处,舒艺勋正站在栏杆前饮酒,无意间,就看到门口走来一男一女,一入他视线,就挑动了他心里的兴致。他们都太特别了,男的堪比他的容貌,女的又机灵又愚笨,十分可爱的一对儿。
于是,他摇了摇扇子,眼神示意,何黑衣就点了下头,下楼了。
田蜜正在柜台前跟刘掌柜讲述这几坛花酱的发酵日期,让他按日期上写的,来相继做点心。
刘掌柜正给她拿钱,这时,何黑衣走上前,看了刘掌柜一眼,对田蜜和元阶说:“二位,公子有请。”
田蜜余光中瞥到了何黑衣是从楼梯上下来的,于是本能的抬头朝二楼望了一眼,没人。
元阶看了眼田蜜,有点防备的对何黑衣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是做完了,不知你家公子找我等还有何事呢?”
何黑衣听元阶不愿逗留的意思,感觉是不给自家公子脸面,脸色更加冰冷了。“既是合作,亦是朋友,有事或无,都可叙旧。”
田蜜听着这人说话生硬,便拉了拉元阶,笑了笑说:“可以啊,反正我俩卖完东西也没事了,说不定你家公子想请我们吃饭,呵呵。”
何黑衣抽了抽嘴角,手臂一展,“二位请。”
于是,田蜜拉着不情愿的元阶,跟何黑衣上了二楼。
西头的雅间,里面挺大的,恐怕是招待贵客所用。
他们刚进去,那幔子后面,就走出来了舒艺勋,看到他们,露出微笑,“二位好久不见,坐。”
“舒老板。”田蜜笑着回了一礼。
元阶虽然防着舒艺勋,但是,许是漂亮的人嫉妒的同时也相到欣赏,元阶对这人没有多少烦感,所以,也便老实的坐下了。
“备些酒菜。”舒艺勋吩咐何黑衣,他便出去了。
田蜜瞧了元阶一眼,那眼神是,看,我猜中了吧,这回有免费午餐啦。
元阶又宠溺又无奈的回了她一眼。
舒艺勋瞧着这二人的眼神交流,一下子心里了然了。上回见他们,虽然元阶说是夫妻,可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么亲密这么自然,还隐透着一点客气。没想到这次来,关系就突飞猛进,一看就是已是如胶似漆了。
田蜜朝屋内看了看,没有琴,也没有棋盘,笑道:“这回公子没有雅兴了,我还以为又逼着我下棋呢,你要是现在再逼我,我可不陪你玩了呢。”
舒艺勋笑道,“哦?怎么,跟我下棋弹琴很无聊吗?”
“我跟你们有钱人不能比,你有时候玩浪漫,玩格调,我得赚钱养家呀,要供我相公读书,将来考上状元,我好做官夫人。”田蜜夸自己的同时,也要捧一下元阶。虽然她现在有本事养男人,可将来男人是当状元郎的才华的。
这每一句,都透着恩爱。
元阶这么要面子的人,就完全不尴尬了,只是谦虚地笑了笑,“不要成日里说我能考上状元,过于吹嘘。”
“这代表我就是对我的男人这么有信心。”田蜜得意地一笑。
舒艺勋低低的笑开,“我若是再不说话,恐怕你俩都当我这个人给忘了吧。”好好的正跟他说着话,这都能扯到她的相公身上,二人这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也是看的他羡慕嫉妒了。
田蜜和元阶相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酒菜很快被小二端了上来。
没有奢侈,六盘一汤。
他们也是奔波了一路,又逛了几处,这会儿,闻到饭香,田蜜也是有点饿了。“舒老板就是善解人意。那我不不客啦。”
“请,中午了,自然是该用饭了。”
田蜜吃了一个,立即点头,“嗯,好吃呢,元阶,你尝尝这个。”
“我自己来,你吃你的。”元阶这边淡定地看似是拒绝,其实眼睛里都是被关心的喜悦,和一丝丝小得意。
这小两口之间的默契,看的舒艺勋也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杵在这儿,是如此多余。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无视,被当成布景的遭遇。说不出的,还有点不舒服。
终于,田蜜也想起今天谁是主人家了,连忙陪上笑脸,“舒老板,你也吃啊,你看瘦的……”
元阶听了,诧异不满地盯住她。
“啊,你也很瘦,瘦的好看。”田蜜立即讨好地哄。
两人眼中那交流的爱意,看的人眼热。
舒艺勋低头浅笑了下,埋下心底的不悦,再抬起头来,找了个话题,“方才说,元阶公子在念书,不知现在考取了哪一关?”
元阶答:“在下不才,先前身子不适,如今只是刚入学堂,还一无是处。”
“无妨,公子聪颖伶俐,稍加努力,一定会脱颖而出的。”
“托舒公子吉言,我会努力的。”
两位美男举杯共饮,十分和谐。
田蜜暗暗看着元阶,眼中很是担心。他现在虽然身子好了,可是还是不易饮酒。
放下酒杯后,舒艺勋道,“我在京城有位老师,公子他日若进京赶考,我可以举荐,应该会有个一官半职,不会空手而归。”
这可就事儿大了。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才几面的关系啊,人舒艺勋就这么将他们当成了朋友,居然要给官职啊,这厉害了。
元阶面色变了变,突然拱了下手,道:“舒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要靠我的学问得到官职……”
“那个……”田蜜一把按住元阶,笑嘻嘻地道,“有劳公子多费心了,公子气度不凡,人品贵重,想来在京城也有不错的人脉,要是能得公子提携引见,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元阶惊诧又气愤,这丫头,怎么这么想的啊!难道她觉得他没有真才实学,只能靠人脉关系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吗?而且,还要靠这个男人?
舒艺勋看着这两人的态度和神情,眼底里是什么都清楚的。他们二人倒是很附合彼此的人设,元阶清贵,这蜜丫头也是个鬼机灵呢,识相,识相。
田蜜安抚地看了元阶一眼,怕他真的不识相发出火来。其实她想的是,跟舒艺勋现在是合作关系,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客气的说这种话,她都不好拒绝不是,自然是得领情的。况且这个人有点阴阳怪气的,谁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万一他真有本事将她家元阶抬了一把,那可不是少读十年书了吗?毕竟元阶起步晚,考状元又岂是容易的事情。你以为都跟戏曲里唱的那样的吗。
这种万无一失的好机会,傻子才不接着呢。
“大恩不言谢,来,我敬舒公子一杯。”田蜜拿起元阶的酒杯,就敬舒艺勋。
元阶是看着干着急。
舒艺勋笑而不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舒艺勋眼角眉梢,带了些醉意,眼波流转间,更是别有风情。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稍时,舒艺勋便问:“不瞒二位说,在下也算是浏览过大江南北,吃遍下下美味,却独独猜不透蜜姑娘的手艺。此花酱别有味道,不同凡品,不知道这鲜花材料从何而来。”
田蜜心里的疑问总算有了点方向,原来,亦是有所图,到底是做生意的,赠人岂会白赠,不过就是交易。
若是用一个她有空间鲜花的秘密来交换,表面上看是她们赚了,不过是个吃饭的手艺,有何不可。可是,她却是深知道,若是有人知道了她这身上的秘密,万一有人别有用心,那可是大大的得不偿失。惹来祸端都说不定。
她连家人都没说的,岂会告诉一个外人。
嘿嘿一笑,说:“舒公子这么有诚意,即使我这是家传机密,也应该告诉你的。其实,就是我祖上配制的一种药物,用来浇灌喂养我种的鲜花,这样鲜花就特别有种淳香的味道,而我用的蜂蜜,也是蜜蜂采了这些鲜花所产,自然甜味也特别,所以,才做得出这种别具一格的花酱。”
田蜜说的头头是道,理所当然的,就如同真的一般。
但是元阶却出卖了她,用惊异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他们虽然现在亲密无间,但是,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上次在这儿她突然画了一副画,今天,还一本正经的说她养了什么奇特的花,这种说诳语不打草稿的样儿,完全让他意外。
可是,他也知道田蜜这样说是敷衍舒艺勋,于是,倒也正襟危坐不作声。但是他方才初听见时的那惊异的一眼,已是被舒艺勋收入了眼底。
舒艺勋是什么人,这初出茅庐的小子,他便是一眼看得透的。
但是至于田蜜说的是真是假,舒艺勋保留了意见,他觉得,半真半假是有的。可是,人家倒也是没有回拒他,便是留了情面。于是,他也欣然收着,浅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京城美食虽好,可是民间也自有高人。”
“抬举抬举,恐怕是民女……民妇做的口味真得公子欣赏罢了,是我的荣幸,荣幸。”田蜜也笑嘻嘻地答。
两人,倒是谈的十分畅快。
一顿饭用完,田蜜不小心多饮了几杯水酒,这会儿,亦有点晕晕乎乎恍恍惚惚,眉眼妩媚,笑容醉人。
元阶心里带着怨气瞪了她一眼,便朝舒艺勋拱了下手,略带不悦地说:“我夫人不胜酒力,让舒老板见笑了。多谢舒老板的款待,如此,我便先带夫人离开了。”
“哦?这就走吗?我还想趁着这般天时地利人和,再与你们下棋拂琴,吟诗作对呢。”舒艺勋亦是略带醉意,优雅万方地说。
“哎呀舒公子真是风雅精致,其实我也想……”田蜜余光中接收到元阶的飞刀眼,立即老实了,脸色一正,道,“可惜我真的不胜酒力,实在没办法陪公子吟诗……拂琴了,实在是抱歉,抱歉。”
元阶这才隐忍下了愤怒的目光。
舒艺勋也没有强留,笑着拱了下手,“那就只好下次了。”
“下次下次,”田蜜说着,站起身,和元阶作势要走,元阶也客气地跟舒艺勋道别。
于是这般,客气几句,元阶提扶着田蜜出了包间,并一路拖着她走下楼梯。
“喂喂,慢点……”田蜜虽然没有醉,但是刚吃完饭这么着急的走,还下楼梯,让她很不舒服,“元阶……”
“你是要吐了吗?”元阶没好气地瞪着她。
田蜜喘着气儿,“你好歹让我顺口气儿。”
“我看你是醉了!”元阶哼了一声,拉着她出了酒楼,直接将她推上了驴车,牵了小毛驴,就径直往回返。
田蜜知道元阶生气了,就又觉得他小气,做生意哪有不应酬的,人家舒公子又不是登徒子,她又没有醉酒失仪,不过是客气几句罢了,他就不高兴,唉。
“喂!你慢点儿!”这丫的,抽的小毛驴嗒嗒的跑的飞快,可是要晃死她了。
然而元阶理也没理她,就这么一溜风儿,跑出了小镇。
很快,午后的清风就吹的田蜜有些困意,于是,倚在车壁上就浑浑欲睡。
小毛驴跑到了乡郊野外的小路上,很快,车速就慢了下来。
田蜜半梦半醒的,只觉得车子晃的慢了,也更舒服了,于是,伸了懒腰,想继续大睡的。
不料,这时,却感觉车子突然停了,她还在迷茫中,就看到元阶弯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握住她的肩膀,狠狠就吻上了她的唇。
田蜜虽有微惊,但也没有排斥,只是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元阶的吻充满了报复式的狠厉,这才惊觉的睁开眼睛,试探着推他。
“元阶……”
元阶就势松开了她,赤红着眼睛盯着她,“今儿我若是不跟着,你是不是要与那舒艺勋开怀舒饮,还要吟诗拂琴呢?!”
田蜜没想到他气性这么大,但是看他是真的嫉妒了,也只得好言相哄,“元阶……你想什么呢,我哪有这么傻,今儿还不是因为你跟着,我怕你喝酒伤身子,才帮你挡着点嘛。我若是一人来,怎么可能跟人家喝酒呢,不能够,不能够。”
“是吗?”元阶眼睛里都是怀疑,“我看你倒是十分欣赏那舒公子呢。”
田蜜瞧着他,小妒夫又气人又可爱呢。
于是上去摸了他一把,“哪能呀,我只欣赏你呀。”
“你尽说好听的哄我。”元阶嘴上说的狠,眼神却是缓和了。
田蜜吃吃地笑着,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气息扑在他下巴上,“小美人,怎么?吃醋了一路?受不了了?”
元阶却是负气地一把拉开她,“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他好?”
田蜜眨了眨眼,“什么他好?人各有优点,人家是生意人,自然是会做生意的。”
“他不光会做生意,还有人脉有权有势,我看你倒是想巴结的很呢!”元阶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他是见不得田蜜用崇拜的眼神看旁人,特别是对方是个如此优秀的男人。
虽然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但是田蜜却觉得是别样的小甜蜜呢,于是也不生气,就笑嘻嘻地逗他:“嗯,我看你是还觉得,人家舒公子相貌长得好,还优雅风度……”
元阶哪受得了这挑拨,恨劲儿上来,握着她一下就扑倒在板儿上,“你还说!你还说。”
田蜜看他眼里有委屈和受伤,立即心软了,直接抚上他的脸庞,哄他:“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也该知道,外面好看的人,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喜欢的人,我爱的人,还不是你嘛,傻瓜。”
这一哄还得了,元阶觉得胸口更委屈了,好像今天不好好惩罚这个女人一下,就难消心头之恨了。
“你以后,不许看别人,不许夸别人……”说罢,眼中一厉,就俯下身。
田蜜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他想做的事,自然她是愿意哄元阶的,可是……老天哪,这可是在哪儿啊,虽然路上行人少,可这光天化日,还在车子里面……她没这心理准备。
“元阶……不可以呀……”田蜜困难的推拒着他,想提醒他节制,节制,有话回家好好说呀。
可是元阶仿佛像是故意的,就是要这样吓她一般,根本不听她的劝说,反倒她越阻止他越兴奋,不由分说,就撕扯她的衣裳。
“啊!”田蜜惊到了,这厮,她记得不是这类型的呀,这小白兔的人设要崩了吗?她心里的元阶不是这么野的呀!
“元阶,元阶……不行的,这会有人看到的……”田蜜着急地说着,一边慌乱的躲避着。
但是元阶像是铁了心般,眼底还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的,看着田蜜那细嫩诱人的肌肤,他才不舍得让人瞧见,于是转身快速将车门给关了,车内立即暗下来。
田蜜心想完了,这厮是非此不可了,真的是看错他了,不是小奶狗是小狼狗,狼性可怕呀!
于是,田蜜还没感慨完,元阶就如小狼一般扑了上来……
一时间,车内旖旎一片,难以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