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盘腿坐好,何稽将内力缓缓输给了他。
舒艺勋的面色,这才渐渐的红润起来。
输完后,外面天色也大亮了。
“殿下,你感觉怎样?”
“我的脸看起来有异常吗?”舒艺勋却更关心他的外貌。
何稽无奈的点头,“好多了。”
“那好。”舒艺勋这才放松的点点头,但立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卫菱儿该处置了。”
何稽询问地看向他。
“舌头割了,赶出府。”舒艺勋轻描淡写地说。
何稽心里也小惊了下,殿下为了田姑娘可真是……
“现在元阶回来了,蜜儿若是再听到有人叫她方夫人,定然会怀疑的。”舒艺勋心狠地说。
何稽懂了,只得点了点头。“我会办干净的,殿下放心。”
“嗯,走吧,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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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华裉去了一身的盔甲,换成了女儿装,也是精简干练的窄袖直裾裙装,比普通的女装还是清爽了几分。
她俊丽的脸上带了几分英气,眸中有着见惯千帆的大气、淡泊和冷静。然而此时她抬步跨进房门,眉心锁起了一丝忧虑。
方元阶如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的铜陵一样大,就这一天的时间眼窝就深深的凹了下去,面色灰暗,唇干裂,与之前那清俊灵秀的样子相差很大。这是失了希望受尽打击的模样。
婢女端了药小心的放在桌前,就退下了。
何丽华走到床前,严肃地看着这样半死不活的方元阶,她心疼,也生气。
昨夜,她一时不察,被元阶跑了出去,
她寻他到东方发白,才见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狼狈不堪。他不愿同她一起回何府,但她还是不放心他,硬是将他带了回来。只是回来后,他便是一副这个鬼样子。
她无法想像,曾经那意气风发的玲珑少年,为了女人将自己变成了这样!他不吃不喝,不说话不吃药,拒绝一切。这让她很无奈,可是,她也不能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
忍无可忍,她一咬牙,一把将元阶拎着衣领拽了起来,冷声说:“把药喝了!”
元阶眼帘一动,这才迟钝的看向她,“别管我。”
声音干涩嘶哑。
何丽华真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元阶,你听着,你现在就算将自己折磨死了,她也不会知道!不要再自暴自弃了!”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不会放弃,不会认输的。我要去找她!”元阶突然激动了,挣扎着要跳下床。
何丽华却一把将他按住,“元阶!你别疯了,你这样发疯是没有用的!我问你,你昨晚见到她了吗?殿下若能让你见,你昨晚就见到了。所以你这样冲动是见不到她的!”
元阶情绪波动大,呼吸急促,满脸焦虑地看向她,“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见到蜜蜜?!”
“元阶,你半年没在京城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你停在半年前,但是她不是……”
“你说什么?!”元阶一把挥开何丽华,仇恨地吼:“她不会变心的!这是那个贼子的卑鄙手段!是他给蜜蜜下了药!让她忘了我们的感情!”
何丽华锁了眉心,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子殿下使了手段。
被戛然而止的感情是最伤人的,元阶确实不能承受。更何况还是这样憋屈,这样无辜和被动。
“可是你这样冲动,对你们的感情无益。”
“那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元阶呢喃着,眼眶腥红,却早已没了泪,薄唇都在轻抖着,显示着他内心的惶恐和愤怒。
“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清醒自己的头脑,你才有资本跟殿下去斗智斗勇,才有能力去处理这件事。”何丽华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她不懂感情的纠缠,却会理性的去考虑。
元阶被她的话提点,自己也逼着自己从悲伤里找回理智,他转过头,端去药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不仅要喝药,还要吃饭,还要把自己收拾的精神抖擞。你如果连自身的外形都控制不好,如何能控制你们的关系?”何丽华步步引导。
元阶的眸色渐渐缓和了,他低下头,沉吟了会儿,暗暗劝自己。其实现在这样并不是最坏的,至少他知道,蜜蜜不是变心了,不是不爱他了,她只是受药物所控不记得他了。他可以改变的,是还有希望的。对,他既然不认输,又怎么能继续颓废下去呢。
因为,他们的爱情还在呀,他们的爱情会一直在的。
只要有爱情还在,他惧怕什么呢。
缓缓抬起头,他的声音有了温度,“对不起,将军,我这样,麻烦你了。”
何丽华微松了口气,勾唇一笑,“你能想通就好了。元阶,我俩刚回来,皇上也放了我们五天假,这几日你不用上朝不用上任,好好的在何府上休息。打起精神来,一定有办法的。”
“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帮我,帮我见上蜜蜜一面。”元阶乞求她。
何丽华吸了口气,思虑了下,说:“太子殿下现在也一定十分警觉,我会想想办法的。”
“多谢将军。”元阶下了床,要对何丽华行礼。
何丽华连忙阻止了他,“元阶,莫与我见外。”
元阶凄然一笑,“我已经很勉强将军。”
“我们是战友。”何丽华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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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悠悠转醒时,感觉到了全身的酸痛疲倦,好像肢体零件生锈了似的,她活动了几下,不禁疑惑,虽然说昨夜……艺勋是生猛了点儿,但他们本来就是很恩爱的呀,应该不至于全身不舒服。
可她又不好意思让桃儿给她揉揉捏捏的。
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艺勋都不在身边,还不是自己起太晚了,朝外看看,太阳老高了,她叹气,这下府里人人都觉得她是个好吃懒做的了。
其实不是她懒,你说她做什么呢?府里这么多丫鬟侍女,哪儿都没有她的岗位呀,她就算硬做顿饭,也没有成绩感。还要把人家给吓的不行。
她这天生呀,不会享福的命,不适合做这养尊处优的妃子。
实在无趣,她就吃了饭,到花园里,亭子里活动活动,锻炼身体。
然后她就想着,如果天天在府里跟个蛀虫一样,那不就没自我了吗?就做艺勋的附属品?一天两个月还行,天长日久她可真受不了。
要不……出门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