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剑匣的事物终于再次重现天日——半颗黄水晶,一把匕,一枚戒指,一枚硬币,夏琳的丝,还有洒满匣内的胡须。
“安尼特的硬币,哥伦卡夏的匕,斯内克的戒指,杰尔因士官长的黄水晶,还有加思的胡须……真是好久不见。”
语调中压抑着无法消逝的颤动,手指抚过这些物件的表面后,亚雷又将视线投向了沉寂已久的阿隆戴特。他随即抽去剑鞘,正对着朝着烈日高高举起,紧接着闪光的锋刃便将淡金色的阳光切割成无数的细丝。
作为珍宝中的珍宝,圣剑无瑕的瑰丽足以迷惑女性,维斯塔也不禁欣赏的眯起了双眼,幽幽的呢喃道:
“连光都能切割么……不愧是仅次于三大圣剑的上位圣剑。”
“阿隆戴特是上位圣剑?在我眼里,就算是杜兰德尔也比不上它。”黑骑士在她面前晃了晃剑锋,有些炫耀的说道。
事实也确实如此,恒常之剑虽然威力惊人,在他手里确实比不上无瑕的湖光。深度狂化加上圣剑加护,直接就是增幅三倍的体能,在这个状态下,就算吉纳维夫、露娅、伊伦册娅,南内特四个人连手也会被亚雷碾压。
“看得出来,那个小女孩很喜欢你啊,都把父亲留下来遗物送给你了,现在又特意去采花为你送行。”维斯塔被圣剑光辉晃的有些刺眼,目光转移到匣内的黄水晶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也很喜欢她。”
亚雷“哐”的一声将圣剑收回鞘中,系在随身的剑挂上,将剑匣合起来拎在手中,视线投向远处花园采花的露易丝,平静而笃定的说道:
“所以,还有一件事要为她做。”
……
主楼.院长办公室
“大人,您终于痊愈了!”
埃德蒙如同死人般苍白的皮肤罕见透出一丝红晕,双眼饱含泪花。激动地握住了黑骑士的右手,自肺腑的说道:
“我和全疗养院所有的员工,都在日夜期盼着这一天,现在它终于来了。”
“谢谢。”
黑骑士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不冷不热致了声谢,任何人被当成瘟神一样看待,估计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对了!”胖院长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庞大的身躯慌忙从座椅上站起来,以近乎破音的仓促语调说道:
“为了庆祝您的成功康复。本疗养院决定在举办一次盛大的宴会,请伯爵大人务必赴宴。”
因功擢升,亚雷被授予帝国最高位的血鹰十字勋章以奖赏殊荣,爵位连跳两级,现在已经是牛气哄哄的伯爵老爷了,而且是拥有荣誉称号的青骑士伯爵。
按照法理和惯例,只要再替帝国开疆拓土,就能以土地置换异界一块殖民地的管辖权,成为称孤道寡的方境诸侯,可以在当地定律授爵。权势与国王无异。
“我的时间很紧,宴会就不必了。”黑骑士摆了摆手,踱步走到对方办公桌前,将棕色桌面上的院长铭牌拿在手里:
“我想和你谈笔生意。”
“伯爵大人请明示。”埃德蒙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心里却咯噔一声凉了半截,这位骑士老爷不会是要勒索自己吧?
“据我所知,这是家私人的疗养院,而你手里有六成的股权,对吗?”
“这……”他的额前又开始渗出汗水,已经暗中开始琢磨着今天得出多少血。
“你不用担心。我绝没有勒索或者强行霸占这家疗养院的意思,我仅仅是想以市值两倍的价格,买下你手里一成的股权而已。”
“那就是三百万索尔。”
埃德蒙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闹半天伯爵老爷是要入股啊。而且才一成,价格也合理,这可是大好事啊。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亚雷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了金劵,并在拿起办公桌上的鹅毛笔,在上面签署了名字和金额。
“我马上为您办理股权转让手续。”
“不是为我,是为露易丝。”
黑骑士将办公桌旁的窗户推开。阳光和混杂着草木香气的微风同时涌了进来,从这里往下看,正好可以看到花园中忙碌的小护士。
无声的注视了一会儿露易丝,他转身对着埃德蒙嘱咐道:
“她的父亲是杰尔因.邦德,是百日圣战牺牲的英烈之一,我曾有幸担任他的部下,他遗留在世上的女儿,就是我的亲人!这里是她追逐梦想的地方,我无意干涉,但是,我同样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和快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非常明白!”
胖院长额前刚止住的汗水顿时又滚滚而下,光是圣战英烈的遗孤这个称呼,就已经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对象了。现在又多了个前途无量的伯爵老爷当靠山,自己到底是雇佣了一名护士,还是被雇佣成了保姆啊?
“你也不用这幅表情,她是个乖孩子,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亚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再次扭过头,继续从高处看着露易丝,唇角顿时又挂上了微笑。
“当然了,这是我的荣幸。”埃德蒙继续堆着笑,连忙掏出手帕替自己擦拭汗滴,天大地大钱最大,凭空多给一百多万,自然要付出相当代价。
“对了,你们这里圣女的卡迪娅哭像,是赝品吧?”黑骑士注意到他胸前的十字架,顿时想起了哭像的事情。
“确实是高仿的赝品。”胖院长坦率的承认了,那要是真货的话,自己这家疗养院的价值能翻三倍以上。
“真品在哪里你知道么?”
“这个真不清楚,这家疗养院原本也不在我手里,因为位置太偏僻,加上凯尔特这破地方魔怪比人还多,所以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我接手之后,全靠在下议院有点人脉,接了不少国家的生意才能勉强盈利。早在我接手之前,哭像就在那儿了,当时的院长还想蒙我呢,幸好我有朋友是懂行情的,知道那是个西贝货。”
“那就算了吧。”亚雷将视线从十字架上挪开,暂时压下了对哭像的好奇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