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露娅忍住创口上的疼痛,蹙眉望着对方。?中▼文★▲网 ●
“黑山羊母神复活了。”
邪教徒此刻的脸色煞白如死尸,瞳孔充血,目光狂乱,浑身战栗的哆嗦个不停,吞咽着口水嘶吼道:
“就在刚才,我的双眼恍惚间穿透过石壁,看到了月蚀和暴风雨,黑色的雨水将席卷大地,这是黑山羊母神苏醒的征兆。”
“透过石壁?你可是在金字塔的地下,傻x!”西斯目露凶光的望着他,断定这个人是在胡说八道。
“……”
女骑士冷冷的看着他,手指已经握紧了剑柄,就在她作前的刹那间,瞭望者巴普蒂斯塔的精神网络忽然连上了四人:
“露娅大人、奥尔达斯、西斯,伊芙……你们还好吧……外边的情况很不妙,月亮已经被一片阴影覆盖了好久,还降下了糟糕透顶的暴风雨,我们快被冻死了。”
一阵毫无征召的阴冷寒风拂过地宫,地下墓穴的灯火尽数熄灭,众人的心头同时一寒,仿佛笼罩在地下墓穴的黑暗将他们吞噬。
……
新元历一四九六,一月十七日。
黑山羊之母神和它的末日预言一同降临大地,罗赛维亚的亚细亚行省,马克姆克行省,毛里塔尼亚行省,巴比伦行省,昔兰尼加行省,上默西亚行省,下默西亚行省,加沙约旦行省,以及凯尔特行省同时爆魔灾。
一夜之间,小半个东部帝国沦为人间地狱,各大行省几乎瘫痪,魔灾直扑副都色雷斯,接到消息的内阁迅勒令五军都府调兵支援各大行省。
大将军沃尔多.伊凡亲率十六万正规军(包括新型重装甲军团),兵分三路,分别从巴尔干、昔兰尼加、加沙约翰三地登6,支援各大行省军区剿灭魔灾。
……
东部帝国,昔兰尼加行省。
雨水无情清洗着寂静的城镇。漆黑的天幕中划过一阵阵暴雷,狂风吹动千百扇摇摇欲坠的门窗,闪电中的残垣断壁闪着异样的色彩。
原本只敢窝藏在黑暗角落中的老鼠大行其道,聚集在一处处无人看管的店铺内。尽情享用着原本属于人类的美味佳肴。
主干道上只剩下了无人的车辆,任由飞溅的血水玷污车身。
哒哒哒——哒哒哒——!
一支全副武装的救援军团踩踏着泥浆进入城镇,迅分为八个搜索大队,谨慎地在堆满尸体的主干道上搜索。???中?文网.ww. ★
前进到距离城镇中心不远的一个交叉路口,一名头戴马鬃盔冠和过滤器的高大士官冲部下做了个手势。直至前方的一处废墟。
他指明的位置是岔路口处,一堆因为慌乱和生碰撞马车,马匹和主人的血肉早已被魔物啃食殆尽,而且明显连骨头渣都被嚼了,只剩下了一堆散落在地的衣服布料。
马车像小孩的积木般胡乱堆积在一起,满地都是武器的残片,四周花圃还有烧焦的痕迹,看上去车主们经历过一系列艰苦的抵抗。
罗赛维亚人崇尚武勋,政府也没有武器禁令,因此民间也蕴藏着极强的战斗力。这让他们遭遇到突灾难时不至于没有抵抗力。
只可惜,这次的魔灾太过巨大,他们拼死抗争却还是没能得救。
士官长带着他的部下走进了废墟内部,沿着一辆辆残破的马车往前排查,很快,他们像是现了什么一样,突然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士官长一边通过精神网络联系瞭望者时,一边把自己的长矛对准了路口,身后的几名士兵在他身后呈扇形散开,武器齐刷刷对准一处淹没在漆黑雨水中的公共停车场。
在他们视线的尽头。废弃的停车场内匍匐着三只长有巨角的黑羊怪兽,它们身材高大魁梧,浑身黑毛被雨水浸泡的缕缕虬结,畸形的黑蹄践踏着水花。似乎也在搜寻活人。
在骑士们现魔物的同时,这些怪物也现了他们,巨大的黑山羊蓦地齐中部裂开,头颅中伸出无数带有倒钩的长舌,如同毒蛇般窜向狂风呼啸的天空。
“吼——!”
三声怪异的吼声在废弃的街道间回荡,片刻之后。就从城市中心传来数以千计的恐怖回响。
“杀了它们。”
士官长不甘示弱的出一声怒吼,狠狠掷出了手中的长矛,火焰燃烧的特质长矛闪电般划过夜空,带着一声狂野的轰鸣,长矛穿透了为黑山羊魔物的胸膛。
嗖嗖嗖——!
他掷出的长矛如同信号枪一般,十几根光焰缠绕的长矛随后刺穿了雨幕,呈现一个扇形穿刺进三只怪兽肉山般的躯体中。
黑色的巨兽瞬间被矛雨撕裂,负能量和斗气的碰撞使它们浑身沐火,如同坠入火炉中的焦炭般化为火红,在无声的嘶鸣中燃烧殆尽。
“它们似乎只是魔物的哨兵,更多的魔物藏在城镇中心。”障碍扫除后,士官长将这个情报传递至瞭望者处,然后带着他的部下继续前进。
搜索部队继续道路的尽头挺近,扫荡掉零星的魔物后,所有人重新在通向城市中心的主干道上重新集结,小心翼翼进入到失落城市的阴影内。★??● ★
大部队前进在一片平坦的主干道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被遗弃的车辆,两侧的建筑群只剩下了残骸,战斗余波产生的坑洼中淤积着大量血水。
没有幸存者,没有尸体,连一截断手指也没有。
这座拥有五万人口的城市仿佛就像没有人类存在过一样,原本繁华的市中心只剩下了一具空壳,战士们能在这里找到的,就只有只有一片在冰冷雨水中死去的街区。
“报告长官,一群人类正在接近……不对……是怪物。”
瞭望者的精神网络覆盖了大半个街道,觉到一群满脸呆滞的行人正在接近,稍一判断之后看,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长官。
“准备战斗!”
整个搜救军团立刻停止前进,队伍前迅竖起一道盾墙,短剑长矛射炮同时对准道路前方,静候着敌人的到来。
很快。一支熙熙攘攘的人流逐渐涌向了军团,就在短短数秒内,他们的表情由呆滞变为灵动,仿佛春游般谈笑着走在道路上。
如果周围的环境没有这么恶劣。如果他们不是行走这座死去的城市里,这群人的表现就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
军团长凝神望向他们,从灵眼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眼睛上都有一条深深的划痕,眼伤口中渗透出黑色的血液。
果然是邪物伪装的人类!
“干掉它们!”
在军官的命令声中。对面的人群在战士面前变为包裹在衣服中乌黑的血泥,倒塌下来,逸散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巨大的图案,并不断扭曲变形,化为不可名状的混乱色彩。
砰砰砰砰砰——!
战士们本能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他们对准眼前空地上的图案疯狂地攻击,斗气的光焰瞬间覆盖了整个主干道,地面的图案也被这密集攻势迅抹去。
“成功了?”
军团长望着前方已成焦土的地面,冷峻的表情丝毫不见半点缓和。
“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亿万双潜伏在黑暗中的双眼正在窥视你们……”攻击停止后的一瞬间,一种奇异的低音在众人耳畔时隐时现。
紧接着。一声声狂躁混乱的吼声从大地深处传来,黑中带的巨大触手轻易冲破地表,密布的丑陋肉瘤瞬间如同鲜花般绽放,在上面张开无数血淋淋的大嘴,撕咬着废弃街道中心的军团。
于此同时,被浸泡在血红雨水中的墙壁上长出大量血红色的霉菌,从菌丝中膨胀出黑色眼球,组成一只无比巨大的复眼,从侧面窥视着进入死地的军人。
一队队长着畸形蹄子的黑山羊从正在倒塌的房屋上飞奔而下,裂开地三瓣嘴里流畅着浑浊的紫色液体。吐出箭矢般的锋锐长舌,扫向第一排的盾兵。
在它们身后的黑暗中,乌云深处的群星一闪一烁,仿佛千万双怀着恶意的眼睛。
“保持阵线!消灭这群该死的魔物!”
军团长下令的同时。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马当先的迎向了袭来巨大触手。
磅礴的斗气注入剑体,他手中的佩剑顿时光芒大盛,沉重的剑吟声从其上出,周围的雨水斗为之一震,竟倒卷成一道扭曲的雨帘。
将斗气灌注到极致后。军团长突然将手中的佩剑掷向高空,但是那柄炽亮的光剑却并没有坠下,而是缓缓地转动着,光芒愈耀眼。
轰——!
瞬间,佩剑突然突然铮铮作响,吞吐出湛蓝的寒冰剑光,然后猛然从天际坠下,落在了扫向军团的巨大触手上。
咔——!
从地面贯穿而出的丑陋触手骤然停止,一层层蓝色的坚冰不断在它表面上生成,眨眼间便将其冻结成了一座冒着寒气的巨大冰雕,出一声咔咔的响声。
砰——!
冰雕骤然破碎,触手连带着表面的口器碎成了一地冰渣。
“消灭它们!”
长官一击破敌,使得骑士们的士气大盛,编组成冲锋阵型,迎向了袭来大群的黑山羊巨怪。
先是一排光雨扫向不断逼近的魔物,接着数无数长矛冲天而起,密集的攻势将大部分黑山羊淹没而进,接着就是帝**团最擅长的白刃战。
上千把燃烧着斗气光焰的短剑撕裂空气,出高频尖锐的破空之声,那剌耳的声音,将夜幕下魔怪的咆哮声都淹没了。
“荣光属于所有的罗赛维亚人!”
战士们血脉偾张的吼声通天彻地,魔物体内的黑色血液将大地染成了一片漆黑,无数倒扣而下的长矛带着生命之火刺破了它们的躯体,把其钉在了地上,紧接着,它们便被烧成了灰烬。
紧贴着墙体的巨大复眼开始张大了瞳孔,同时密布出无数通红的血丝,体积也随之膨胀开,呼吸间如同气球一般膨胀数倍,变得通体血红。
砰——!
整个复眼连带着墙体一同从高处坍塌,无数赤红的血舌,如同翻滚岩浆一般,顺着巨大的花瓣,密密麻麻地涌动而出。
“你休想!”
军团长完全解放自己起源之力,隔空将意志注入佩剑,右手狠狠的探向半空。
轰——!
先前投掷到半空中的佩剑骤然崩溃,化为一团巨大的蓝色光球,数百道流线型的光线如箭雨般从中迸射而出,狠狠撞向了涌来的血舌潮汐。
轰轰轰轰轰——!
将天都照亮了的密集剑光撞向血舌潮汐,如同一台刀口向外的搅拌机,将那群搬山倒海般压覆而来的血舌尽数绞碎。无数手腕粗细的黑色血柱如喷泉一般,喷射着洒向地面,混合着满天大鱼,染黑了街道。
“……”
全身被血浆染黑的战士们沉默着继续前进,在雨水中砸开一座座房屋,将所能找到的每一只魔物斩尽杀绝。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将离开这座城市,以最快的度赶到下一个灾区,后续部队将接受这个被污染的城市,将其彻底焚毁。
只希望……能在下一个城市找到幸存者。
……
凯尔特行省,敦伦城。
亚雷沉默的注视着远处天空,天幕仿佛被某种诡异的力量遮挡了起来,完全黑压压的一片,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剩下了沉甸甸的乌云把整个天地包裹了起来。
“魔灾似乎还没有结束。”
布鲁诺提着一只黑山羊巨兽走到他身后,将其丢在了脚下:
“我在城中心找到了这个东西。”
“看来我们的地盘上也混入了邪教徒。”
黑骑士将目光投向黑山羊巨上,忽然间心脏一阵抽缩,某种似曾相识的邪恶力量出现在羊表面上。
“不过万幸,我们这里爆的魔灾非常轻微,并没有什么损失。”银少年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脸上同时浮出庆幸的神色。
“轻微?”
亚雷附身捧起了黒山岩巨兽,眼中射出两束金光,羊猛然一阵,表面裂开几道缝隙,随即迅崩溃:
“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