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轴山由于体型过小,再加上脑门上的三枚羽毛傲然耸立着,导致他出行就像隐藏在草地里的野山鸡。
红球球很想撩撩那三枚羽毛,都被理智阻止了。
成功活下来的方式就是别手欠。
红屋差个屋顶就能完工,轴山对这个屋子抱有特别的想法,他们现在在讨论用什么做屋顶。
同为妖怪执行者的白非来得及时,一到就赶上热闹场面。
轴山想要水葫芦池塘挂上面,红球球只想要一棵大树做屋顶,山羊建议多放点糖。
三个妖的重点已经从屋顶做成什么样,变成了屋顶加点什么料,最后成了什么样的屋顶最好吃。
贺不想插话,这群妖,都在窥觑他的树枝,还是睡一觉舒服。
然后白非就踩着最新款的竹鞋妖到来。竹鞋妖,就是缠在脚上的代步小妖。
白非披着粉色的波浪头发,应该说,姓白的执行者,都是人形粉波浪的妖怪。在一群横向发展的妖怪们中间,一米七七的身高已然傲视一切,重点是,那曼妙的身材,如果是正常人,定是挪不开眼的。
天使降临,都未必有她的美貌与圣洁。
可惜,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人形的妖怪,白非的美貌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
玲珑剔透的紫晶色双目,仿佛在藐视一切,却在开口后妖设崩塌,“喂,傻海马,你指的路咋恁难走?”
这傻海马,当然是在叫轴山了。作为年龄相差不大,住的地方就在隔壁,还做着同一件工作的青梅竹马妖,傻海马慢吞吞地挪着自己。
两小妖屏住呼吸,看轴山用三秒时间完成了向左移动一厘米的动作。
虽然缩小后看着只有那么点占地面积,但是轴山的本体过于庞大,导致他日常的速度要十分缓慢,才不会引起地震、火山喷发、或者其他灾害。
“白非,你来啦。”轴山亲切地打招呼。
事实的真相却是,轴山的缓慢动作只是因为他的生活习惯,就是慢——慢地来。需要速度的时候,可以日行上万里。
轴山出行从来都是浮于空中的,有一层透明的膜隔开与所有实物的接触,所以不会产生什么特殊意外。
昨天被红球球一屁股坐在水坑里,也依旧没什么。
而山羊和红球球那么小心,完全是因为,智慧书的科普,虽然说的,的确是事实。
轴山的反射弧很长,估计要三个月后才会想到,他是不是忘了教育小妖怪,不能随便乱坐地方。
他不是树懒,而是当时忘了说出来的话,突然想起来了,就一定要传达给对方。
之前就有过类似的例子,轴山和一个妖怪见过面后的十年,给那个妖怪寄了封五年才能飞到的信件,上面写了五个字:毛毛不好看。
跨度总时长十五年的对话,收到信件的妖怪一脸懵逼。
听到对话的红球球一个激动,叫道:“是白非!”
红球球激动地红了脸,谁也看不出来。
“你好,我是红球球,今天四……刚出生四天。这是我的老师,山羊小姐。”
“你好。”山羊变换了几种颜色,表示热烈欢迎,真是极为养眼的大妖啊。
“两位小朋友好。”像安抚所有小朋友那样,白非忽悠着就让两只小妖各自干自己的活去了。
转头,对着轴山,白非摸着自己的喉咙,脸上有些难受,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轴山点头,洗耳恭听。
“咳咳。”白非咳了两声,喉咙里吐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珍珠。
粉嫩的小珍珠落入杂草丛中。
白非立刻蹲下开始寻找。
珍珠实在过小,需要眼尖的,白非朝红屋方向招呼道:“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找找。”
轴山自然是不会动弹的,他还在等白非要跟他说的话,所以能帮忙的也只有山羊和红球球,至于贺,还在睡觉。
而那本啰里啰嗦的书,也在一下子吸收了过多的知识后,消化不良,正在均匀地晒太阳,墨迹晒干了才能全部吸收。
勤劳修缮红屋的红球球问道:“要找什么?”刚吐出来的珍珠吗?
红球球很好奇,白非的本体是蚌妖吗?听说蚌妖能吐珍珠。
“你吐出来的那个?”山羊低头帮着找,看白非的表情不是很重要,但是白非要想找的,肯定要找到。
因为,白非很美。
山羊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白非摸索着,回答道:“我儿子。”
“???”山羊怀疑自己年纪大了,产生了幻听。
贺从睡眠中醒来,就听到这句话,看说话的还是个认识的大妖白非。
贺甩甩树枝,十分怀疑地问道:“你哪来的儿子?什么时候生的?”
“刚生的,从我嘴里吐出来的那粒小珍珠。我儿子。”
贺:……
一定是做梦,不然他怎么会听到白非说出这话。
不是说执行者是不能生孩子的么?
难道传言有误?
轴山挪了两步闻闻地上的味道,有很香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轴山一下含住了“食物”。
山羊注意到轴山移动了,眼皮跳,忍不住看了过去。
那只傻海马形象的大妖,圆嘟嘟的小嘴里含了什么,在光的照射下,闪着光,山羊定神,确定那是一颗粉嫩的小珍珠。
“白非,你的——”山羊话说到一半。
“咕噜。”轴山吞咽了下去。
“……”
白非从草地里探出脑袋,问道:“我的什么?找到了吗?”
“你儿子——”目睹一切的贺委婉地说道:“嗯,我是说,我看到你吐出来的那颗珍珠,被轴山吞了。应该不要紧吧?”
贺的树枝戳戳晒太阳的智慧书。
智慧书翻到介绍轴山的部分,“轴山的消化能力很好,所以一天要吃几顿的食物。入了他的嘴的,就只有被秒消化的下场。”
这些是另一个大妖写的,署名是,欧。
大长腿白非闻言两步走到傻海马轴山身边,冷酷无情地说道:“吐出来,老娘刚生的儿子。”
轴山的肚子咕咕叫,立起四边形的尾巴,尾巴胀气鼓成球,脑门上的三根颜色鲜艳的羽毛左右两根都焉了,唯独中间那根,卷成了麻花,又缩成球体,毛茸茸一块耷拉在脑门上。
轴山的尾巴开始泄气,“噗。”
一颗粉嫩的小珍珠,从轴山的尾巴的不知名部位出来了。
白非捡起地上的小珍珠,对着日光照了照,完好无损,夸赞道:“不愧是我儿子,这都没被消化掉,就叫你白化吧。”
“红球球,你还不是最幸运的,你出生三天才压了一回轴山,白非的孩子刚出生,就轴山肚里一日游,还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山羊有种预感,自己要多带一个娃了。
清早,日光透进,唤醒山羊。
山羊照常走进白屋,看到白化浪了一夜准备休息,恍惚记起这件陈年旧事,欣慰地看着白化,深感自己的带娃事业又上了一步。
“看我做啥?”
“活着,太不容易了。”
白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