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涩接着安慰她道,“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咱们再要一个就是了。日后你可是还要为我生许多皇子公主的呢,届时你可千万别嫌他们吵。”
尹小西依旧不说话,只是眼角如瀑般落下泪来。
往后再多,如今也是自己的骨肉突然就没了,这种痛岂是日后孩子的数量可以抚平的。
回到望春阁中的时候,已是卯时三刻,御医拎着药箱过来,为她重新诊治。
皇上对于江湖中的阆中还是不甚信任,万一有误诊,万一身体并没有那么差呢。
可是御医诊治过后结论却同客栈中老阆中说的并未差,开了个调理的方子便带着小翠去取药了。
“朕先回御书房处理点事,你休息一下,朕稍晚些再来看你。”皇上将手搭在尹小西的肩上,可是尹小西却并不想搭理他,而是翻身过去,闭上了眼睛,假意睡觉。
如今她这幅样子,也不好强求她,皇上只是叹了口气,去了御书房。
尹小西睁着眼睛看着床围,粉色的纱帐,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流。
丧子之痛,岂是休息就能好的,至今尹小西都还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局,自己明明就只是睡了一觉,为何醒来就成这般样子了。
皇上回到御书房,林迩早已等候多时。
见皇上回来,林迩施礼道,“臣以查证,在客栈对我们下手的确实是盐枭那一帮的,只是暂未查到幕后黑手是谁,据臣推测,应是宫中人无疑。”
“贺越”皇上掷地有声地唤道。
贺越一个大步上前,施礼道,“微臣在。”
“自朕出宫以后,宫里可有异常?”
贺越仔细想了想,“皇上出宫以后,惠妃去了翊坤宫陪慧慈太后,上官常在去了贤德殿,直至申时才从宫中出来回到自己的伊芙轩。”
贺越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玉王有进过宫,陪着玉王妃在贤德殿也是待到了申时才出宫离开。”
“玉王……”皇上若有所思得说道。
“林迩,你去查查玉王还有上官家,看看有没有往来的朋友、亲戚,是跟盐枭扯上关系的,或者和盐商扯上关系的。”
“臣弟这就去。”
林迩领旨就要朝御书房门口走去,被皇上叫住,又折身回来。
“皇兄还有何吩咐?”
“派人盯紧了贤妃和惠妃,任何动静都要向朕禀报。”
“为何皇兄会连惠妃也怀疑,上官家应该不可能和惠妃勾结才是,毕竟向来两家都水火不容,以至于在宫中,惠妃和贤妃也素来合不到一处去。”
“朕也只是有种预感,小西落水一事应该与她们二人拖不了干系。如若不是落水,估计身孕至今都无人知晓。”
“臣弟明白了,臣弟这就去办。”
林迩走后,林涩将方才为尹小西诊治的御医招到御书房问话。
“可有办法将静婉仪的身子调养好。”
御医拎着一个大大的四四方方的药箱跪在御前,“只要每日按着方子食用,静心调养几个月,身子便无大碍了,娘娘还年轻,怀孕一事来日方长,急不得。”
皇上自然明白御医话中之意,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爱妃,又怎会急于此刻强迫于她,疼爱还来不及呢,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
“那日后呢,若是再怀上是否会有滑胎的危险?”
“只要稍加注意,也能保腹中孩子周全。”
“好,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已时,御花园
派去调查盐枭的暗卫正在一座假山后向肆王爷林迩汇报调查结果,林迩双手交叠于身后,置身于假山前方,假意赏花,实则竖耳听着暗卫打听来的盐枭与玉王的关系。
尹小西披了一件绣有腾龙图案的披风从西南方徐徐走来,经历滑胎一事,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也阴沉了不少。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才刚对于这事有些欣喜,却又匆忙得被人下了毒,没了宝宝。心情就似过山车,忽高忽低,难以平静。
早晨起床,xiong闷到不行,早膳也没用上几口,便随手抓了昨夜里皇上落在望春阁的披风,便往御花园来,屋外的空气微微凉,吸入鼻腔中,烦闷的心反倒舒缓不少。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自西南方走来,身侧的茉莉洁白无瑕,尹小西瞧了几眼,随手摘了一朵置于手中。
转身接着往前走时,却不料左脚踩到披风的一角,整个人向前倾斜,眼看着就要正脸着地,整个人吓得五官张开,眼睛瞪大,大叫着“啊~”
身后的太监宫女纷纷向前想要搀扶,却不料尹小西之前就嫌闷,不让跟太紧,此刻哪里来得及扶住她。
眼看正脸就要着地,和青石板来个零距离亲密接触,远处置于假山处的林迩一个飞身,落于尹小西跟前,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二人抱着旋转一百八十度,朝着另一个方向。
尹小西斜躺于林迩结实有力的左臂之中,吓得惨白的小脸呆滞得看着林迩那张妖孽好看的俊脸,大脑一片空白。
远处假山后躲藏着的暗卫见状连忙飞身消失在皇宫之中,就似一股青烟,来时无人发现,走时也无人察觉。
身后的宫人见状也连忙倒退几步,与二人拉开距离,避嫌,以免听到二人对话对自家主子不敬。
尹小西还未反应过来,林迩率先发了脾气,厉声呵斥道,“身体还未痊愈,为何要四处走动?”
尹小西从呆滞中缓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扯了扯自己身上有些长的披风,早晨就想着出门,都没注意到皇上这披风长了这么多。
“烦闷,自然是要到处走走了,肆王爷莫非还管我腿不成。”尹小西边整理身上的披风,往上提了提,边倔强得赌气似的回应道。
林迩见着她身上的披风,漆黑的浅绒毛,精巧得绣着腾龙的图案,这个世间唯有他皇兄这九五之尊的身份才配这腾龙图案。
这,是他皇兄的披风。
不知为何,看着心中竟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着烦闷了起来,用力将她手里抓着的披风打掉,“静婉仪就不会穿自己的披风吗?
就这么喜欢披着皇兄的披风四处招摇?
刻意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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