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盐枭早就被肆王爷斩尽了,臣妾记得肆王爷早前还因此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呢。”
上官曼说到这里,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戏谑,看着穆云的嘴角微微上挑,就似猎人在盯着自己垂死挣扎的猎物般,饶有兴致得问道,“未必,穆公子是在说,肆王爷在欺瞒皇上吗?穆公子可要想清楚了,欺君可是杀头的大罪哦~”
上官曼刻意将尾音拉得长了些,提醒穆云,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却不能乱说,说不定哪句话就犯了禁忌成了杀头的大罪呢。
穆云当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但是听懂了却不代表他能有她这般巧舌如簧,可以把黑的说成是白的,而白的却成了黑的。
尹小西坐在一旁看着上官曼的表演,不禁心底感叹道,这古代的女人个个都是个演说家、最佳辩手,这上官宇的女儿,甩得一手好锅,只三言两语,便把玉王与盐枭之间的干系撇得干干净净,还给穆云扣上诬陷王爷的罪责。
若他不是诬陷,那肆王爷便是欺君之罪。
无论最后是哪个结果,都与他玉王和上官家没多大干系了。
如果她不是长得这般尖酸刻薄,估计尹小西都要起身为她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而拍手叫好了。
穆云听了,急忙说道,“关肆王爷和皇上什么干系,斩没斩谁说得清,盐枭具体多少数,难道不是玉王最清楚吗?”
玉王妃冷哼了一声,说道,“呵呵,所以,穆公子所言,就是在说盐枭并未斩尽,肆王爷在谎报吗?”
其实无论穆云怎么说,上官曼早就打定了主意,将锅甩到肆王爷身上,最后必定不会再深究。
毕竟几位王爷当中,肆王爷是最受宠的王爷,没有之一。
前两年的时候,邻国南夏的使臣来访,随着使臣一同来夏安朝的,还有该国的公主,公主对林迩是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在御书房哭着喊着求了皇上半天,就想要嫁给林迩为妻。
皇上明明都答应了,但林迩一脸冷漠得出现在了御书房,说不愿娶公主为妻,皇上便即刻收回了成命。
这下公主不乐意了,扯着皇上的衣袖缠了好半天,见皇上和林迩都始终不让步,最后自己让了一步。
一个堂堂的公主,竟然心甘情愿嫁给林迩为妾,说是只要能陪在林迩身边,就算为奴为婢都愿意,更何况是侍妾。
可是即使这样不要自尊抛弃身份地位和尊严的委曲求全,也没能求来林迩的一丝笑容和退让。
最后也只能冒着得罪南夏的危险,将公主好生安慰一番后送回了南夏。
此事在夏安朝传遍了,便是这么一个一声不吭,低调行事双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王爷,成了家喻户晓的御前宠儿。
上官曼知道,只要是把肆王爷牵扯进来,最后的结果一定不会太差。
穆云被玉王妃绕得头晕,再没了耐心,有些急了眼,站直了身子,手指向对面的上官曼怒气冲冲得说道,“你这女子,怎么说不通,绕来绕去的,我都说了不是在说肆王爷了,怎么又绕到肆王爷身上去了。”
穆云对这个肆王爷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虽也只是在集市上偶然一遇,并无过多交集,但看得出来,为人是正值的,这个人是他穆云认可了的。
不像面前坐着的玉王,那双如黑曜石般耀眼的眸中总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危险气息。穆云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不干净。
玉王妃冷笑了几声,说道,“呵呵,你口口声声都在说盐枭,但此案是由肆王爷全权负责的,怎么就不和肆王爷有关系了。”
穆云被上官曼气得就差拎起酒壶砸过去打一架了,但对方是女子,他即使再粗暴,也是断不可对女子动手的,这是他娘亲告诉他的。
这时,穆云烟站起了身子,朝着上官曼就是轻轻一福身,面上仍旧是那副娇艳柔弱的笑容。
但她开口并不顺着上官曼的思路去说盐枭一事,只是朝着殿内的众人淡淡得说起来的路上遇到的一件趣事,以极其稀松平常的语气开口说道,“早前我们在来的路上,路过一处驿站,由于是晚上,不好赶夜路,便在驿站歇了歇。
驿站不大,总共也就那么几个房间,看着往日没有太多人经过的样子,不过我们碰巧遇上一伙人同一所驿站歇息。
那伙人个个一身戎装铠甲,手握佩刀,行为粗鲁,且刀柄均有菊花的图案。”
穆云烟说到刀柄图案的时候,刻意放缓了语速,看着殿中的几人说道,生怕说得快了,有人没听清。
果然,在场的几人一听菊花图案,皆是心里一紧,面色都由之前看戏的闲散变得紧绷起来,皇上的脸更是瞬间沉了下来,而肆王爷则是抬眸看向穆云烟,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夏安超宫里的侍卫等级分明,由高至低,分为五个等级,所佩戴的刀也有所不同。
最高阶的是侍奉在皇上左右的近前侍卫,佩刀刀柄上均是金黄色的牡丹图案,所穿盔甲以及佩刀的材质也都为上品,此为一阶侍卫。
俸禄也是侍卫当中最高的,当然,危险程度也是相对应的最高的,关键时刻可是要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得护皇上安全的。
由上至下则是二阶、三阶、四阶、五阶侍卫,佩刀图案分别为梅兰竹菊。
而菊花则是最低等的侍卫所佩戴的佩刀的刀柄图案。
而这些五阶侍卫应该是前段时间由兵部侍郎徐英才新招进来的,这几日应是还在兵部大营训练,待训练完毕接受了兵部检阅才能到宫中当差任职。
可是这样一批原本应该在军营里的侍卫,为何会大晚上出现在驿站,所有人心中都怀着疑问看向穆云烟,待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穆云烟缓缓朝着玉王和玉王妃的方向走去,面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民女晚饭的时候恰巧坐在那群人的旁边一桌,饮酒间听那伙人说起一些事情,似乎是提到什么盐枭,还有什么关于户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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