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闻言跪着转了个方向,冲着皇上磕头谢恩,“谢皇上,谢皇上。”
皇上大手一挥,“行了,下去吧。”
宫女起身准备要走,就在路过皇上身边,刚向门口走了两步,皇上那双凌厉的杏色眸中闪烁着一丝光芒,连忙出声叫住宫女,“站住。”
宫女又忙停住脚步,回过身,弓着身子问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上缓慢地向他走去,走到宫女跟前冷声吩咐道,“抬起头来。”
宫女却仍旧低着头。
皇上有些诧异,遂又大声且愈加冷厉地命令道,“朕命你抬起头来。”
太后坐在床上右手颤抖地指着宫女骂咧道,“皇帝叫你抬起头来,你是聋了吗?”
宫女这才缓慢抬起眸看向皇上,但龙颜岂是她这等下(防)贱奴婢可以直视的,胆怯之下,连忙又低回了头。
就在她收回眼眸刚要低回头的时候,皇上右手修长白皙的食指已经到了宫女的下巴处,将宫女的脸微微抬起,逼她直视着自己。
皇上那张冷漠的脸上,眸底竟流动着丝丝的柔情,这样的皇上是她没有见过的。
宫女心中有疑问,但不敢开口,只得这般胆怯地看着皇上,犹如一只老鼠被猫牢牢地按在爪下,纵然心中万千忐忑,也不敢轻举妄动半分。
皇上这么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撒开手问道,“你叫什么?”
宫女忙跪在地上要回答,却被皇上一把抓住,“朕许你站着回话。”
宫女半蹲着身子诧异地看向皇上,那双灵动的眼眸中胆怯地让人心生怜悯,身子缓缓站直了,双手交叠于身前,答道,“回皇上,奴婢名叫瞿瑞芝。”
“瞿瑞芝……”皇上念着这个名字,回味着。
太后在身后问道,“皇帝,怎么了?”
皇上朝着宫女大手一挥,瞿瑞芝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林涩回身朝着太后床边走去,“没事,儿臣就是觉得这个宫女长得特别像一个人罢了。”
“哦?皇帝觉得她像谁啊?”太后故作惊讶地问道。
“母后不觉得她特别像……”皇上话到嘴边,又活活给咽了下去。
“嗯?像谁?”太后见皇上没有说下去,追问道。
“没事,许是我看走了眼,儿臣御书房还有要事要处理,儿臣就先回去了,母后您先歇息。”皇上起身准备要走。
“好,那你去忙,本宫也有些乏了。”太后说着又躺回了床上。
皇上出了太后的寝殿,走到院中的时候,瞿瑞芝正拿着剪刀在替太后修建院中的花枝,皇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粉妆玉琢,举止娴雅,明眸皓齿,身形消瘦,一言一行都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皇上站在原地,不禁感叹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身旁的莫公公读懂了皇上的心思,附身低声问道,“皇上需不需要将这名宫女叫到颐和宫来?”
皇上冷漠睨了一眼莫公公,莫公公立马噤声。
“多嘴。”
皇上只甩了这两个字,便朝着翊坤宫大门而去。
戌时,颐和宫内
皇上刚用完晚膳,正接过身旁伺膳的小太监递过来的擦嘴热毛巾,莫公公端着侍寝牌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今晚诏侍寝吗?”
皇上将毛巾交还给小太监看都没看一眼侍寝牌,便问道,“望春阁那边可有来信儿?静嫔如今情绪好些了吗?今日在翊坤宫呆了太久,都没法去望春阁。”
“回皇上,奴才派人去问了,静嫔娘娘情绪已经好很多了,但是今晚可能不侍寝了,说的是身体欠佳。”
皇上一从翊坤宫回来,莫公公便派了小太监去询问静嫔娘娘的状况,虽然皇上没去,但他知道,皇上心中是牵挂着静嫔娘娘的。
说是身体欠佳,不过就是没有心情侍寝罢了。
皇上果不其然地说了句,“是没心情吧,朕也不想勉强她。你命人挑些好玩的物件送去望春阁,哄静嫔开心,她往日是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的,朕今日是没法去了,能有东西能替朕哄她开心也不错。”
皇上那张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
“是,奴才等下就去办,那皇上,今日还诏侍寝吗?”
莫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似有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盘中的侍寝牌。
皇上寻着他的眼神朝侍寝牌看去。
盘中除了几位熟悉的妃嫔外,还出现了一块陌生的侍寝牌,瞿瑞芝。
皇上拿起瞿瑞芝的侍寝牌看向莫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眸底蕴藏着丝丝的怒意,看的莫公公瞬间如坠寒潭,脖子都觉得凉飕飕的。
莫公公端着侍寝牌的盘子,立刻跪下认错,“奴才知错了,奴才自作主张,还请皇上责罚。”
他先前看皇上的眼神分明是没有理解错的,可是皇上此刻脸上愠怒的表情,也是没有看错的,莫公公有些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皇上将刻有瞿瑞芝的侍寝牌扔回到盘中,起身没好气地说道,“今晚不诏寝了。”
莫公公闻言连忙端着侍寝牌起身答道,“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莫公公端着侍寝牌转身正准备走出去时,又被皇上从身后叫住,“等一下。”
莫公公狐疑地转过身朝皇上看去,等待皇上的进一步指示。
只见皇上有些尴尬但又佯装镇定地说道,“就瞿瑞芝吧。”
“啊?”莫公公差异地刚说出这一个字,便立刻恍然,连忙弯腰说道,“是,奴才这就命人去准备。”
转身兴高采烈地端着侍寝牌出去了。
他待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果然是没有看错理解错的,圣意是揣测对了的。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莫公公便将瞿瑞芝沐浴熏香后由嬷嬷用被子包裹住抬到了皇上的寝殿内。
皇上正穿着一袭淡黄色的内衬端坐在桌前看书。
莫公公带人将瞿瑞芝抬上皇上的龙榻上放好之后,便退着出了寝殿。
瞿瑞芝沐浴完,头发散落着搭在颈枕上,脸上由于刚刚沐浴完,又由嬷嬷简单施了粉,白里透着红,看着就似那刚刚成熟的苹果。
被子并未完全包裹住身体,纤细白皙的肩头漏在外面,看着分外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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