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尹小西趁望风的时间将馄饨铺旁边的小一些的铺子给买了下来。
那家铺子原是做胭脂生意的,铺子老板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被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娶了到府上做侍妾去了,也就没必要抛头露脸的自己挣银子谋生活了。
铺子也就腾了出来,尹小西见机给直接买了下来,一个二层楼的铺子,只花了五十两银子,尹小西觉得简直太值了。
那老板趁机要了五袋尹小西的花茶,然后扭腰摆臀得挽着自己的老爷走了。
对她而言,如今吃香的喝辣的,这区区一家铺子,对她而言九牛一毛,就朝尹小西随意要了个五十两银子。
铺子一共两层楼,但是卖花茶暂时还用不上那么大的地方,尹小西萌生了一个想法,让她可以照看孩子的同时还能看着铺子的生意。
让璃落去找了个木匠,做了一个牌子挂上。
林氏百货。
只简单把东西归置归置,璃落暂时守着,花茶统一摆在百货铺子里卖。
但同样的,只有在隔壁的海鲜馄饨铺吃了馄饨的才可以买她的花茶,否则,给多少银子都不干。
这对于尹小西而言,这叫会员制,不对外销售。
这样一来,前面那家馄饨铺彻底开不下去了,生意也是越来越冷清,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结束,尹小西只好乖乖的回了宅子,今日也不用上街去买水果和花,只能闷在院子里做起花瓣和水果干。
前几日一过午时就回来的几人,今日愣是到了申时才回到宅子。
可见馄饨铺的生意算是恢复往常的火爆了。
几人刚坐下,林迩第一时间就是询问尹小西今日有没有偷跑出去。
以他对尹小西的了解,这几日老实的有些出奇,这倒令他有些意外。
尹小西摊开双手,“你看吧,我要是偷跑出去了,那这些果干和花茶是谁弄的呢?”
“也有可能是大小丫头弄的,她们也会。”
尹小西“……”
这林迩自和她住在南国这半年以来,虽然对外面的人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模样,但是她分明察觉到,他性格要比以前好了许多,有时候甚至抬起杠来,怼得她都哑口无言。
“爱信不信。”
最后尹小西只得嘟着嘴巴,继续蹲下来摆弄刚刚烘干的花瓣儿。
回回只要她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林迩都会做出让步,认错,道歉,连带哄她,套一条龙服务。
林迩蹲下身子,“好了,好了,我错了,错了,不该怀疑你的,这些自然都是你弄的,林夫人最是心灵手巧了。”
林迩话刚说完,尹小西还来不及得意,原本是想要趁机把放风时间多加一个时辰的,门口来了一个人,打断了她原本的计划。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偏头朝门口望去。
院子的大门并没有关,而是半合上的。
此时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姑娘站在门口,两手空空,甚至还有些胆怯。
“请问,这里是林宅吗?”
姑娘的声音柔弱,细弱蚊声。
小泉子迎了上去,指着头顶的牌匾,“上面不是写着林宅两个字吗?”
不得不说,小泉子在尹小西身边呆久了,脾性是越来越像了,就连怼人和抬杠也都学会了。
姑娘有些怯懦,小手不断得揉搓着早已破破烂烂的衣角,“我……我找……一位夫人。”
夫人,林宅只有一位夫人啊。
几人将目光再转向尹小西。
尹小西站了起来,凝眉看了看门口的姑娘,努力回忆,但好像,似乎,并不认识啊。
这姑娘,是谁啊?
“姑娘,你找我?”
试探性得指着自己问道。
姑娘见了尹小西,激动得小跑着上前,在尹小西跟前直接跪了下去,看得院子里的人更加是摸不着头脑了。
“恩人。”
恩人?
林迩也走了过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小西忙拉起姑娘,“你是?”
“夫人不记得我了?”姑娘指着自己这张脸,想要尹小西以此回忆起来。
“夫人那日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好生将爹爹安葬,还让我不要让人给卖了就行,夫人可还记得?”
尹小西一时间又惊又喜,昨日姑娘一脸的土和灰,头发又凌乱,哪里记得住长什么样。
如今脸也洗干净了,头发也梳理得整齐洁净,身上的衣衫虽然仍旧破烂,却是比昨日要干净许多的。
也难怪没能一下子认出来。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姑娘还未来得及回答,林迩打断道,“昨日给了十两银子?安葬父亲?你昨日偷跑出去了?”
尹小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额,那个……我回来的路上……路过,瞧见了,就给了十两银子。”
尹小西现编现说,林迩边听边挑眉看着她胡编。
铺子离宅子就隔了一条街,如若是在回来的路上瞧见的,那他也定会知道此事,但是铺子却从未听说。
但他也不急着拆穿她,只哦了一声就没再多问了。
姑娘激动得又跪了下去,“夫人,我已经安葬好爹爹了,往后我的命就是夫人您的。”
“你怎么又跪下了,有话起来说。”
尹小西去拉她,但姑娘执意不肯起来。
“夫人,我如今无处可去,也没有任何牵挂了,就请夫人收下我吧,为奴为婢,一辈子为夫人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尹小西叹了口气,看向林迩。
她一开始只是好心,想要她安葬了自己的父亲,再好好讨个生活,别被人卖了就成。
如今却找上了门来,死活要把自己的命交给她。
她要她的命来做什么……
林迩置身事外的模样,冲她挑了挑眉,“自己看着办。”
说完坐到了石凳上看戏。
尹小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有些无奈。
“好,我收下你,你先起来行吗?”
姑娘一听愿意收下她,这才站了起来。
原来姑娘名叫蒲秀,自小跟着爹爹二人相依为命,家里唯一的收入便是那一亩二分地,谁知道今年收成不好,家里没了余量。
她爹又染了风寒,最后死在了自家的茅草房里。
家徒四壁,最后连一口棺材钱都拿不出来,迫于无奈,只好将自己给卖了换一口棺材给爹爹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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