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霖,字子汐,这个人的平生记事极有传奇色彩,在一个叫“最像穿越者的古代人”的投票中,苏柏霖以五千多票的优势夺冠。
苏柏霖这个人就和他名字的姓一样,大写的苏!他的人生,比容文清还像开了外挂,其父是司财大人,其母是当今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他还点亮了过目不忘的技能,诗才艳艳,经纶满腹外加智商奇高,这样的一个人,被誉为揽尽天下之才一点儿也不为过。
奇怪,历史上没写他曾参加科举考试啊!容文清越想越不对劲,苏柏霖是皇帝的亲外甥,这样的关系,苏柏霖绝对通过司宗直接进入东征,怎么可能下场浪费时间来考试?
在容文清胡思乱想之际i,苏柏霖的点评已经快要说完。
苏柏霖恭谨的听着自己的点评,表面风轻云淡,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他师从当朝宰相——盛宣华,此次跑到睦洲城考院试,是因为皇帝的那句批语。
一个不过及笄的女子,竟然得到连他这个正宗宰相弟子都没得过的批语,说实话,当时他就怒了。
大抵人都是爱生嫉妒之心,大抵少年都经不起挑拨。苏柏霖被周围有心之人挑拨,冲动之下,他就直接跑睦洲城来了。
他想与容文清同场比试,然后力压容文清,以此来告诉所有人,他才是真正的宰相亲徒,只有他才能配的上宰相之才这四个字!
然后他就考了个第二。
容文清绝对想不到,她这一次的成绩,不光是教给欧阳烨一个人生真谛,她教给大部分心有暗鬼的所谓天之骄子,同一个道理。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这个苏柏霖,不会是那个苏柏霖吧?”
“看这一身的富贵打扮,多半是他没错。”
“连苏柏霖都没考得院试第一,此次院试第一,到底是谁?”
“到现在还没公布名次的人何其多,只我觉得,多半是她。”
交谈中的几个学子一起看向站在最前的女子,这个女子,上次县试时就踩下谢家嫡子,如今院试,她难道能同时踩下桃李学府首席和当今宰相之徒吗?
如果她真能做到,这大穆的天,是不是要为她变一变了。
三品司文士大人上前一步,他一步步就像是踏在所有人心上,底下的学子不自觉的停下交谈,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或者说,在他手中的红色卷轴上。
那上面,是此次院试的案首的名字。是力压桃李学府首席,与宰相亲传弟子的案首。
那上面的名字,究竟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人?
卷轴缓缓打开,所有人都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本次院试案首……”
司文士故意停下一停,满意的听到底下的倒吸气声,估计不少人都被他这一停噎得够呛。
就连一向淡定的容文清,都感觉自己有一种上去就是一板砖的冲动。
司文士看底下学子都要造反了,赶紧念出那三个字。“容文清!”
“真的是她?”
“一名女子!还是一名及笄之年的女子!”
“欧阳烨输给自己从师不过半年的师妹,不知是何感想啊?”
“苏柏霖为了压容文清一头,特意从皇都赶来参加院试,如今一败涂地,真是世事无常。”
“容文清府试也是头名,连中两小元,还是连考,或许,她真的是有宰相之才。”
在绝对的成绩面前,所有的质疑都将烟消云散。
欧阳烨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心中的不忿之火熊熊燃烧。
凭什么?一个女子,还比他小三岁,他们还是同一个师父,凭什么她容文清就能压他一头!
一个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实力!
定然是那知府曹智渊在其中搅局,之前就听闻他喜爱容文清,定然是他偏向!
容文清如此貌美,肯定是曹智渊有觊觎之心,所以才如此向着她!
凭借自己的外貌来取胜,这样的女人,简直不配为文人!
欧阳烨短短时间内就脑补了一堆黑暗交易,气的他甩袖转身就走。
龌龊的人,看到的一切,都是龌龊。
“师兄。”容文清会让欧阳烨就这么走吗?欧阳烨在等待结果的这十天,明里暗里讥讽她那么多次,她会就这么饶了他?
“作甚!”欧阳烨说话的语气都硬邦邦的。
“预祝师兄,剑指明年会试状元。”
“你!”
要不是当着一群人的面,欧阳烨绝对要和容文清打一架。当然,由此可以看出,他还是不明白人生的真谛。
你文清爸爸的武力值,也是碾压你的存在。
司文士很有兴致的看着发生在欧阳烨与容文清之间的交锋,由此可以看出,这位切开来,绝对是黑的。
她真的做到了。谢毅深深的看一眼容文清,转身离开,没必要留下来听容文清的点评了,他只需要知道,他再一次输给容文清。
或许就如他兄长谢恒所言,大穆的风向,注定要改上一改。
“其记诵为上上,如此多的题量,无意错处,虽年纪尚小,但所读书籍之多,世间罕见。”对于博学的学子,司文士从不吝啬自己的喜才之情。“其中有一询问太.祖喜食何物的题,院试共一千一百八十九位考生,唯有容文清作答正确。”
“太.祖不是喜欢吃肉吗?整日打仗,不喜欢吃肉吃什么?”
“我以为太.祖喜食青菜来着。”
“我写的是豆腐……”
司文士看底下学子争争吵吵,不怀好意的笑笑,看向站在众人身前的身影。
这女子,如此大的场面还能这么镇定,之前听曹智渊说她是个定力超群的人,自己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曹智渊倒是所言不虚。
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因为年龄,因为性别,去轻视一个人。
“容文清,能否与众学子讲一讲,太.祖征战天下之时,到底喜食何物?”
“是。学生僭越了。”容文清点头,转身,面向身后众多的学子,高声说道:“《穆朝记事》第一册,第九页第十行有记载,太.祖,啖青梅与友人,共二十有三次。和朋友吃过二十多次的青梅,太.祖定然很喜欢此物。”
“《穆朝记事》中还记着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穆朝记事》那么多册,哪会将其全部记住啊!”
“你们的注意力,不应该在她连第几页第几行都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会也和苏柏霖一样,过目不忘吧!”
“就算是过目不忘,也要看过才行,那么多书,她难道都看过,还一一记住?简直是妖孽啊!”
当一个人超过人们想象的厉害时,就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用妖孽来形容。
因为强大到超出人的能力,故而称之为妖孽。
“恩,正如容文清所说,太.祖最爱的食物,便是青梅,只是记载这一事宜的,唯有《穆朝记事》。”司文士点头,接着念容文清的点评。“诗词为上上,《水调歌头》一词可传世!此词一出,再无中秋诗词可与之争辉。后世之人谈起中秋,绝不可能略过此词。”
这个点评,简直是夸张至极!
底下的学子都觉得,司文士是过来逗他们的,听听!这样的点评,属于正常的点评诗句吗?
说什么可传世,还说无诗词可与之争辉,还说是说起中秋就逃不过的词,司文士大人你绝对是在逗我!
“什么词,竟然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这容文清厉害啊,府试时诗词也是上上,上上什么时候这么好得了?”
“这夸的有些太过了,等诗集发售,我定要看看,是多好的词,能得到如此称赞!”
文人相轻,记诵上容文清得到多么大的荣誉都可以,因为那是硬实力,没人可以置喙。但诗词一道不一样,诗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对诗词都有自己的见解,不可能有一首诗词,可以讨好所有人。
更别说是一帮本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的人。
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总有一首诗,会是例外。
《水调歌头》一词,是真真正正经过时间淬炼的词,它担得起任何荣耀。
“策论为上上。”
又是上上?
学子们又双炸开了锅,记诵、诗词、策论均为上上,只还剩下射箭与民生,难道她真的会成为百年来,唯一一个院试成绩全部上上的人吗!
“此篇策论实在精彩,对于疫病的防治,再也没有比这篇策论还具体的。此篇策论已经上报皇都,陛下认为,可以将策论印刷多份,各地县官需将此策论熟记,以应对可能爆发的疫病。”
我的天,这个逼装的有点大啊。容文清行着学生礼,心中吐槽,她这一次算不算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一个学子在院试中的策论,竟然要所有官员熟记,这容文清,是不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