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当初修建港口时,是由晋江各大士族共同出力!”杨知府没想到容文清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就气的拍了桌子。“晋江的港口是由士族出资建造,这些年,我们已经让利不少,你不要得寸进尺!”
“出资建造,好一个出资建造!那我问你,你们士族手里哪来如此多的钱财!单凭你们在晋江那些微薄的田地和农人吗!”容文清冷笑一声,表面上当然是士族建造的,可士族出的那些钱,还不是从朝廷八部一点点贪去?
杨知府脸上颜色的变化就像调色板一般,容文清说的是实话没错,只是已经贪进裤腰带的钱,怎么还能算是别人的?
“杨知府,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要求很简单,五个港口,全部归司工所有。”容文清走到桌前,轻扣桌面,“这些年你们从港口中获得的利益,司工不再追究,如何?”
“哈!”杨知府发出一声嗤笑,“容文清,你在白日做梦不成?”
“杨知府,做梦的人,从来不是我。”容文清不理会杨知府气到发疯的眼神,她抬手指向杨驰,挑眉说道:“五个港口并非全是杨家所有,今日文清也请来了宋齐两家,杨知府如果不愿意,不如问问宋家主和齐家主?”
杨知府看向容文清所指之地,他的二儿子,他的骄傲,现在正被人用剑架着脖子,随时都会命丧黄泉。
家族的利益与自己的儿子,哪个更重要?这是容文清给杨知府出的难题。
其实这道题的真实本意应该是,家族的利益与家族的名声,哪个更重要。一旦今日杨知府为了三个港口而放弃自己的儿子,那明日,杨家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宋青阳听完容文清的话,嘴角抽搐的和齐家家主对视一眼,他们是来捞钱的,怎么看这节奏,像是要往里头搭钱啊!
宋卓偷偷拉拉自己老爹的衣角,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能掉链子啊老爹!你现在掉链子,明天你儿子我就有可能掉脑袋啊!
齐焕与刘子然对视一眼,相互暗暗点头,随后齐焕也对自己爹使了一个眼色,让齐家家主配合容文清。
“宋家主,齐家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这话不是容文清问的,而是杨知府在问。
杨知府深吸一口气,他的面上再次恢复平静,现在他处于劣势,没必要和容文清硬碰硬,先试探试探宋齐两家的态度,如果这两家都站在容文清那边,那今天,他杨家恐怕就要将三个港口奉上。
不过没关系,若是秦家将玉珏公主扳倒,这就会变成一个绝好的机会。
杨知府转念一想,心里稍稍轻松些,杨家觊觎宋齐两家的港口已久,苦于没有借口,只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容文清将五家港口所有权全都收归司工,杨家再夺过来,岂不是一箭双雕?
容文清,你想尽收晋江之利,也要看如此大的利益你吞不吞得下去,晋江的士族不止我杨家一家,咱们走着瞧!
“哈哈哈,我宋家世代皆是寒门,这种事也不太好掺和。吾等身为穆国子民,当然还是要心向穆国嘛。”宋青阳哈哈一笑,得到自己儿子一个崇拜的眼神。
老爹稳啊!这话说的太有水准!
“我的意见和宋世兄相同,齐家也是寒门,还是要心向穆国的。”齐家主摆摆手,和完稀泥不再说话。
杨知府早就料到这两人会向着容文清,倒没有显露出太强烈的情感。“既然两位家主都这么说,杨某人身为穆国子民,当然也要为我穆国强盛着想,港口的地契,明日便会送到司工议政厅。”
“知府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容文清看杨知府认怂,心情不错,也愿意尊称对方一句大人了,“我看现在时机正好,雨也停了,天公如此作美,可不要辜负老天爷的一番心意。择日不如撞日,知府大人,现在就将港口的地契呈上如何?”
“容文清!”杨启气的站起开嘴就要怒骂,其他几个杨家人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备受欺凌的弱势群体。
容文清挑眉,不理会杨启,两只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杨知府。
杨知府叹口气,疲惫的揉揉额角。“既然容大人这么等不及,驰儿,你回去将地契取来。”
“父亲!”杨驰不赞同的喊道,他之后的话,都被东十一眼中的杀气截断。
杨驰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杨知府的累赘,成为杨家的突破口。
杨知府摆摆手,他的儿子他了解,今天的事对于杨驰而言未尝不是一种磨砺,少年成名者大都心高气傲,磨一磨他的性子也好。
赢到最后的人,必然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个。
杨驰骑马而去,看着楼下杨驰越来越小的身影,容文清拍手,侍女接连入室,为每个人的桌上摆上美味的佳肴。
“饭前娱乐果真是开胃,想必大家都有些饿了,时辰也不早,我看,就在此时开席吧。”容文清先举起一杯酒。“祝我穆国千秋万代,盛世永昌。”
“祝穆国千秋万代,盛世永昌。”这个祝酒所有人都必须喝下去,杨启一口闷掉杯中的酒,心里是越想越积火。
之前他看容文清就像是在看天仙一般,现在他看容文清,就像是在看地狱里的恶鬼!这个女人,竟然嚣张至此!
决不能饶了她!
杨知府太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杨启已经生出不好的心思,估计现在满心都是对容文清下暗手。
“不准对容文清私下动手。”
“为什么!父亲,容文清她欺人太甚!咱们一步一步往后退,她快把咱们当成软柿子随便捏了!”杨启不明白杨知府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对付容文清方法多的是,随便来几个阴损的,就能把容文清扔到边关去!
就和上一个司工监督一样!
杨知府皱眉,他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当老子不想弄死容文清啊?可他能碰吗?能!但必须过了这个阶段!
容文清在太林做的事就像是一张护身符,现在所有的士族在她面前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谁敢给她送上明晃晃的把柄?
“不急,不急。”杨知府微微摇头,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杨启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观鹤楼筵席散场时,宋卓后悔的瘫在椅子上哀嚎。
本以为这次筵席肯定是吃不了什么饭,谁知道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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