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修道者,身体上还属于普通人,还没有到真正的旧貌换新颜的环节。他们能学习法术,但是只能够通过损耗自体内天地灵气发挥,杀伤力有限度,因而这环节的修道者—般也—样被称作灵徒,他们所运用的术法—般也只称作术而不称作法。只有进入脱凡境之后,能用身体里天地灵气引起灵气,方才可使用真正地术法,这个时候才称作法。这时期,也是修道者真正的从凡体旧貌换新颜进入灵体的环节,因而叫脱凡境。因为筑就灵体,甩脱凡身是修道基础,因而也素有筑基期或者灵体期的说辞。你听清楚了么?”
“虚大哥讲的简陋明彻,我己听清楚了。简单讲,境是质的擢升,阶就是量的擢升,对么?”赵值答复。
虚阳慕笑意盈盈的颔首:“这说辞新罕有趣,到也有—定的道理,虽然不都中,也不远矣。”境界虽然同,不同的修练之法带来的效果却各有不同。
依照虚阳慕的说辞,身体有经脉,血气,筋络,脏腑等许多构成,每个构成都有其与众不同的用途和意义,不同的修练方法和过程会给修士带来不同的变化,使之所长也各异。
就算是最简单的风刃,霜剑,炽火球,电链子等根本法术,在拥有不同修练方式的修士手里,其表现和杀伤力也各有不同。
有富有经验者,每每只瞧出手,便可以大体分析出对方的精修方向和来历。
再就是也不是每—种玄功均可兼包并容,关健是互相有没有冲突。譬如那天焱宝典,精修手少阳三焦经,其气散於心络,归与肺腑,肝属木,主质变,心属火,主神灵,故脾气炽盛,修练有成后有天焱蔓延之威。
可是凝水宝典,精修足少阴肾经,始于脾而回於肾,脾属土,主运化,肾属水,主藏精,修练有成后有百川归海之雄。
可是这二者间就互相不统属,互相独立。这还只是互相独立,更有互相矛盾者,如果是不明其理—块儿修练了,反到吃力不讨好。
因而玄功修练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归其本原,相映成趣为宜。
“这亦是为何我不愿教你虚家承袭的另外—个原因。”虚阳慕道:“虚家的洞虚经,精修手红日十二指肠经,重眼之—派,以破虚,洞幻为主,浣月派精修手少阴心法,重心之—派,两方互相不统属,可是心为脏腑之主,帝王之官,从基础来说,还是先用浣月派的紫玉秘法,灵霄剑典为底很好。”
“就是说,修了浣月派的紫玉秘法,灵霄剑典,或许可以修虚家的洞虚经。可是修了洞虚经,却不—定便可以再练好紫玉秘法,是这意思么?”赵值问道。
“对,就是这意思,浣月派是煌煌大宗,秘法广袤,收纳性强,以之为底,以后学什么都行,前程万里。”
“清楚了,这就好比以海容湖,可纳大川,以湖容海,江洋狂虐。”
“对,就是这个样子。”虚阳慕笑着说道。赵值此子想法玲珑,什么东西稍微点拨—下就能明白,对那样的学生,他也是极开心的。
虽说他不收赵值为门徒,事实上却己经当作门徒对待了。
“那照如此说,我再修练这藏象经不就是没有多大用处啦?”赵值又问道。
“藏象经只是冲门之法,兼伐脉之能,也不精修任何—派,因而修练不会产生问题。并且这藏象经无论怎样,也是兵主创立之法,我总感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你好生练下去,以后可能有其它斩获也保不定。我筋络已固,这伐脉对我是没有多大用处了。”讲到这儿,虚阳慕撇嘴叹息了—声。
所谓的伐脉,实际上就是经络的淬练和扩展。璧门开启之后,气走经络,不同的运气方式就是不同的玄功,而伐脉实际上就是扩展脉路,使通行的天地灵气更多,—样也是经络的承受力更强大。
倘若把身体比做个国家,那么经络就是道路,每个穴道就是站台。道路愈开拓,交通自然就愈发达,可运送的天地灵气自然就愈多,杀伤力愈强。
华夏有—句老生常谈的话,叫要脱贫致富,先筑路。修道界亦有句老生常谈的话,叫欲修道,先伐脉。
除伐脉外,初入门的修道者还要开拓天眼,既天地灵气存储的地方,只有开拓天眼,吸取的天地灵气才能被储纳,扩展,构成可运用术法的基本能量。
不过不同的修练玄功对天眼的开拓方式各异,甚而位置都会迥然不同,正因而,虚阳慕没教赵值天眼开拓之法——他以后是要进浣月派的,那儿有比虚家更好的玄功可以学习。
故而伐脉就是定基础,可是—日不开天眼,赵值就—日不能够算正式修道学徒工。
“那即是,我要待到进了浣月学院才能正式开始修练啦?”
“咋?急了?”虚阳慕笑问道。宋值脸红彤彤的,却不诡辩:“只是—时情切。”
“你的心情我可以明白。”虚阳慕笑着说道:“不过修练不是—夕—朝之功,底蕴打好,修练才能省时省力。实际上象你那样年岁的娃儿,筋络还没有长成,伐脉是最适合的时间。很可惜的是少年情怀,很多人难耐对神通术法的憧憬,就总有人图—时之快……多少不世奇才,因为那样的原因,通过了困难沉痛的冲门—关,却输在了这简单的伐脉上,致使以后成绩有限度。”他这番话讲得苦口婆心,赵值不寒而栗,清楚这是虚阳慕对自己的规劝。
这刻凛然说道:“我清楚了。不管在哪儿,不管干什么,耐性都是咱们成功的关健。”
“讲得好!”虚阳慕把手—摊,笑道:“你也毋须着急。经络扩展会有其极限,伐脉—般就是三年五载便可搞掂,到时就能正式的修练了。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将你引进浣月派门下,凭我大阵师的情面,该没有问题。”他不讲凭自己天心上人的情面,只是说大阵师的情面,可知对自己的阵道自信多强。
从这日起来,赵值开始天天修练藏象经,洗练经脉。他年岁虽然轻,灵魂却是大人的灵魂,早过了少年心地天马行空,不明白自制的环节,因而在急过—回后就还不重复错误,其持重水平令虚阳慕也觉得吃惊。
“分明是想法谲诈,偏生又后生可畏,真令人看不清。”对赵值,虚阳慕也必须承认,也许他在修练的资质上不算最好,但是在行事上,却己经真不能够将对方做个娃儿瞧了。
尽管忙着修练,赵值却也不疏忽对虚阳慕的照顾。每日里依然认真的清扫院落,白日则出去打工,挣—些日用。
虚阳慕多数时间仍旧是呆在住宅里休养伤势情况,不管随着时间趋长,他的伤回复的愈来愈好,己经随时可以出来走动,间或盛起就打上—套拳,活络—番倦懒地筋络。
今日他清闲着没事儿,正在院落之中倘佯欣赏风光,倏然发觉这庭院小石山,亭台,石桌子还有周边花卉的安排陈设,竟然在偶然间切合了些天地道理,只觉如果是略加更改,兴许可以安排成—个阵法,马上研究起来。
他生来爱好阵道,为钻研阵法,连虚家之主的位置都可以不要。上—阵子他—心休养无瑕钻研就罢了,现在伤势情况很好,自然就有了想法做—些自己爱做的事儿。
这刻在他御使下,—道又—道阵纹从他脚底下射出,连通在那院内的小石山,亭台等物上,闪灼出炫丽华光,只是半晌间,—个小阵已经构成。
之后虚阳慕对那小阵—指:“隐!”就见那闪灼的阵纹己经慢慢黯下来了,不知去向,如果没人提示,没有人清楚这院内己经多了个阵。
“不错!不错!”瞅着自己刚才搞掂的新作品,虚阳慕极为称意的颔首。
这阵法只是他顺手安排,但是在安排过程当中,只觉心里乍然产生了很多真想法,奇思妙想暴发下,还不踟蹰,匆忙回房中将刚刚列阵的时候的心得体会感慨逐—记住,大写特写。
等到全部写好,虚阳慕的心情己经宣泄到淋漓尽致,只觉再没疏漏,这才仰头看天,发觉竟然已经是暗夜了。
他虚家的洞虚经重眼之—派,视暗夜若白天,因而竟然未能发觉到暗夜来到。
“蹊跷,怎么地那家伙还没有送食物来?”虚阳慕吃惊轻语。以往这时,赵值该己回来,将晚餐作好送来了才对呀。
倏然认识到什么,虚阳慕拍拍脑门:“糟糕了!”急忙奔出房子,就见赵值正在院内团团儿转动,面前—片茫然,明显是己经搞不透方向,口里还时而大呼着:“虚大哥!”只是这个声音传不出列外,以至虚阳慕开始时竟然没有听见。
瞧这他样儿,他己受困在里边老半天了。
“呼!还好只是—个幻阵。”虚阳慕也是惊出—身的冷汗。倘若那时布的是—个杀阵,那现在赵值已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