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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奇女子(1 / 1)

<>那黑衣人俯地说道:“世子特别交待,小人见到公主后,一定请公主随小人回去见他。”

慕容杉将长剑从那人脖颈上收回,插入鞘中。冷冷说道:“我既然离开了云中城,就不会再回拓跋部。且不说我慕容一族与你们拓跋部有百年深仇,就单是他拓跋六修坑杀我族人五千良家这笔血帐,我身为慕容部落子孙,早晚有一天会去找他清算。”

那黑衣人还不死心,犹豫了一下说道:“颜嬷嬷这次也和世子一同来到中原,她很想见公主一面。”

慕容杉听到他这句话,眼中泛起一层泪光,咬咬牙狠下心来说道:“你回去吧!再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会让那拓跋六修来取你的尸体。”

那黑衣人听她这么说,吓得急忙爬起,踉踉跄跄地跑了。

冯凭走过来刚要说话,慕容杉心烦意乱地摆手说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杉儿很累,想去歇息了。”说罢看也不看冯凭一眼,径直回房去了。

第二天,冯凭和师父刚吃过早饭,便见到侯六六从院外跑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名皂衣家奴。

那家奴来到冯凭面前躬身说道:“殿下,小的是石公家奴,石公邀殿下一同前往上清观,车辇已到门外候着了。”

冯凭知道上清观道坛设在梁州界内的金剑山,去那里要越过三山一湖。如果没有得力交通工具,到那里得颇费周折。

冯凭本想和师父祭玉圭御风而去,石崇来邀自己同行,冯凭倒是始料未及。

冯凭心想正好借机探探他的口风,如能在去金剑山的途中说动他,那可是件事半功倍的好事。

想到此,冯凭让师父依旧进入小乾坤的需于阁中,侯六六去房中收拾停当,冯凭主奴三人便出了强梁阁。

一到院外,冯凭一眼便看到停在院外的一辇黑盖阔厢的皂轮巨车。

冯凭见这大辇是晋代典型豪族贵胄乘坐的皂轮花雕巨辇,整个华盖大辇用巨幅蜀锦和五彩孔雀毛装饰,车身绚丽无比,极尽奢华。

只见石崇身穿一身白色宽松的罗绡阔袍,头戴细纱高屋,携一美艳女子从辇上下来。

他对冯凭拱手道:“老臣稽首,殿下昨晚休息的可好?”

冯凭说道:“还可以,让石公惦记了。”

石崇对身旁那位美姬说道:“还不向殿下请安!”

那美艳妇人对冯凭行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绿珠向殿下请安,祝殿下千岁金安。”

冯凭心想这就是绿珠啊,没想到自己能亲眼见到这位闻名千载的美人。

只见面前这位艳丽女子也就十**岁的样子,一身朱门贵妇流行的时尚服饰,既妩媚娇柔,又不失落落大方。

她身穿一袭上敛下丰的束腰紫罗裙,婀娜腰肢尽展无余。云鬓斜挽,眉勾飞霞。贝齿朱唇之上,一双美目秋波荡漾,顾盼生情。一笑一颦勾人魂魄。

冯凭不禁暗赞道,真是一位沉鱼落雁的璧人。难怪那孙秀为了她不惜引来满朝非议,也要动用手中权力去强夺。哎,可惜啊!可惜!

冯凭踩着跪在地上奴役的肩背,上了华盖巨辇。

进入辇厢之中,一股迷迭草熏衣香气飘入鼻中,整个雕车内暗香浮动,冯凭一时心襟摇荡。

石崇和绿珠也进入辇厢,巨辇嘎吱嘎吱地行驶起来。

石崇说道:“从这里到那金剑山上清道观,路经三山一湖,大约要两个时辰左右。殿下如果累了尽管和老夫说,老夫这车上备有锦被软靠。殿下大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中便是了。”

冯凭笑道:“晚生家中可没有石公这般奢华,不然的话,怎会差奴才去府上行窃。”

石崇和冯凭两人都哈哈大笑。

那绿珠早听说了冯凭当初想见石崇无人引见,便通过遣奴仆盗窃登堂入室之事,不禁莞尔一笑。

冯凭见石崇不避讳心爱之人与自己同乘一车,便坦然开口道:“石公潇洒,与所爱之人如神仙眷侣般游戏红尘,难怪举世须眉都对石公羡慕的要死。”

石崇嘿了一声,说道:“老夫年少得志,睥睨天下。跋扈惯了,行事向来张扬。却不想老年落魄,恐怕连身边的爱人都无法保护喽。”说罢伸手戏谑地抚摸了一下绿珠的娇嫩面颊。

绿珠俏皮地头一偏,躲开石崇的咸猪手,很大方地对冯凭笑道:“请殿下饶恕这老奴的无礼轻佻。”

冯凭笑道:“老夫聊发少年狂,男人本性!”

石崇惊叫道:“殿下说什么?老夫老夫聊发少年狂!好!好说法!正道出老夫心声。这是哪位英雄说的?”

冯凭敷衍道:“晚生只记得这佳句,是谁说得却记不得了,总之是位古人,正是石公写照。”

石崇歪头沉思片晌,喃喃道:“怪了,老夫饱读诗书,如此佳句却怎么没有印象?唉!老了老了,只能落魄花间,不敢妄谈当年少年英勇!”

冯凭适机说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乱世已起,石公若能审时度势,必能重振雄风,铁树复华。”

石崇皱眉,看着冯凭说道:“刚才殿下诵念的可是魏武诗篇?”

要知道司马氏窃了魏武的江山,对前朝的人与事一向非常忌讳。

冯凭一笑:“英雄不问出处,你我皆英雄,何必拘于小节?”

石崇哈哈大笑,说道:“在老夫面前自称英雄的小辈,殿下是第一人。好!老夫欣赏你!到底是天人龙子。”

冯凭也笑道:“晚生自诩英雄,权作个笑话。石公可是受之无愧。当年立马横刀,威震殊俗。今天难道石公的马已经老了,刀已经锈了吗?”

石崇谨慎地看着冯凭说道:“殿下应该知道,老夫在朝中可是后党。”

冯凭说道:“晚生自然知道石公与贾家交好,但石公毕竟与贾家并无血缘关系。贾后倾覆,指日可待。石公如果现在还游移不决,不及早抽身而退,到时悔之晚矣。”

石崇喃喃说道:“赵王疏远老夫,我有什么办法?”

冯凭说道:“石公觉得那赵王有人主之才吗?除了孙秀他还能指望谁。此人得势,只在一时,决不会长久。”

石崇听冯凭此话双睛不禁一亮,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向冯凭。

冯凭沉默了片刻,说道:“是不是晚生的话正说到石公心坎上了。”

石崇自然早就看出赵王庸碌,孙秀又是小人得志,只知弄权专横,看似成不了大事。但当下又有什么人能堪当匡扶社稷的重任呢?

石崇不可能对这个太子的子嗣敞开心扉,他只是笑笑说道:“殿下认为老夫可以向当今哪位英主托付身家?这世间有吗?”说罢摇头苦笑。

冯凭严肃地说道:“成都王。”

石崇看着冯凭,心想就知道你会提他。冷笑着说了一声:“世人都赞成都王是贤王,但他手中没有一兵一卒。”

冯凭说道:“石公可曾想过,罗尚为何将石公请到梁州?如果晚生没猜错的话,还有更多朝臣私下到了梁州。区区一个仲秋祭月,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石崇一愣,这正是他反复琢磨想不通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为何?”

冯凭说道:“益州!”

石崇眼中透出复杂的神情,喃喃道:“益州?”

冯凭说道:“晚生有些话不便明讲,也只能说到这了。我只想告诉石公,那孙秀只是向石公提了一个要求,他对石公更大的要求还没有说出口,他早晚会向石公提出那要求,只不过现在不方便说罢了。”

石崇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认为那厮除了贪图美色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

冯凭说道:“先夺石公致爱之人,再夺石公致爱之物。”

石崇眼中放中犀利的光芒,似乎要噬人一般,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是说这厮想夺我家财!”

冯凭答道:“我想他早就打好算盘,赵王平定诸王所需军资,必定全部出自石公府库。”

石崇猛击坐榻上的雕木扶手,只听咔嚓一声,扶手应声而断。

冯凭继续说道:“石公应该知道,这两件事就算您勉为其难都照做了,也只不过是从孙秀那里换了条命而已。无论是赵王还是孙秀,都不可能再给石公重入庙堂的机会。”

石崇心说那是当然了,他们侵吞了石某的家产,哪里还有可能让我再掌实权,那真是见鬼了。

他看着冯凭说道:“可成都王一点声息也没有,如果不是殿下今日提醒,老夫还以为颖王爷是想当逍遥王呢?”

冯凭微笑着向后靠在软软的裘皮背靠上,缓缓说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江山动荡,何来逍遥?”

车辇内一片沉寂,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出现了长时间尴尬的静默。

这时绿珠打破了沉寂,她用婉转清柔的声音说道:“殿下,你谈论这些家国大事,从来不避讳有家眷在旁吗?”说罢嫣然一笑。

冯凭看向这位历史上的奇女子。

按史书记载,在孙秀诛杀石崇时,穷途末路的石崇拉着绿珠玉手,苦笑着说道:“老夫没有答应孙秀夺你为妾的要求,最终却以断送性命作为代价。”

绿珠凛然说道:“绿珠感谢石郎眷顾,唯以此命相报。”说罢纵身坠楼而亡。

红颜有情,不负相约。绿珠成了后世多少文人骚客心中和笔下的寄托。

冯凭最喜欢汪遵那两句:“从来几许如君貌,不肯如君坠玉楼。”

冯凭从未想过现在能亲眼见到这位令历史上无数英雄向往的奇女子。

冯凭正色说道:“冯凭所谈尽是家国大事,关系苍生,自然要避讳。只不过姑娘是石公知音,天下皆知。冯凭无需避讳。”

绿珠闻言一愣,茫然无语。她看了一眼石崇,眼中露出无限柔情。

石崇笑道:“天下人只知石某孟浪,鸡皮鹤发偏恋娇艳红颜。哪个会想到高山流水上去,殿下在开玩笑了。”

绿珠此时打断石崇的话说道:“殿下言之恳切,相公也应以诚相待。罗刺史就是想借相公的威望,助他一举灭掉益州。这样的话,难道相公猜不出益州三军必定早已听命于成都王了吗?”

冯凭一愣,心说她能有这般见识,不凡啊!也算个女中丈夫。

却听石崇喝道:“住口!珠儿难道也想妇人干政不成?”愿朋友们与正在梁州赏月的冯凭共赏中秋明月,遣无限情怀。

祝朋友们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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