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诸微尘就被阿瘦扯起来了这家伙是睡得早醒的也早诸微尘推说昨晚看书太晚没睡够。阿瘦就拿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鸟先飞什么的来教训诸微尘。
诸微尘被他吵得没办法了坐起来说道:“快收起你的那套吧按我说早起的鸟儿没虫吃!为什么?因为虫子这时候都还没起床呢没听人说嘛懒虫懒虫既然如此它们哪有早起的道理。那个笨鸟先飞更是无稽之谈笨鸟通常都不会先飞笨鸟只会乱飞!”
阿瘦笑道:“偏偏你这个大懒虫有这么多歪理邪说起来吧咱们去卖钻石去。”
诸微尘这才想起此事连忙起来洗漱阿瘦都等不急了先下了楼坐在车里猛按喇叭。
上得车后两人才现出来得太忙反倒忘了这些珠宝行通常在十点钟以后才开门营业现在才不到九点于是先到连锁快餐店tacose11买了几个taco是一张玉米饼对折以后里面塞了诸如生菜丝、干乳酪、豆泥和碎肉等馅料吃的时候蘸上点sa1sa,sa1sa是种清香可口的调味菜由洋葱、香菜、番茄等新鲜蔬菜切丁而成里面加了一点腌制的绿辣椒风味独特平时阿瘦和诸微尘都很喜欢吃而本地上班的人通常是不吃早餐的。吃罢早餐诸微尘想去唐人街将钻石卖给自己的同胞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阿瘦却说那里都是自己人不好要价钱而且自己突然间得了这么一颗来历不明的大钻石别人还不纷纷猜测啊人言可畏。还是去老墨开的店里“销赃”吧。诸微尘对此道一窍不通觉得只要找得到买主就成至于卖给谁卖得多少钱他可没想太多。
阿瘦虽然这么说但是具体去哪家卖心里也没谱想来想去还是先打了个电话到本地电话局查询墨城各大珠宝行的联系电话。
歪坐在车上的阿瘦用手机拔通了一家珠宝店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方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阿瘦用流利纯正的西班牙语先跟他扯了两句然后直奔主题说要卖颗大钻石对方马上请他稍等要请示老板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子说老板对此非常感兴趣请他们直接到总店谈价钱。
两人按照中年男子所说的地址驱车来到了位于墨城中心zoca1o的一栋名为新西班牙人的商厦。
“加勒比宝藏”珠宝行就在商厦三楼全层里面四分之三的地方是营业场地四分之一的地方隔开是办公场所。珠宝行里的人寥寥无几小兄弟俩刚到那里就有一名西装笔挺笑容可掬的经理前来迎接阿瘦说明来意那人带着他俩穿过办公场所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得豪华气派采光良好地上铺着专门从波斯进口的纯羊绒地毯样式新颖的真皮沙看似随意的摆放在角落靠左手边有个长约五米的吧台吧台里的壁柜上满满的搁着产自世界各地品牌各异的香槟、葡萄酒、白兰地等酒阿瘦初略看过去现光是香槟就有roger199orose、jaettperrier、nico1asfeui11ate、krug等等藏酒之丰叫人赞叹。高大的落地玻璃前有两盆叫不出名字但是枝叶扶疏满缀细小白花的热带植物墙上还挂着几幅墨西哥着名女画家弗里达的真迹看来这是主人用来接待贵宾的场所。
小兄弟俩刚在沙上坐下立刻就有侍者端来两杯香浓的巴西咖啡然后翩然退去显得训练有素。阿瘦和诸微尘品着咖啡等待着珠宝店老板的到来刚才侍者说本店老板正在开车赶来。
缺乏时间观念是墨西哥人的特点他们无论干什么总是喜欢迟到。有一次诸微尘参加某同学的孙儿生日聚会(国立大学里有很多妈妈奶奶级别的学生她们不为文凭所累纯粹是为求知而来诸微尘的这位同学刚好是奶奶级的)本来说是下午三点开始诸微尘刚好因为别的事情误了时间等赶到聚会地点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半他看到场子里没几个人很失望以为是人家散场了谁料刚想离开同学就拎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回来了原来那聚会还没开始呢。经过此事以后诸微尘算是彻底领教了墨西哥人的慢性子。
这位上了点年纪且身材矮胖的“加勒比宝藏”老板倒是比他的同胞守时小兄弟俩仅等了十分钟他就匆匆赶到了自我介绍说名叫胡戈。
阿瘦取出那粒钻石递给胡戈。胡戈将钻石放在绒布上然后掏出制作考究的金丝眼镜来仔细观察。没过一会儿胡戈抬起头来对两人说:“两位尊敬的先生你们带来的钻石我已经看过凭着我多年的经验这是一颗纯度很高的天然钻石而且体积颇大很是稀有您这颗我估计有3oo多克拉小老儿我还是第一次经手这么大的钻石你们乐意跟我说说它的来历吗?”
阿瘦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就乱答道:“喔我有个叔父在南非开钻石矿这颗钻石是最近才开采到的他怕遭歹人抢夺所以一直秘而不宣最近才委托我找买家卖掉老板您也不必多虑这钻石的来路很正。”
胡戈将信将疑的打量着阿瘦和诸微尘眼珠子不住滴溜溜的转动半晌才说:“这样吧我暂且相信你们的话你们想要个什么价说来听听。”
阿瘦就说道:“现在的行情是什么价我们就卖什么价。”
胡戈把嘴一撇说道:“整粒大钻石的售价与散碎钻石的售价不同散碎钻石因为数量众多所以只按重量计算每克拉多少多少钱整粒的大钻石就难以估算其价值了寻常人是买不起的比较适宜镶嵌在饰品、王冠或法杖上如果按重量来卖这颗钻石的话要吃大亏。”
阿瘦和诸微尘用普通话商量了一下觉得反正这东西也是人家送的而且锦囊里还有不少吃点亏就算了。于是阿瘦对胡戈说:“我们觉得您挺投缘的愿意吃点亏你按照散碎钻石的价钱再乘以二就是我们的要价。”
胡戈连连称谢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连忙叫手下去称这钻石的重量然后又问这两位慷慨的中国少年是要现金呢还是要支票是要美元呢还是要比索?阿瘦连忙说我们要比索现金。
不多时一大堆比索摆在了两人面前两人初略点了点数目就想告辞。
胡戈很是热情倒了两杯本地产的龙舌兰酒硬要小兄弟俩喝两人盛情难却只得接过酒杯胡戈又端来汽水倒入酒杯中然后教他们在杯口抹上一圈盐垫上酒杯垫在桌子上猛击数下兑了汽水的龙舌兰酒顿时冒出了大量乳白色的泡沫这时候才碰杯一口酒下肚感觉味道淳厚辣辣的而带香甜的感觉缠绕于舌尖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喝毕酒胡戈又派保安护送两人下楼直到目送阿瘦动车子的时候方才离开。
诸微尘和阿瘦平时都不太喝酒刚才又被胡戈猛灌了几杯度数很高的龙舌兰顿时有点头重脚轻。阿瘦打开车载的音响将本地流行的摇滚乐放得震耳欲聋在音乐和酒精的双料作用下两人都酒意上涌兴致高涨阿瘦把车子开得飞快诸微尘毫不怀疑如果条件允许阿瘦一定会开出百万公里的时那些被骤然车吓了一大跳的车主们在后面纷纷按起喇叭以示不满。其实人类是一种很善妒的动物行高于众人必妒之。当然喝高了是个例外。
阿瘦吐着酒气向诸微尘吹嘘自己的技术称自己蒙上双眼都照开不误。开着开着阿瘦从后视镜现有辆红色的重型卡车老是尾随着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就骂道:“这车***神经病是不是老子又不是花姑娘干嘛老追着我的屁股跑莫不是想吻我老人家的香臀?”
诸微尘哈哈大笑回头看去只见那重型卡车越追越近心中感觉不太对劲刚想提醒阿瘦那重型卡车已经一加油门狠狠的与道奇公羊来了次亲密接触。
“嘭”的一声巨响道奇公羊尾部当即扁了阿瘦一头撞在车前窗上几缕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要不是有安全带缚着他早已穿窗而出诸微尘被抛起头撞到了车顶眼冒金星道奇公羊象陀螺般猛的转了几个圈然后冒着烟停在路边幸好没央及他人。
那肇事的重型卡车跟着停在他们旁边车门开处跳下几个脸上戴着墨镜手持砍刀和猎枪的本地小青年。“不好遇上李鬼了!”诸微尘心道不妙拉起阿瘦想要弃车逃走岂知阿瘦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却死命拽着诸微尘说:“别跑听我的千万别跑。”诸微尘不解只得停下来。
那伙人来到道奇公羊旁边打开车门为的一人把那装有现金的旅行袋拎了起来并拉开拉链核对了一下现金数目接着又搜了两人的身这才扬长而去。路上虽然车来车往但是没人敢过来管闲事。在墨西哥人命相对来说不太值钱所以明哲保身是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
诸微尘扶着阿瘦下车两人走到不远处的路旁坐了下来阿瘦这才对诸微尘说:“我刚才叫你别跑是怕你受伤你可能不知道在这里遇到打劫时最好别跑劫匪们通常只要钱不伤人以前有个刚到墨西哥的中国留学生因为被抢的时候夺路而逃结果被开枪打死。”
诸微尘经此一吓酒意全无只是愤恨交加一是恼怒这些胆大妄为的歹徒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抢劫二是恨自己无能面对手执凶器的歹徒毫无招架之力。
刚才那伙劫匪只抢走了装有现金的旅行袋并没有要他俩的钱包和手机所以两人还有钱打车去医院。当医生为阿瘦清洗深可见骨的伤口时阿瘦痛得冷汗直流但是没有吭一声诸微尘在旁边看着心里对自己说:“诸微尘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埋故纸堆学那些没用的东西读这些垃圾书所为何事?!身处险境时连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却连与恶人搏斗的武技也没有以致于坐视财物被人抢走坐视友人遭人搜身欺侮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诸微尘怒火大炽恨得牙齿痒痒当时就想操起家伙找人拼命。阿瘦包扎完毕拿了些药看见诸微尘面对着墙壁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知道他在想打架于是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诸仔这事不怪你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我看八成是胡戈那小老头在背后搞的鬼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刚拿着钱出来就被抢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车上有钱他们怎么不去抢别人的?说起来这事我要负主要责任我不该随随便便就找了家店来卖东西也不找人打听一下他们的背景和口碑。那些人搞不好和黑社会有瓜葛我们现在势单力孤还是少惹是非为妙。”
诸微尘欲言又止阿瘦说道:“好了财去人安乐好在那些珠宝我们还有医生说看了刚才我拍片的结果只是些皮外作没什么大碍。静养几天就好。别生气了咱们先回去。有道是:但愿有头生白何愁无地觅黄金。赚钱大业先放他几天吧。”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刚坐上绿白色的出租车诸微尘的手机就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诸微尘疑惑的按了接听键刚听了几声脸色立刻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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