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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熊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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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远是真的后悔了,一时间有些庆幸, 幸好现在的天儿比较冷,夫人穿得比较多, 不然这一下划过去,定会在夫人身上留下伤痕。

“你这是在做什么!放我下来!言泽还在这里呢!”云婉仪敲了敲陆远,好歹让陆远将他放了下来,刚刚她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到,转过身又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衣裳被划破了, 一时间怒上心头, 现在看到陆远这幅大张旗鼓的样子,云婉仪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陆远经过云婉仪提醒,转头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 也有些尴尬。刚刚一心只想着夫人受到了惊吓,完全忘记了儿子还在自己房中。

“咳咳……儿子刚练完功, 还未来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见父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陆言泽松了口气, 却也止不住地尴尬, 拳头抵在嘴唇上,低咳了两声, 连忙找了个理由离开。

即使儿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龄, 但是好歹是长辈, 当着儿子的面如此亲密,总归有些难为情。

“你看看你……”

陆言泽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能够听到母亲低声向父亲抱怨的声音。陆言泽脸上一热,连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陆言泽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早就应该娶妻生子,见到这样的画面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却因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连去世,热孝期时又才刚刚下完聘书,即使是加快进程,也没有办法完成婚礼,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生生耽误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言泽边走边念叨着刚刚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消息,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找个时间直接将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里套个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会不会允许了?

就在陆言泽在心中暗暗地规划着行动计划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陆言蹊。看到陆言蹊正在和观言说着什么的样子,陆言泽不由地心里一虚,身体快过大脑,转身就向另外一边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儿呀?”陆言蹊在刚刚就已经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着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谁知道陆言泽看见自己就准备跑?

有问题!陆言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大哥,将观言打发走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陆言泽面前,看到陆言泽心虚的表情之后,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呀?不再睡会儿?”陆言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愈发地显得他有问题,若是理直气壮还好,可惜他平时就不是说谎的料,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问题。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言蹊说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打个的脸色。

依照自己大哥对自己的宠溺程度,鲜少有面对自己如此心虚的时候,更别说看见自己就跑,对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见的情况了。

陆言泽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刚刚自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算着,可是看到小弟还是止不住的心虚,毕竟小弟已经说过了,他对赐婚很满意,自己转过身却在想着怎么暗算安景行,怎么看怎么有点卑劣。

“难道是父亲那边说什么了?”见大哥不说话,陆言蹊转了转眼睛,回头看向刚刚陆言泽过来时的方向,那边只有父母的院子,刚从父亲那边出来,见到自己就这幅心虚的样子……所以是为了什么事呢?

陆言泽从小就斗不过陆言蹊,经常被他三两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现在见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转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冒什么坏水了,生怕自己三两下被小弟将话套了出来,陆言泽连忙摆了摆手,将刚刚的理由又拿出来用了一遍:

“没有!言蹊呀,大哥刚刚练完功,现在浑身是汗,有什么事等大哥还完衣服再说!”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陆言蹊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去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果然有事瞒着自己!望着大哥快步离去的背影,陆言蹊“唰”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摇扇思索着:看来的确是父亲说了什么了!可是昨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正常了。

而看刚刚大哥心虚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那就说明事情是今早发生的,今早……这个时辰,父亲才刚下完朝回来吧?朝堂上能有什么事情让大哥心虚成这样?不会是皇帝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不对,赐婚的圣旨刚下,自己接旨时又是那副做派,现在满皇城的风言风语可不少,皇帝现在要做的是安抚陆家,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犯什么病,应该不是皇帝。

家里打从自己被赐婚之后就有些不对……等等,赐婚……景行?难道是……

“少爷……这大冬天的,你不冷吗?”刚刚被陆言蹊打发走的观言见大少爷走了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到陆言蹊此时的造型,情不自禁地就打了个寒颤。

今儿个早上还在下雪呢,少爷又穿得少,让多加件衣裳,和要他的命一样难,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要想让我没风度,我宁愿没有温度!”,穿的少也就罢了,再摇把扇子……

想到这里,观言忍不住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心中的那股凉意给驱逐出去。

“年纪轻轻,冷什么冷!”陆言蹊在刚刚那一瞬间就快要想到答案了,被观言这么一搅和,心中仅有的那一丝灵感给跑了个一干二净,当即对观言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啪”地一下一扇子打在了观言的头上。

而另外一边落荒而逃的陆言泽终于回过了味儿:自己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什么都还没做呢,刚刚在小弟面前心虚什么?更何况就算自己讲安景行打了一顿,自己不说,谁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自己又在心虚什么?

……

“大少爷,咱们现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陆风看着自家少爷现在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三少爷才会做的,怎么现在大少爷也……莫不是被三少爷给附体了吧?

陆风刚刚的确是被陆言泽的话吓了一跳,即使太子再不得皇上宠爱,太子终究是太子,现在他们去将太子打一顿,真的没有关系吗?

陆言泽早上虽然被小弟撞到了,可是却丝毫没有放弃“教训一顿安景行”的念头,并且因为差点儿被小弟识破的缘故,更是让陆言泽认为夜长梦多,思索着择日不如撞日,立马就敲定当天动手。

回到房间之后,陆言泽就立马叫上了自己的贴身护卫陆风,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之后,就备齐了作案工具:一张密不透风的麻布四周缝满了飞镖,在四个角还分别装上了四块分量不小的铁块,只要站在高地向下这么一抛,被罩在布下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这就是我们陆小公子改良的,“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抵达了即将案发的目的地。

“怕什么!你现在这样,就是你娘也认不出来!到时候咱们麻袋一套,姓安那小子哪儿会知道是谁做的?言蹊做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有过差错!”陆言泽对于陆风现在的样子极为看不上,同样是贴身小厮,陆风还是自己的护卫呢,怎么胆子比言蹊身边的观言小这么多?

“属下是孤儿,没……”陆风话还没说完,在接收到自家少爷的目光之后,也只能将剩下的俩字儿默默吞进了肚子里,看着手上的麻袋,只能祈祷等等的揍人计划进展顺利。

三少爷是三少爷,那能一样吗?三少爷没出过岔子是因为业务熟练,从小到大被三少爷套麻袋的人还少了吗?自家少爷这可是第一次啊!

“来了!等等给我看准一点!”陆言泽趴在墙头,远远地就看到了安景行的身影,这可是他废了老大的功夫才从别人的口中套取的情报:这条巷子是皇宫到太子府的近路,安景行几乎每日都会从这里经过,又因为地理原因,马车进不来,所以一般都是骑马。

骑马就比马车快了不少,但是相应的,能带的人也少了不少,所以这个地方,就是最佳的作案地点!

“他们就两个人,如果等等你失手了,我就把厨房的小蛮许给你!”眼见着安景行已经带人走到了巷口,陆言泽还不忘威胁一下陆风。

陆风听到陆言泽的话后,想了想厨房的小蛮……那一个抵俩的庞大身躯,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为了清白!望着愈来愈近的二人二马,陆风脑海中同时闪过了小蛮满脸疹子的大饼脸,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就将手中的东西向下面的两个人抛去。

只要一想到今天早朝时太子一派的表现,安承继就觉得痛快!特别是还有几个妄图让父皇收回成命,结果却被父皇罚了一年俸禄的朝臣,更是让安承继觉得舒坦。

一年的俸禄,对于京城的官员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但是被罚了,不仅仅是丢脸,更能说明皇上对于这件事的决心:帝王这是在表示,这一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恰恰是这一点,让静王非常满意。

“恭喜静王殿下,贺喜静王殿下!现在陆言蹊被赐给了太子,那太子对您的威胁就更小了!”范华荣看到安承继满面笑容的样子,立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向安承继拱了拱手,朝他祝贺。

要说除了静王之外还有谁对这道圣旨满意不已,那就非范华荣莫属了,昨天他因为陆言蹊打了自己的儿子参了陆远一本,谁知道圣上没有惩罚陆远反而责备自己小气,本以为这件事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地过去了,谁知道峰回路转,下午皇上就给了这么一道赐婚圣旨。

即使这道圣旨不是为了给儿子还一个公道,却也不妨碍范华荣现在兴奋的心情:只要陆言蹊倒霉了,范华荣就觉得痛快!

有了范华荣这一个开头,屋子里另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无非是说着恭喜静王的话,屋内也因为这些道喜的声音,而变得喜气洋洋。

这对于安承继来说的确能算是天大的喜事,现如今,安承继在朝堂上与安景行平分秋色,只不过与安承继凭借帝王的宠爱不同,安景行凭借的是自己太子的身份,以及占了嫡长的优势。

但即使是这样,安承继的地位也一直没能超过安景行,每次一说到太子,即使是不喜太子的朝臣,也只能说上一句“无功无过”。

无功无过,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静王只能是静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太子,即使皇上再宠爱他,太子的无功无过也不能让皇上废太子,太子的无功无过就能够让太子永远是太子,甚至以后继承大统!

每每想到这里,安承继就愤怒不已,安景行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占了个嫡长!不就是有一个有从龙之功的外祖?更何况,就连他那个从龙之功的外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庶民!安景行又凭什么一直占着太子的位置不放?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且不说陆言蹊现在闯祸的本事,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无功无过”的太子,就会变得有过无功,就说太子正妃是一个男人,那么嫡子就没了保障,到时候……太子还能不能是太子,可就得两说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向静王道贺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这是景王座下的第一幕僚,也是静王最为信任的智囊——柳源。

听到柳源的声音之后,静王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这才看向屋内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柳先生?”

要说静王这个人有哪一点好,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明白自己虽然有些才华但是远不到能稳坐江山的地步,所以就格外地礼贤下士,同时也招揽了不少有才之士。

从他对柳源的态度也可以看出,对于有能力的人,他是非常尊敬的。

“威远大将军大权在握,在武将中颇有威望。俞正羲虽然已退出朝堂,但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曾任内阁首辅及太子太傅,以至于现在俞家在文臣当中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要是太子因为这个婚约将陆家拉拢了起来……”柳源说着皱了皱眉头,接下来的话没有说明,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是柳源在知道昨日的赐婚圣旨之后,就一直担忧的事情,在他看来,依照皇上的睿智,是不会乐意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又为何偏偏要选择给这两个人赐婚?虽然说不上吃力不讨好,但是这一道圣旨,也一定会让陆家,心存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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