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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夫人外交(1 / 1)

只有订阅超过4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则需要排队72小时!“今日有劳王大人了。”即使云婉仪很想让王良飞直接留下,随时观察言蹊的病情,但是她也知道,这不合规矩。

按照历来的规矩,太医院院正,只为皇上一人诊治,今日能来,已经是破了例, 若是再将人留下的话,就太不识好歹了。

“夫人哪里的话, 这是下官分内的事,夫人留步, 不必远送。”王良飞摆了摆手, 示意云婉仪不必再送, 太子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云婉仪听到这话, 也没有坚持, 看了陆管家一眼:“那就让管家送王大人出去吧。”

陆管家得了夫人的眼神,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将王太医送至正厅的时候,从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了一个锦盒:“今日之事, 劳烦王大人了, 这是夫人的一点心意, 还望王大人务必收下。”

说着, 陆管家将手中的锦盒递了出去,而王太医也没有客气,对身旁的药童摆了摆手,示意他将锦盒接下:“夫人太客气了,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王太医知道,这一个锦盒,不仅仅是给他的谢礼,更是给他的封口费,陆家人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对于太子殿下的态度,而这也是为什么,陆管家会说“务必”的原因。

在另外一边,陆言蹊的房中,随着王太医的离开,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地诡异:

屋内唯一的外人走了,陆家众人也就不再做着表面功夫,看向安景行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而最先开口的,不是脾气暴躁的陆远,反而是一向知书达理的云婉仪。

“殿下,您也看到了,言蹊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此话从云婉仪的口中说出来,可以说是极为不客气了,这就差没有指着安景行的鼻子说他是来捣乱的了。

一旁的陆将军及陆言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也不难看出,对于安景行的到来,他们是非常不欢迎的。

一方面是因为赐婚之事,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王良飞走了,陆言蹊的状况却也没见好转,一声声沉重的咳喘声,直直地打在了陆家众人的心上,让陆家人揪心又无奈。

陆家人的态度,安景行是倒不怎么在意,反而冲着云婉仪笑了笑,似是没有听懂云婉仪话中的意思:“云姨这是说的什么话,言蹊是孤的未婚夫,现在病了,孤来看看,哪有什么招待不周的?”

而安景行这一声“云姨”让云婉仪心中的怨气消散不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闺中密友还尚在人世的时候所发生的种种,想到了自己也是看着安景行长大的……想到这里,云婉仪的脸色缓了缓,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云婉仪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了,但是陆远的脸色,依旧很难看:“殿下看也看过了,刚刚王大人的话殿下也听到了,没什么其它的事的话,殿下就请回吧!”

比起云婉仪的委婉,陆远就直接了许多,张口就直接送客。对于安景行的话,陆远是嗤之以鼻的,看看?看什么看?他以为自个儿是大夫么?看两眼言蹊的病就能好?除了来添堵,还能做什么?

若是其他人,被两个主人接连送客,即使再好的修养,脸上也难免会挂不住,可是安景行的脸上不见丝毫尴尬,反而变得愈发地随和:“白老先生今日正在孤府上做客,若是陆大人不嫌弃,可否请白老先生入府,为陆公子诊脉?”

安景行口中的白老先生,全名白石,因其颇高的医术,在西元的名声不斐,却也因为其飘忽不定的行踪,让想要求医的人们望而却步,用白石的话说,万事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不能找到他,就说明病人与他无缘,无缘之人,不看也罢。

“殿下说的,可是白石老先生?”陆远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毕竟白石此人,成名四十余载,却从未踏足京城。

有人说他是不愿与京中权贵为伍,也有人说是因为京城是白石的伤心之地,所以白石不愿前来。

“是……景卿的病情时而反复,孤曾与白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白老先生此番前来,是为了替景卿调养身子的。”安景行来之前,并没有只会白石,是因为在心中笃定,言蹊此时十有八.九是在装病,岂料到了陆府之后,言蹊居然是这种状况。

看着躺在床上的陆言蹊,安景行隐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拳头紧了紧,难道他与言蹊的缘分,就只有一纸婚书吗?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云婉仪又惊又喜,觉得看到了希望,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刚刚对安景行的态度,嘴张了张,却怎么也把请求的话说不出口。

此时陆远的脸上也有些尴尬,自己刚刚才说了送客,现在又让人帮忙,即使陆远再不拘小节,脸皮也没有厚到如此地步。

而陆远与云婉仪好歹也做了二十几年夫妻,自然是明白对方的不好意思,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向房内的另外一个人——陆言泽甩了眼色过去,示意让他开口,请太子帮帮忙。

而从安景行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一个字的陆言泽,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也想开口让安景行帮忙啊!但是只要一看到安景行,陆言泽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昨儿个套安景行麻袋的“光辉事迹”,他也心虚着呢,这怎么开口啊?

将陆家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特别是陆言泽心虚的眼神,让安景行心中大致有了谱,也不等陆家人开口,先一步给了个台阶:“暗月,去府中请白老先生,就说回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不得不说,即使陆家有一个云婉仪,在心机上,依旧比不过安景行,果然,听到安景行的这样一番话,陆家人对安景行的态度,好上了不少,别的不说,至少在暗月出去之后,安景行得到了来自云婉仪的一杯热茶。

……

话分两头说,陆府为了陆言蹊的病情忙上忙下,而刚从陆府出来,回到宫中的王良飞,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歇歇脚,就得到了皇上的召见。

“哦?这么说,陆言蹊是真的病得不行了?”看着跪在殿中的王良飞,安睿的语气中喜怒不明,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王良飞低了低头:“回皇上的话,若是不能找出病因,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虽然在陆府王良飞安慰云婉仪的话是暂无性命之忧,但是从王良飞从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若是这几日找不出病因,即使最后救治了过来,人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么说,你没瞧出来是陆言蹊的病,是怎么回事?”看着王良飞,安睿的眼睛眯了眯,立马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

“下官……”此时的王良飞,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帝王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满?但是却也不敢有所隐瞒,“下官学艺不精,的确没能看出来,陆小公子这病,是因何而起。”

“我记得,陆言蹊五年前也有这么一回吧?当时王爱卿的话,似乎也与现在无异?”安睿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王良飞的面前。

看着那双明黄色的靴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王良飞头顶的冷汗,也愈来愈多:“回皇上……是……是有这么一回。”

“那你怎么能保证,这一次,这个陆言蹊,不会像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就好了呢?”安睿居高临下地看着王良飞,语气依旧很平淡,甚至音量还稍稍减了减。

但就是这样轻言细语的话,却让王良飞心下一惊,脑袋稍微地向上抬了抬,想要看清楚帝王此时的表情,却发现自己依旧只能望到明黄色的龙袍,重新将头低下来,王良飞的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陆大人让下官……明日去替陆小公子复诊。”

“爱卿请起。”安睿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终于让王良飞从地上站了起来,“既然让你去了,那明儿个陆将军下朝之后,就跟着陆将军走吧,好好替陆小公子看看,这好好的人,总不能说没就没了。”

说着,安睿甚至在最后还拍了拍王良飞的肩膀,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也不等王良飞有什么反应,就直接向屋子外走去:“摆驾凤仪殿。”

“恭送皇上……”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王良飞,又忙不迭地跪了下去,等到屋子里重归寂静的时候,才哆哆嗦嗦从地上站了起来,回想着刚刚帝王对自己所说的话……

陆言蹊知道,大哥这是不想让自己伤心,陆言蹊也同样不想让大哥担心。于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语气轻松,神态自若,似乎真的对安景行说了什么,一点也不好奇。

“我这……我去考验下我未来的妹夫,有什么问题吗?”本来有些心虚的陆言泽,突然想到了这个绝妙的理由,一瞬间又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自己的弟弟要嫁给他,他就是太子的大舅子,大舅子去试试妹夫的本事,有什么不对的?

其实陆言泽也知道,小弟应该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说谎的料。但是小弟不说,他也不愿意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明说与隔着一层遮羞布,终究是有区别的。

“那考验得怎么样啊?”说着陆言蹊又瞅了瞅大哥身上的伤痕,脸上满是戏谑,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安景行面上不显,身上的功夫却不差,而这一切,都是从静王手上锻炼出来的。

任谁从小开始就面临各种暗杀,也不会真的纯良地和小白羊似的,何况安景行,从来都不是小白羊。况且安景行的危机意识很强,只要遇袭,第一时间就会发出信号弹,而那种特制的信号弹,也就只有太子府上养的信鸽,可以察觉到。

对上小弟戏谑的目光,陆言泽不满地哼了哼:“这个……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倒是小弟你,我只听过女大不中留,可没有听过男大不中留啊!现在胳臂肘就开始向外拐了?”

本是想要和小弟抬抬杠,谁知道越说陆言泽就越委屈,自己从小护着的小弟,现在居然为了安景行那个臭小子对着自己幸灾乐祸的?姓安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货!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小弟给拐骗走的!

“我这叫帮理不帮亲!”被大哥折了面子,陆言蹊却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更何况。在陆言蹊心中,安景行早就是“内人”了,又何来的胳臂肘向外拐?

“陆小霸王也知道帮里不帮亲了?”这下,轮到陆言泽笑话陆言蹊了,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全京城最不讲理的,可不就是他家的这个小霸王吗?

“当然,我一向都非常明事理!”说着陆言蹊狠狠地点了点头,脸上不仅没有被戳破谎言的尴尬,反而一副非常自豪的样子,他陆言蹊别的优点没有,但是要说起自信来,估计全天下也找不出能比过陆言蹊的了。

陆言泽见小弟这样,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反驳的话。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自家小弟都能找出一万个理由来替自己辩解:“你今天来大哥这里,有什么事吗?”

虽说陆府上下,只要陆言蹊高兴,就没有什么地儿他不能去,但是陆言蹊却非常尊重自己家人的私人空间,若不是有什么事,轻易是不会进入家人自己的院子的,更何况还是没有通传的情况下?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大哥明儿去街上玩儿的时候,顺便不小心透露一下,我病得快要死了。”说着,陆言蹊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直接瘫了下去,那样子,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陆言泽听到小的的话后,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不是很好,甚至难得的,出声训斥了陆言蹊:“胡闹!有事没事净瞎说,什么叫病得快要死了?”

大哥拉着脸的样子,并没有吓到陆言蹊,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给陆言泽讲道理:

“不然呢?我接旨的时候那样……”说着陆言蹊歪着头,将舌头吐了出来,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现在我又这样!”说着,陆言蹊指了指自己全身上下,活蹦乱跳地,哪儿有当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出去,你信吗?我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好了吧?”说着陆言蹊耸了耸肩,俗话说得好,做戏要做全套,要是到时候漏了陷儿,那自己接旨的时候,那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不都白搭了吗?

陆言泽看着小弟摊在椅子上,一副“死也别让我动”的样子的,又回想了一下小弟接旨时的表现,发现的确是这个道理。

但是病得快要死了……陆言泽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不同意:“这个,不吉利……”

也不怪陆言泽如此忌讳,因为陆言蹊的确曾经有过一次病得快要死了的经历,大概是在陆言蹊十一二岁的时候,那段记忆陆言蹊自己是模糊的,但是陆言泽却记得非常清楚,甚至到现在,陆家人还心有余悸。

那一年,陆言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迷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期间无论陆将军和陆夫人用尽办法,都没有办法将陆言蹊叫醒,而宫中的太医被陆府请来了一圈,除了摇头无奈就是束手无策,都说陆言蹊的身体没有出任何问题,但是陆言蹊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太医院院正甚至还说,陆言蹊可能这一生,都醒不过来了。

这可将陆家人急了个半死,要是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就在陆家人都以为真的回天乏术的的时候,陆言蹊却自己醒了,只是醒来之后的陆言蹊,完全忘记了自己昏睡的那一个月,记忆还停留在昏睡之前。

从那之后,陆家人就格外看重陆言蹊的身体,毕竟虽然陆言蹊从小体弱,但是无缘无故躺了一个月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这也是为什么,陆言蹊说自己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陆言泽会是这样的反应。

陆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陆言蹊就是在那一个月中,内里的芯子,彻底换了一个人。而对陆言蹊来说,虽然一回生二回熟,重生之后虽然不见慌乱,但是在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的确也是不记得了。

“有什么不吉利的?又不是真的要死了,要是我不‘病’得要死了,我怎么在鬼门关面前大彻大悟?怎么能想通愿意嫁给太子?我总不能就这样,直接出门吧?”作为一个曾经生长在红旗下,学习马克思基本理论以及华国特色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共产主义接班人,陆言蹊表示,装个病有什么不吉利的?做人,要相信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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