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订阅超过4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则需要排队72小时!“哼!”不用说,也能知道, 这一声冷哼,来自从刚刚开始就脸色不太好的大哥。
在感受到小弟因为自己这一声冷哼望向自己的目光时,陆言泽同样回给了陆言蹊一个没好气的眼神:急什么急?安景行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在读懂大哥眼神中的意思后,陆言蹊摸了摸鼻子,决定什么话也不说。吃醋的大哥什么的, 简直是太可怕了!
云婉仪见状,也不阻拦,笑嘻嘻地看着兄弟二人你来我往地打机锋,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儿子在大儿子手中吃瘪。
“二哥今年还是不回家吗?”看着大哥不太好看的脸色, 陆言蹊决定找点话题, 转念就想到了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的二哥。
“言修前几日传信回来, 说是有事耽误了, 只能争取在小年夜之前回京。”云婉仪点了点头,二子陆言修喜自由,朋友遍天下,常年在外游学, 除了过年, 就没见他着家, 甚至去年到了过年的时候, 也没回家, “这次托言蹊的福,你二哥可能要在京城多待上一段时间了。”
云婉仪现在对于赐婚的事业看开了,原因无非是看陆言蹊对这件事并不抗拒,既然小儿子本人都不抗拒,云婉仪自然也就依着陆言蹊了。
“那我就能好好和二哥聊聊了,这次二哥出去了这么久,一定见识到了不少新鲜的事情。”陆言蹊点了点头,眼中也带上了笑意,虽然二哥常年不在家,但是对于陆言蹊的宠爱,却丝毫不必陆家的其他人少。
“哼!”果然,一听陆言蹊这话,陆言泽又是一声冷哼,老二那个笑面狐狸有什么好的?常年不着家!
见陆言泽的脸色越来越差,陆言蹊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大哥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像小孩似的,无奈,陆言蹊戳了戳大哥的肩膀:“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哥了!”
“哼!”回应陆言蹊的,同样是一声冷哼,只不过这一次,陆言泽的脸色,比起刚刚来说,好上了不少。明显是被陆言蹊的话给哄好了,这么好哄的陆言泽,也难怪陆言蹊从小能够“欺负”他到大了。
看着两个儿子的互动,云婉仪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这个大儿子呆呆傻傻的样子,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这个大儿子,是别想在小儿子手中讨便宜了。
不一会儿,正在前行的马车就停了下来,陆家下人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夫人。”
听到吓人的声音后,云婉仪掀开窗上的帘子向外看了看,才转头望向车上的两个儿子:“到了,下车吧,从这道门开始,就不能再坐马车了。”
“嗯。”陆言蹊和陆言泽也知道,过了下马碑,就需要步行了。
陆言蹊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看着眼前皇宫的大门,如同记忆中一样巍峨,也如同记忆中一样,令人望而却步……
“言蹊?”云婉仪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小儿子望着眼前皇宫的大门,眼中的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也让外人能够轻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到那一丝薄凉与悲壮。
“嗯?”听到亲娘的声音后,陆言蹊从回忆中回过了神,“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一时间看得有点入了神。”
陆言蹊这话倒不是作假,这一辈子中,陆言蹊上一次来皇宫还是在九年之前。八岁的年纪发生了什么,说不记得了,也能说得过去。
云婉仪听到陆言蹊的话,虽然直觉觉得不对,刚刚小儿子的神情,分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样子,不过看着小儿子的笑颜,云婉仪却没有戳穿他的谎言:“这很正常,娘第一跟着你爹来的时候,也同样看入了神。”
以为瞒过云婉仪的陆言蹊将心中的各种想法收了起来,专心跟着领路的宫人向宴会举办的宫殿走去。走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陆言蹊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异常的平静。
没有怨恨,没有不甘,甚至也不激动,即使知道即将面对上辈子最大的仇人,陆言蹊内心深处也依旧毫无波澜。大概是有恃无恐吧,知道了皇上内心深处的想法,甚至知道了皇上接下来的手段,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再坏,也不会坏到上辈子家破人亡的地步,不是吗?
就在陆言蹊想着往日的种种之时,其中一名领路的宫女转过身向云婉仪弯了弯腰:“两位公子从这里进去就是了,夫人请随奴婢到旁边的殿内等候。”
虽然在陆府,陆远一房并不太注重男女大防,用膳之时也从未分开,但其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陆远一房除了云婉仪就没有别的女主人,陆远自然舍不得夫人孤零零地一人用膳,也就没了不同席的规矩。但是这样的习惯,自然是不能用在宫宴之上的。
在听到宫女的话后,云婉仪朝两个儿子摆了摆手:“将军已经在殿内了,快快进去吧,别让将军久等。”
陆言泽与陆言蹊自然也是知道宫中的规矩的,向云婉仪拱了拱手后,转身向殿内走去。
陆言蹊刚踏进大殿的门口,就看到了在殿内最深处的那抹绛紫色的身影,即使身上的宫装满身贵气,也俨然一副儒雅贵公子,遗世独立的模样,不是安景行,又会是谁?
而在陆言蹊踏入殿门的那一刻开始,殿内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变得鸦雀无声。许是感受到了殿内的变化,安景行皱了皱眉,向殿外望去,不知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陆言蹊的身影直直地撞进了安景行这一回眸之中,红衣胜火,映照着殿外的点点白雪,更是惹人注目。就在安景行思考着需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和陆言蹊对视之时,之听陆言蹊冷哼一声,转身向殿中另外一边走去,徒留下衣袖在空中划出地一道艳丽的红花。
天知道陆言蹊是多想与安景行交换一个眼神,但是殿中骤然安静下来的样子,让陆言蹊知道,现在殿中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的反应。
他陆言蹊何德何能能让文武百官注目相迎?无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赐婚以来,京中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跟何况这可是他在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和安景行会面。
果然,陆言蹊的这一声冷哼之后,殿内的声音又开始渐渐恢复起来,京中的勋贵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望着向陆将军走去的陆言蹊,安景行微微有些失神,眼中心中,满满都是刚刚陆言蹊冷哼的模样,还是和以前在玄武大街上打马而行之时一样,那么鲜活,那么潇洒自在。
“皇兄?”看着皇兄失神的样子,安景卿轻轻拉了拉皇兄的衣袖。从刚刚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哥哥进来开始,皇兄似乎就变得有些不对了,见皇兄回过头之后,安景卿终于可以开口问问了,“皇兄,那是谁啊?”
“那是你未来的皇嫂。”看着面带疑惑的皇妹,安景行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皇嫂?他就是陆言蹊?感觉……”安景卿说到这里,脑袋歪了歪,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可以来形容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人,终于,似乎是想到了一个比较贴切的词语,安景卿眼睛亮了亮,“感觉好厉害啊!”
听到妹妹的话,安景行的嘴角勾了勾,摸了摸安景卿的脑袋,没有再说话。
对啊,很厉害,当着满朝文武,京中勋贵的面,说甩脸色就甩脸色,怎么能不厉害?看着皇妹眼中的向往,安景行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些凝固,眼中慢慢染上了一层深意——
不用羡慕,以后,你也可以活得,这样地肆意潇洒!
“嗯……”陆言泽点了点头,见陆风打开药油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件事情,不准告诉言蹊!”
陆言泽没有说是自己准备教训安景行一顿这件事,还是说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不能让小少爷知道,但是陆风知道,是无论哪件事,都不能说。
这件事哪儿用大少爷提醒啊,陆风连忙点了点头:“我不会……”
“什么事大哥要瞒着我啊?”陆风的保证还没说完,陆言蹊不满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不知道是站在门外有多久了。
要知道在陆府,只有陆言蹊不想去的地方,就没有陆言蹊不能去的地方,而让不让下人通传,全看陆言蹊的心情。所以现在小弟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冒出来,也没有让陆言泽觉得太过惊讶。
只不过,看着自己半裸的上半身以及陆风倒到一半的药油,陆言泽有些慌张,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抓过了放在一旁的上衣,慌慌张张地披在了身上,紧接着瞪了还在发愣的陆风一眼:“收起来!”
就在陆风堪堪将药油的瓶子盖上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陆言蹊推门而入的声音。
“大哥怎么现在才穿衣服?”陆言蹊一进门,就看到了陆言泽背对着自己系衣带的动作。大哥没有午睡的习惯,平时只在清晨练功之后以及晚上上床之前才会洗澡,现在这个时间段无缘无故换衣服,不正常!
陆言泽深知小弟熟知家中人的作息习惯,连忙甩锅给站在一旁的陆风:“刚刚让陆风给倒杯茶,谁知道他毛手毛脚地将茶杯打倒了,衣服给弄湿了,这才准备换一件。”
“小的下次一定会注意的。”陆风听到大少爷这话,也不反驳,立马将锅拉到背上,背好!
陆言蹊听到这样的解释,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又仔细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