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都是西方修士。我们刚到,西方修士就堵住机场大门,什么意思?这种情况只有让张秋生与他们瞎周旋,我们都别插嘴。这是在场所有修真青年的共识,在与外人鬼扯上面,谁也比不了张秋生。当然,这些话不能对普通人说。吴烟轻声告诫:“关老师,别出声。”
其实张秋生真的想去梵蒂冈。原来他的打算是安顿下来后再去。既然有人带路,那当然现在就去。
这些年,干任何事几乎都是心想事成,连带着赵如风共同渡劫都有惊无险。张秋生知道,这是造物主给的祝福,否则绝没有这样的好事。另外爷爷奶奶都是基督教徒,代表两个老人家上教堂也是应该的。
修真青年都是空手,只有关晓莉与凌静挎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孙不滚接过凌静的行李。怀特赶紧抢过关晓莉的背包与行李箱,他怕动作一慢就被莱温特抢去,然后就不知将这班人带哪儿去了。
怀特将张秋生一行带到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前面就是圣彼得大教堂,也是罗马教廷的所在地。
怀特有点犯难,带不带他们面见教宗呢?主要是他无法确定,张秋生这些人有没有资格见教宗。是的,他们是东方修真人的代表。问题是,他们在东方修真界的地位怎样?如果他们在东方的地位很卑微,那就不能带他们见教宗。如果他们的地位很尊贵呢?不带他们见教宗似乎很不合适。
打电话回去请示主教大人?可是当着张秋生等人的面请示似乎更不合适。
不管了,先带他们参观圣彼得大教堂,这是任何来梵蒂冈旅游的人都要去的地方。如果张秋生要求见教宗,到时再说。
张秋生没想见教宗。他要感谢造物主给予他们姐弟三人的祝福。在他的印象里,这世界上能与造物主说话的地方只有两个,一是耶路撒冷,一是梵蒂冈。他们姐弟是这世上唯一在天堂之门前待过又回来的人,没人比他们更相信上帝的存在,所以坚信上帝能听见他说话。
怀特将凌静与关晓莉的行李都寄存起来,开始正式地当导游。天刚蒙蒙亮,一般人无法也无处寄存行李,但对于怀特来说这个问题就不叫事。
怀特伸出手,从左至右一划,然后说:“这个圣彼得广场大约八万六千一百平米。你们看这两边的长廊,还有支撑着长廊的石柱,它们各有二百八十四根。
你们再看广场正中的方砂碑,它有四十一米高,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方尖碑的两边是喷泉,它们象征着上帝赋予信徒的生命之水————”
怀特还说了很多,但张秋生都没认真听,他来的主要目的是感谢上帝对他的祝福,至于游览嘛,以后再说。
圣彼得大教堂是每天上午七点开放,现在时间还早。但有怀特在,这个不是问题,他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教堂内部呈十字架结构。怀特说,十字架中心下面是圣彼得的墓,上面是教皇的祭坛。怀特还说,教堂之巨大的拱顶是米开朗基罗基于对上帝、圣母与圣彼得的爱而设计。
拱顶的廊檐是十一座雕像,耶稣基督的雕像在正中间。张秋生、张秋然与李秋兰朝着耶稣基督的雕像跪下,三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感谢上帝给他们的祝福。
其他修真青年都随着张秋生姐弟跪下。这些人很豁达,即使不信仰也绝不轻视。信仰或什么都不信仰不要紧,但要因此轻视或仇视别人的信仰就很危险,轻者伤人重者伤已更重者既伤人又伤已。
随着张秋生姐弟的祈祷与感恩,他们三人内心突然就有了声音。这声音很庄严也很慈祥:“孩子,你们是有福的。你们的爷爷奶奶也是有福的,有爱的人必有福。我的祝福是给有福之人。”
莫明的,姐弟三人内心充满了感动以至于泪流满面。秋生与秋然两人的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都没炼化。但秋兰炼化了啊,宙斯在给她塑造肉身时就一并将两种神圣之光融合进去。
秋兰平时都严密屏蔽着自己的修为,包括两种神圣之光。此时由于内心的感动,就不由自主地隐隐地泄露出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可就了不得了,吓坏了此时在教堂内的所有人,包括她的同学,包括教宗及其他神职人员。幸亏是此时还没开放,否则会吓坏游客造成轰天效应。
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交相辉映,纯白的柔和的光衬着五彩斑斓的霞,神圣而又辉煌,庄严肃穆而又喜乐祥和。教室内的人们似乎听见天使在歌唱,管风琴在和鸣,天堂的花香散落人间。他们与姐弟三人一样,内心里有了莫明的感动,莫明的欢乐,泪水同样流满了脸颊。
李秋兰修为很高,这些修真青年都知道。至于高到什么程度,这个,就没人知道了。她的身上竟然有飞升之光,难道是在世之仙?可这也不是飞升之光吧?谁也没见过飞升之光,但修真青年都听说过。家里的老辈人说起飞升之光,都是悠然神往津津乐道。其实这些老辈人自已也没见过,都是些口口相传的景象。但无论怎样口口相传,也没有像李秋兰身上的这样。至于应当是怎样的呢?又没人知道了。
不管怎样吧,李秋兰在西方修道院待过,她来这儿参拜是非常有道理的。她是在世之仙,这点,似乎也没问题。哎呀,在一起待了这些年,却不知是与在世之仙待一起,这是好大的福缘啊!
教宗与神职人员还有怀特等人,没李秋兰的同学想法这样复杂,他们就直接认定李秋兰是天使,是降落凡尘的天使。
教宗亲自请李秋兰及同学们去旁边的小教堂。这世上的基督徒都以能吻到教宗的手甚至是脚为荣,张秋生这帮人没这想法。当然,教宗也不感到奇怪,他们是天使的从人。
李秋兰一见过教宗就说:“我是阿黛尔。”然后又说了她曾经待过的修道院。教宗及所有神职人员恍然大悟,原来也是基督的子民,是上帝派她去的东方。上帝是万能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摩纳哥的那间会议室里,进来一个人,附在卡伦特红衣大主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卡伦特主教立即脸放光芒,露出欢喜的笑容。这人又附在另外一个红衣大主教耳边说了同样的话,这个主教也一样满心地欢喜。
两个红衣主教知道了,张秋生的妹妹其实是基督徒,是降落在凡尘的天使。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让主教大人更兴奋的吗?以前的那个战役是鲁莽,以前的担心是白费。
艾尔斯皮尔在梵蒂冈的外面迎接,或者说是堵住张秋生一行。莱温特男爵早就打了电话给他,说是张秋生一行去梵蒂冈了,一下飞机就要去梵蒂冈。
艾尔斯皮尔认为张秋生既然去梵蒂冈赞美上帝,那怎么样也要他去赞美一下撒旦,这样才公平。否则梵蒂冈与东方修真人联合起来,西方其他教派即使加一起也无法抗衡。
莱温特男爵不无焦虑地认为,他们祭拜撒旦的地方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东方修真人。那些古老的城堡现在都开放让游人参观,谁都不知道下面其实是撒旦的祭坛。如果暴露出去,今后会成为其他教派攻击的目标。
艾尔斯皮尔没理会莱温特的焦虑,他自有让张秋生们拜祭撒旦的地方。艾尔斯皮尔迎上张秋生,作自我介绍,公开声明他们信仰撒旦。并且自我贴金,只有撒旦才能救赎人类,无知的人们应当清醒,应当信仰撒旦。
张秋生没理睬艾尔斯皮尔的传教,他也没时间听撒旦信徒的长篇大论,刚下飞机酒店还没找好呢。
艾尔斯皮尔殷勤地说:“愿意为您效劳,尊贵的客人,酒店的事让我来帮你。不过,您应当先跟我一道去拜祭撒旦。或者说,我将带你去一个神奇的地方,希望你有兴趣。”
张秋生还没说话,李满屯这些人就眼睛放光。这些水货就喜欢干不着调的事,什么事不靠谱就干什么。关于这个,张秋生也不反对,没事去看看撒旦也不错,尤其是由撒旦门徒的带领可能更好。
大巴已经等在旁边。同志们鱼贯上车。吴痕看了看凌静与关晓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刚才有一些不该让普通人看见或听见的东西让她俩看了听了。本来想去了酒店再请李秋兰将她们的记忆抹去。现在还没找酒店呢,又去见撒旦。跟张秋生这些人混真让人头痛。
大巴一路向南。这些人问都不问一下去哪儿,除了吴痕、凌静与关晓莉,其他都靠在座椅上睡觉。吴痕是习惯性的为兄弟们操心。
凌静与关晓莉是普通人,像这样不问目的地跟着陌生人瞎跑,她们从来没遇见过,免不了有点害怕。意大利可是出黑-手-党的地方吔,带路的要是坏人怎么办?
关晓莉掏出手机。她要给公司打个电话,死也要死个明白,让公司里人知道我是在哪儿死的,最后一次通话是什么时间。带路的这几个人仅凭面相就让她害怕,那个人的脸色苍白到发青的地步,还穿一身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