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又是突兀地在门外响起,刚刚脱了衣服上床准备睡觉的唐桂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低骂了一句,翻身用棉被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去理会那绵绵不绝的敲门声。
可惜这个方法并不能阻断那声音的传来,敲门的人分外执着,颇有一股你不起来开门,我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五分钟之后,唐桂梅猛地掀开被子,骂了一句脏话,重新将衣服穿起来,拿起屋子里的一根笤帚,气势汹汹地就冲出了卧房。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于老头,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唐桂梅还没开口,就劈头盖脸地一顿大骂,但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唐桂梅稍稍冷静了一些,终于察觉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老于头,是你在外面吗?”唐桂梅试探着问道。
“是我……”
唐桂梅等了许久,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回应,老于头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有些发虚,听着很是渗人。
唐桂梅的眉头忍不住皱紧了,语气有些不耐地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你快回去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老于头那粗粝的声音又隔着门板传了进来,“我有很重要的发现,是关于那个小丫头的,必须今天晚上告诉你。”
唐桂梅不作声,握紧了手中的笤帚,声音渐冷,“我说了,不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老于头,你不会是脑子糊涂了吧,不管多重要的发现,你就算现在告诉我,这大晚上的我能做什么?”
站在门口的老于头面色惨白地看了看身旁几人,对他们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他没法子了。
“既然不开门,那就只能硬闯了……”黄桑似是失望的叹息了一声,低低地说道。
因为他的声音很轻,站在门里面的唐桂梅只能听到有人轻微的说话声,他只以为是老于头在低声嘟囔着什么,再一次下了逐客令,“你快走!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唐桂梅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大门的门锁处传来奇怪的声响,然后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大门被人才外面打开了!她几乎想都没想,手中的笤帚就下意识举起挥了过去,可惜她这般微弱的攻击完全不放在闯入者的眼里,一个最先进来的警卫员眼疾手快地就抓住了那把笤帚,顺手还把笤帚从唐桂梅的手上抢了过来。
“你们是谁!来人……”唐桂梅看着眼前几个闯入的男人,惊恐莫名,下意识就要张口大叫,却是被一个警卫员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就要出口的尖叫瞬间被堵在嘴里。
黄桑是最后一个走进房子里的,前面还押着一个双手被绑住的老于头。警卫员们也不需要黄桑吩咐,麻利地把唐桂梅五花大绑起来,绑的比刚才老于头还要严实。
老于头这会儿倒是乖觉,也不需要黄桑说什么,自觉地就蹲在了唐桂梅的身边,很有俘虏的自觉。
黄桑随意在小院里找了把凳子坐下,就跟在自家一样自在,她歪着头打量了唐桂梅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指了指她身边伤痕累累的老于头,“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唐桂梅的眼中依旧满是惊恐,微胖的身子在地上扭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求饶。
“你们去屋里看看,要是还有人,都找出来。”黄桑的目光从唐桂梅的身上移开,对着几个警卫员说道。几个警卫员也不废话,直接就冲进了房间里。
这座小院不大,是老式的那种民居,也就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厨房和卫生间都在外面,加上一个小小的院子,一家三口住倒是刚刚好,跟黄桑小时候去过的毛子家十分相似。
几个警卫员五分钟之后就从一间卧房中出来了,一人一只手地驾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那老太婆好像是晕了过去,都不需要警卫员们在另外采取措施了。
黄桑嗤笑一声,又看向唐桂梅问道:“看来你‘母亲’胆子似乎有点小,这么不经吓,这样就晕过去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唐桂梅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在可惜什么,只是看着他的笑脸,心中的恐惧更甚了。
“你知道大喊大叫的后果,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回我的话。”黄桑还要从唐桂梅口中问话,自然不能一直堵着她的嘴。
警卫员们将唐桂梅口中的布条取下,唐桂梅立即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我记得你,你是今天在院长办公室里的那个叶家小子,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擅闯民宅,要吃牢饭的,别以为你是叶家人,就能为所欲为了。”
唐桂梅显然也不简单,虽然如今情况对她极其不利,但她也能先说出这么一番话,想要让黄桑有所顾忌。
黄桑却丝毫不惧,含笑看着唐桂梅说道:“你说我擅闯民宅,有什么证据吗?我可以向你保证,过了今晚,这里不会留下我和我的人的一点蛛丝马迹,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去报警,空口说白话,警察只会当你是做梦。”
“我有人证!”唐桂梅很是激动,涨红着脸看向老于头说道。
“你说他啊……”黄桑笑得更欢乐了,“过了今晚,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喽……”
黄桑话音刚落,唐桂梅就是脸色剧变,她以为黄桑是要杀老于头灭口,瞬间心胆俱裂,没想到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人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老于头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尊泥雕木塑,竟是没有一点害怕,这样并不是他已经绝望认命,而是在这之前,黄桑早就与他承诺过,只要他乖乖配合,就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他上头的人只会以为他被灭口了,就不会再迁怒到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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