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惜之被要求留在酒店中休息。她的身体向来恢复快,不想一直闷在房间里,便到楼下走动。身处陌生的国度,夏惜之不敢随便走,免得迷路。
走到附近的公园,夏惜之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围巾,远远看去,就是一肉团。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夏惜之满足地闭上眼睛。
手机振动传来,疑惑地掏出手机,按下接通的那一秒,浑厚的嗓音传来:“醒了吗?”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夏惜之笑着回答:“嗯,已经醒啦。工作忙得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没有完成自觉的工作。要不然,你把需要翻译的文件都带回酒店?”
“不用。”纪修渝简赅地回答,听到她身边有孩童玩闹的声音,身体低沉,“在哪?”
瞧着不远处的风景,夏惜之微笑地回答:“在酒店附近的公园里,躺了一上午,骨头都酥软了。”
尾音还未落下,纪修渝训斥地说道:“身体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立刻回去,要不然你死定了。”
能够想象着他的神情,夏惜之眉眼弯弯,笑着说道:“修渝,我不是小孩子,能够照顾好自己。况且我现在已经退烧,没……啊……”
一声尖叫传入他的耳朵里,纪修渝立即站起身,“夏惜之,夏惜之?”试着叫了几次始终没有回应,纪修渝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多想,纪修渝转身,迅速地往外跑去。
见状,康康连忙大声地喊道:“总裁,等下还有会议!”
另一边,当夏惜之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夏惜之的眼里闪烁着慌乱。刚准备站起身,这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瞧着四周,夏惜之的眼里闪烁着紧张:“这是哪?”
对于未知的环境,人们都会存在恐惧的心理。后脑勺一阵疼痛,夏惜之只记得,她在公园和纪修渝打电话的时候,被人偷袭。后面的事情,就再也没印象。
并没有大声地嚷嚷,夏惜之耐心地等待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两名男人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夏惜之故作镇定地开口:“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
一名男人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颌,轻笑地说道:“不愧是纪修渝的女人,这种时候还这么镇定。长得真美,可惜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
听到这句话,夏惜之的心弦顿时紧绷。“我不是他的女人,只是他的一个翻译员。”夏惜之撒谎地说道。
“你以为我们会信?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昨晚你们怎么会共处一室。现在,又怎么会焦急地寻找你的下落。”另一个男人如是地说道。
夏惜之惊讶地看着他,随后依旧平静:“我既然是跟着他来的M国,我出事纪修渝当然会找。你们要是想利用我来对付他,这算盘打错。”
坐在椅子上,男人笑眯眯地说道:“是不是打错算盘,一会就知道。”
酒店里,纪修渝阴沉着脸,笔直地站在那。刚刚他派人出去寻找,果然有人目击到夏惜之被抓走。只是现在,却不知道是谁做的。
紧握着拳头,纪修渝的神情显得难看。“老板,刚刚调查过,目前能够锁定夏小姐大概被带到什么地方,却没办法找出准确的藏身点。”一名男子恭敬地说道。
听到这话,纪修渝凝重地看着某处。面前浮现出夏惜之的身影,纪修渝命令地说道:“一个小时内,必须找到夏惜之的下落!”
几人互相瞧了一眼,迅速地回应:“是,老板。”
就在这时,纪修渝的手机振动传来。瞧着显示屏上备注着夏惜之的名字,纪修渝按下接通:“喂,说出你们的目的。”
“纪总果然很聪明,你的女人就在我手里,要是想让她平安,一个人来到我说的地点。要是敢带人,别怪我们直接对那漂亮的女人下手。”绑匪威胁地说道。
话音未落,纪修渝平静地开口:“时间地点。”
康康瞧着他的神情,担心地说道:“总裁,你不能乱来。这些绑匪就是冲着你来,不能一个人去冒险。”
根据刚刚打探来的消息,这些绑匪很有可能是这次他的竞争对手派来对付他。只身前往,可能落入对方手里,纪修渝自然清楚这点。
可他更清楚的是,夏惜之在他们手中。他不允许,她身处险境。
紧握着拳头,纪修渝的眼睛微微眯起,一股冷意在他的眼里迸射。
再次睁开眼,是一处偏僻的仓库里。听着绑匪的交谈,夏惜之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希望不要过来。”夏惜之默默地祈祷着。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夏惜之知道,纪修渝要是真的单枪匹马前来,凶多吉少。
只是,当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泪水悄悄地从她的眼眶滚落。他,终究还是来了,这个傻瓜。瞧见她的泪,纪修渝冷峻地扫视一周:“放开她。”
绑匪A将匕首架在夏惜之的脖子上,随即对另一个人用眼神示意。后者离开,随后进来,在绑匪A的耳边说了一句。“看来纪总真的很在乎这女人,竟然真的一个人来送死。”绑匪A笑着说道。
面容苍白,夏惜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笨蛋,你不该来。”
注视着她的眼睛,纪修渝认真地说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
听着他们的交谈,绑匪A冷笑地看着纪修渝:“可惜今天,你们俩只能活一个。”
闻言,夏惜之抬起头注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修渝你不用管我,你的命比我重要。”
唇角扬起弧度,纪修渝淡笑:“可惜对我来说,你的命同样重要。放了她,冲我来。”
听着他做出的选择,夏惜之的眼里满是错愕,大声地说道:“不需要,纪修渝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只是看中你的钱,我喜欢的是默凡!”
“那是你的事。”纪修渝平静地说道,“放人。”
绑匪B将一把匕首丢在他的面前,绑匪A笑着说道:“别着急,只要你捅自己一刀,我就放了这女人。”
纪修渝沉默,弯腰将匕首拿起。瞧着他握紧,夏惜之惊恐地瞪大眼睛,激动地挣扎着:“不要!纪修渝!”
望着她的眼眸,纪修渝的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看,你还是在乎我。”
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子,夏惜之的心里说不出的恐惧。泪水潸然而下,焦急地重复:“不要管我,不要管我……纪修渝,你是笨蛋吗?明知道他们冲着你来,你为什么还来?你不该来……”
她的泪水让他心疼,纪修渝浅浅一笑。拿起匕首,义无反顾地插进身体。当看着那刀子没入他的身体,夏惜之大声地吼道:“不要!”
一股疼痛而来,纪修渝的眉心蹙起。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却努力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忍着钻心的疼痛,纪修渝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冷冽,惜字如金:“放了她。”
看着鲜红的血不停地从伤口里流出,夏惜之的面容苍白如纸,泪水无声流淌,木讷地开口:“纪修渝,你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