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仙仙的想法,并不能改变那老妇人的固执。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女人生产,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把这个婢子给我拉到一边去!”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又进来两个婆子,把宁仙仙和小环都给拦在一旁,不许她们接近产妇。
小环急的直跳脚,却根本争不过五大三粗的婆子。
她转头看向宁仙仙,说道:“妹妹,你刚才说,夫人她现在难产了?”
宁仙仙点头:“我师父教过我的。”
“师父?你学过医术吗?”小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学过一些。”宁仙仙说道。
师父教过她,做人要低调谦虚,不能太张扬。
然而这对于小环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她哪里能想到,自己随手抓来帮忙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还学过医术!
想到这里,她慌忙冲老妇人那里喊道:“老夫人,这位姑娘她学过医术,她说的是真的,求求您了,放下来夫人吧”
屋里屋外的人听到她的话,不由朝宁仙仙看去。
这么个小丫头,容貌装扮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学到起医术的人。
老夫人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根本就置之不理。
这会儿美妇已经忍耐不住开始大声呼喊起来:“好痛啊,我的肚子”
她全身汗湿,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头发黏在脸上和头皮上,看着颇为凄惨。
稳婆蹲在地上,两只手不停推着产妇的肚子,要她用力:“快点,夫人,再使劲!现在还没看到孩子的头呢!”
宁仙仙听了有些苦笑不得。
胎儿是横在肚子里的,怎么使劲也看不到头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产妇的力气几乎耗尽,却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
稳婆也有些急了,扭头朝老妇人看去,忐忑道:“老夫人,恐怕真的有些不好了”
老妇人一听,脸色刷的就变了,厉声喝道:“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
稳婆擦了擦汗,颤抖道:“这,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啊,谁知怎么也生不出来”
“夫人,夫人”小环嘶喊道,“老夫人求求您了,您快让大夫给我家夫人看看吧”
事关自己的孙子,老妇人也不淡定了,也不再避讳屋里的气味,直接走进来,挥手就给了稳婆一个巴掌,咬牙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保证很快就能生出来吗?”
稳婆扑通跪下了:“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谁能保证啊”
宁仙仙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自己生过七八个,经验丰富吗?”
稳婆的表情有些瑟缩,眼神飘忽起来。
“还不说实话!”一个婆子上来揪住她,“我家夫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有几条贱命够赔的!”
稳婆终于绷不住,招了:“其实,其实我一个孩子都没生过我看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就想着能多要点喜钱来着”
啪!
婆子狠狠的把她摔到一边去。
小环都惊呆了。
这稳婆可是她找来的。
没想到竟然是个骗钱的骗子!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跪在地上大哭:“夫人,是小环瞎了眼,小环对不起您万一您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环这条命就赔给您”
“你的贱命,够赔我孙子的?”
老妇人咬牙道。
小环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奴婢知错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夫人和小少爷,这小姑娘是学过医的。您让她给夫人瞧瞧吧。”
老妇人一看,儿媳妇都快晕过去了,身下的血也流了一大滩。
她也有些焦急,便对宁仙仙说:“丫头,你真的懂医术?”
“懂一些。”宁仙仙道。
“你快给看看,最要紧是保住我的孙子!”老妇人说道。
宁仙仙没有接话,直接走到产妇身边,吩咐道:“立即把她放下来,抬到床上!”
下人们都没动,先拿眼睛看主子。
老妇人吼道:“还不照着小大夫说的做!”
事关孙子,老太太也急了。
立即涌过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产妇解下来,小心的抬到床上。
产妇一到床上,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老妇人更加着急,跺脚道:“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当初我就不同意娶她过门,长得好有什么用,身子那么弱,更不就不是能生娃的料!要她有何用!简直就是个病美人”
宁仙仙淡道:“你也是女人,把女人当母猪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老妇人一滞,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
眼下还有求人家。
宁仙仙先从袖口取出银针,依照师父教的方法,把产妇唤醒。然后要来纸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小环,说道:“你拿着去抓药,尽快熬好端来。”
屋里下人众多,宁仙仙偏偏把方子交给她。小环知道,这是她在为自己解围。
小环感激的看她一眼,接过方子,转身飞奔出去。
这会儿产妇也悠悠醒转过来,但依旧虚弱,低低的呻、吟说:“好痛啊,好痛生孩子为什么这么痛,我不要生了”
宁仙仙安慰她道:“夫人别怕,有我在呢。”
产妇抬眼朝她脸上看看,接触到她温和安静的美眸,不由自主落下泪来:“你帮帮我。”
“好,我在帮你,你先歇一歇。”宁仙仙一边说着,一边两只手在她肚子上转动,用师父教的方法,为胎儿把体位转换正常。
虽然听师父说过很多次,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上手为产妇实践。
好在她记忆力超群,师父的手法在她脑中清晰呈现,犹如在面前再次教她一般。
一点一点的,慢慢的,胎儿的位置,开始转变。
老妇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起来:“怎么还没生出来?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孙子有没事啊,能不能快点啊!”
“你给我闭嘴!”
宁仙仙忍无可忍,斥道,“想要生的快点,办法有,就怕你不敢!”
老妇人一向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此时与这貌不惊人的小丫头对视,竟然有些心虚起来:“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宁仙仙冷道:“最快的办法,把她的肚子划开一个口子,把孩子取出来!我师父教过我。问题是,你敢吗!”
“啊!”
老妇人捂嘴惊呼。
剖腹取子?
这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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