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道:“她叫南宫素寰,是个温婉、端庄、秀外慧中的女子。比我大两岁,是个孤儿,被一个寺庙的方丈收留养在寺中。有一次我母妃去上香,方丈说她与母妃有缘,让我母妃将她带回宫中抚养。
我小时候比较……笨,整天被关在房里。皇兄的课业很多,整日被我父王逼着学这学那,也没时间陪我。只有她,每天都会来跟我玩,陪我说话。
可以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来恒阳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连封信都没有。”
南宫素寰是佟王妃抱来的,所以没有上族谱。很少有外人知道,姜离王宫中还住着位外姓郡主。
君悦回忆着这个不是亲姐姐却胜似亲姐姐的女子,不管当初母妃带她回宫的目的是什么,她是真的对他好。她从不因为他是个傻子,而取笑他,讽刺他,疏远他。
我到真希望我是你姐姐,从小就陪着你……这是连城如是羡慕。“那你也可以当我是你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君悦双手枕在脑后,双腿交叠。“这话我记下了,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不会。”他说的斩钉截铁,似保证,似承诺。
帐内的两个太监桂花和小影子正在翻转手里的烤肉,用匕首切割一条条的缝,撒进香料,上下翻转。香气怡人,令人垂涎不已。
君悦突然想起,“哎,对了,今天的狩猎谁得第一?”
“是大皇兄。”
连昊?
连城又道:“不过他这个第一名是怎么得来的,就不知道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明显。连昊想要得第一名,他的狐朋狗友一定很乐意拍这个马屁。毕竟,他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君王的人。
君悦又问:“那奖励是什么?”
“是父皇当面征战时常用的一张弓。”连城的语气有些失落,又带了点嘲讽。
君悦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样的一种语气,他也不是贪图这第一名的荣誉,也不在乎那张弓。
不过想了一会也就明白了。华妃可不就是当年皇上出征的时候宠幸的,然后带回宫来,万千恩宠,最后却死于他手。
如今皇上把这一张弓送给大皇子,估计又让大臣们打起小九九了吧!都在猜测皇上是不是想把皇位传给大皇子?
可是,皇上的嫡子可不只逝去的二皇子,五皇子也是皇上的嫡子。
齐帝怕是也没几年可活了,如今却迟迟未立太子。除却没有任何背景和势力的四皇子,大皇子和五皇子是最炙手可热的人选。
哎,自古皇位之争,都是一条血淋淋的白骨累起之路。
那么连城呢,他对那个位置可感兴趣?
若他也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以他现在的条件,他又会如何做?
“四皇子,公子,肉烤好了,快下来净手吧!”桂花喊道。
君悦起身,一个九十度漂亮翻转,脚落到了地面。忙跑了过去,看着火上金黄金黄的肉块,努力的咽下一口口水。
终于好了,快饿死他了。
“快点快点,我肚子都扁了。”
连城也起身,跳下吊床。看着君悦像个孩子似的催促着桂花快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又被烫得缩了回来。小脸在火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眼睛黑溜溜的,闪动着小火苗。
她永远那么乐观、欢快,不被身边的环境所影响。
连城宠溺的笑了笑,他会让她,永远都快乐着。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宠溺道:“慢点,都是你的。”
君悦撕了一个兔腿,递给他,“呐,今天是你请客,给你个最大的。”
“好。”他笑着接过。
四个人,几只烤肉,没有主仆,他们就像朋友一样,边吃边聊天,边说边笑。哪家的小姐好看啊,哪家的公子俊俏啊,哪里的景色好看啊尔尔。
连城觉得,这是母妃走后,他吃得最幸福的一餐了。虽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美酒佳肴,但有快乐。
最重要的,是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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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中途的时候,桂花跑出去了一下,大概是解决肠胃残渣去了。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疑惑。
君悦见他如此,问道:“怎么了?”
桂花边坐下边说:“奴才刚才好像看到五皇子了,天太黑,奴才也没看清。但是那身量,应该就是五皇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又走了?”
连城本能的看了君悦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酸酸的感觉,令他很不自在。
君悦瞥了帐门一眼,满心不在乎。“管他呢,一个小屁孩,爱进不进。”
桂花无语了。那好歹是个皇子啊,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连城清冷的眸中溢出不可置信,看向君悦。“你叫他……小屁孩?”
“他比我小那么多,不是小屁孩是什么?”君悦说得理所当然。
连城皱眉,也没小太多吧!不过就是两岁而已吧!
幸好,他比她大四个月。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在她眼里,连琋就是个孩子。而且她对这个孩子,也没太多的感觉。
“你别看连琋平日文文静静的。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他只会跟他在意的人说话。其他的,他爱搭不理。”
君悦点头,“这话我赞同。我可亲自领教过他的脾气,比牛还大呢!”
“你领教过?”连城讶异。
君悦于是将他如何去汐扶宫,如何认识这位五皇子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他承诺了他什么什么事,然后失约了,他们俩怎么冷战来的,都说了个大概。
当然,中间也省去了很多。比如他调戏连琋的部分,比如半夜去御膳房偷吃等等。
又笑闹了一阵子,月亮准备偏中。
大概亥时正,连城主仆两人就回去了。君悦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远,才走进帐内。
简单的洗簌过后,君悦和桂花也都歇下了。
帐内火烛摇曳,篝火熊熊。桌上还有未吃完的烤肉,糕点和茶水,弥漫着余香。
帐外山风凛冽,吹得附近的密林“唰唰”声响,间或还有夏虫鸣叫,蛙声阵阵,仔细听去,还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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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帐旁的大皇子帐内,连昊正在与婢女嬉戏。
即便是在条件简陋的宫外,自己的父皇就在旁边,他也敢肆无忌惮的纵情酒色。
连昊坐在正中,怀中抱着一个只套了件薄纱的美人,薄纱下春色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殿下,再来一个。”美婢剥了颗葡萄,送至连昊的唇边。
“好。”连昊享受的眯着眼睛张口,顺便把美婢涂着鲜艳的凤仙汁指甲手指也含进口中。
“哎呀,殿下好坏。”美婢娇嗔的嘤嘤,然身体却是更加使力的磨蹭着压向她的健壮身躯。
连昊阴郁的眼尾一挑,挑逗道:“还有更坏的呢!”
说完,身体一个旋转,便从坐着翻转身体将美婢压在了身下,将她身上碍手的最后一件薄纱也给除了去。
这似乎已经是见惯不怪的场景了,帐内该站的站,该倒酒的还是倒酒。
尽兴至一半时,帐外响起了沉稳有力的声音:“殿下,属下是耿立。”
等听到账内传来“进来”的声音,耿立才掀开帐门进去。
连昊背对着帐门的方向,依然气喘吁吁的卖力。
耿立埋头穿过帐中的衣香鬓影,行至距离连昊几步之外停下,对帐内的乌烟瘴气充耳不闻,司空见惯。视线盯着地面的斜前方,他看不到主子,只看到两条白嫩嫩的长腿不停地晃动。
“殿下,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头顶传来气息不稳的声音:“知道了。”
三个字而已,剩下的就是喘气。
“属下告退。”耿立维持着埋头的姿势,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帐。
帐内的乌烟瘴气久久未散,耿立转头望了一眼左边王帐的方向,眉头紧蹙,矛盾纠结。
相比身后,王帐显得尤为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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