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人刚回到王宫,去了思源殿,一杯茶还没喝完,兰若先就匆匆跑来了。
“君悦,你没事吧!”
他冲到她面前,拉着她转圈检查,看得出来他很着急很担忧,脸上还有跑来的汗珠。“伤哪了?”
“疼不疼啊?”
“哪个挨千刀的要杀你,我灭了他。”
“你干嘛偷偷跑出去,多危险啊!以后没我陪同,你不准再单独出去。”
“呀,不对呀,你出去了那小乞丐怎么不去禀报?”
君悦对于他一溜串的问题是一个也不想回答。“我好得很,你放心吧!”
“什么好得很?”兰若先瞠着杏眼,“你可是差点死了。”
君悦无所谓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差点死了。”
“死君悦。”兰若先吼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他说的没错,你正经点。”
门口声音传来。
君悦和兰若先同时看去,南宫素寰也来了,也是担忧正色。“我早上就说了,你不能老是出宫,你看现在的凶手多猖狂,青天白日的就刺杀。”
“就是啊!多危险呀!”兰若先附和。转头看她,“下次你带上我,我也想去体验一下,一定很刺激。”
君悦差点没一口茶喷过去,所以一个人就是危险,两个人就是刺激了?
他要是去了,她还要多救一个人,累赘。
君悦刚想说话,房氐却匆匆进来。
他一进来,准有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房氐道:“少主,王家出事了。”
君悦蹙眉,“他们最近不是都挺老实的吗,能出什么事?”
“据说是王德柏想把家产都留给王昭礼,焦氏气不过,背着他将所有资产和店铺生意都转到了自己名下,这事被王德柏知晓了。后来两人争吵了一番,焦氏便死了。”
“哈?”殿内众人一怔,“死了?”
“是。街上都传开了,就是刚才的事。”
刚才?难道说刚才有人要杀她的时候,另一边的焦氏正在死亡?
君悦收起了惊讶,看了房氐一眼,对兰若先和南宫素寰道:“你们俩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和他谈。”
南宫素寰很识大体的告辞退下。
兰若先却不乐意,道:“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怕我会妨碍你啊!”
“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君悦赶人道,“快出去。”
兰若先哼了声,扭了扭鼻子,不情不愿的出去。“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愿意听呢!”
君悦对于他这种小孩子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了官,举止行为还是这么幼稚。
等殿内只剩下君悦和房氐两人,她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房氐道:“据府里的人传的消息。王家修龙江的银子被人截了,王德柏隐瞒下此事,一面追查是谁下的手,一面想先用自己的银子补了窟窿。
然而府内的钱库被盗,所以王德柏只能从最近的商铺调取银子。却不想王德柏调不出银子,因为商铺已经转到了焦氏的名下,商铺的人只认印鉴不认人。
王德柏一查之下,才知道王家多数资产和店铺,都已经落在了焦氏的手中。王德柏质问焦氏,两人争吵得很激烈,应该是动手了。
下人们听到动静冲进房内的时候,焦氏就躺在了地上,房间内一片混乱。应该是两人在扭打的过程中,焦氏被王德柏一推,后脑勺撞在了桌角处,人就死了。”
所以,这个死亡是真的意外。不是王阳仁的那种“意外”。
“银子是谁劫走的?”
“公孙展。”
意料之中。君悦回座,指腹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
过会,她逻辑清晰的吩咐道:“眼下有三件事你马上去办。第一,让秦风跟王家的人通个气,让公孙展以为他是王家的人;第二,查一下焦氏转移了王家多少资产,都把它们转移到了哪里;第三,查一下今天中午刺杀我的,是什么人。”
“是。”房氐领命。
又道:“另外忻城那边传来消息,公孙倩已经往赋城方向来了。”
君悦敲击的指腹一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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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君悦处理完公务,回到了含香殿。
刚进了含香殿,香雪也是神色异样的走过来,说中午她出宫时,房绮文来过。
“她把奴婢支了出去,院子里的人说她进了您的卧房。她是王妃,下人们也不敢拦。”
君悦边听着边往殿内走去,她的卧房连着书房。她沿着窗下的梳妆台,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视线扫过殿内的一众物体。
梳妆台上的东西,没动过。
床榻,没动过。
衣柜,没有。
进入书房,书房内的东西原封原位。她负手走过去,指腹触摸着桌上的摆件。
书籍没有移动过。
字画没有动。
桌上有推叠的奏折,累得很整齐。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红皮的,下面是一本绿皮的。这个动过,因为她离开时,绿皮的在上面。
她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是两支五星赤羽箭,两支箭摆放的间距比原来的大了。这个动过。
其他的,看不出什么。
“王爷,可是少了什么?”香雪问。
君悦坐在书案后,摇头道:“什么都没少。”
估计她是替吕济生来这里,查查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香雪跪坐下,给她倒了杯茶,又道:“还有,王妃走后,郡主便找院子里的人去问话了。有些话,奴婢不知该将不该讲?”
君悦呷了口茶,蹙眉道:“你我之间,还有何可隐瞒的。说吧!”
“那奴婢便斗胆了。”香雪两手交叉平放膝上,规规矩矩道,“奴婢是觉得,郡主对您的事情太过于热衷了。一天一小问,三天一大问,这完全就是......监视。”
君悦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定定的看着她的头顶,不语。
香雪继续道:“奴婢知道这话大不敬。可您是王爷,您的事情,您的行踪,您的喜好,都不该被随便打听。也许郡主这么做是出于担心您,可您才是这王宫的主人,是她的行为的确已经逾越了。”
她说完,垂着脑袋,静静的跪着。
君悦继续摩挲着茶杯,也是不语。
殿内一时的安静,无声。
香雪的话,简单的意思就是:她是王,她应该确保王的地位和权威,任何人都得对她匍匐。
君悦放开茶杯,沉声道:“香雪,我信她。”
“奴婢知道您相信郡主,奴婢也不是说郡主是坏人,奴......”
“我明白你的意思。”君悦打断道,“她是这王宫里,我唯一的亲人了。地位权利,那是做给外人看的,亲人之间,不讲王权。亲人就只是亲人而已,你明白吗?”
香雪抬起头来,看了主子一会,才点头道:“奴婢明白,是奴婢见识肤浅了。”
“你也没有错。从你的角度讲,这也是出于职责。”
香雪微微低腰,“谢王爷信任。”
“下去吧!把晚饭端进来。”
“是。”香雪领命退了出去。
君悦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皇权中,权力至上。皇帝和儿子之间,首先是君臣,而后才是父子,皇权不可侵犯。她和南宫素寰之间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在外人眼里根本谈不上亲人。一个外人时刻监视着主子的一举一动,这是大不敬。
可君悦还是愿意相信南宫素寰,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的感情。两人之间也没有利益冲突,更不抢同一个男朋友,她实在很难相信她会对她不利。
她更相信,她是出于关心她,害怕她身份的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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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公孙府。
一个黑影动作敏捷的躲开巡逻的护院,来到府内的西侧墙角下,左右看了看,四下里无人。
他从墙顶开始数,往下数到第五排时,从左到右一块砖头一块砖头的摸索过去。
摸到中间一块时,砖块明显是松动的。他轻轻的抽出砖块,将一张纸张放了上去,而后又塞上了砖块,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黑影再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异样,这才原路返了回去。
公孙展的书房中。
关月将抄下来的信息摊开给了主子看。
“那边已经有人在盯着了,只要我们跟着来取信的人,就能知道他在给谁送的消息。”
“不用,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公孙展道。
“谁啊?”
“王家的银子被劫,只有我和王德柏知道。这信关于银子,除了给王德柏,还能给谁。”
关月哦了声,明白过来。
纸上字不多,写着:银子乃公孙展所劫。
“不枉我专门为他设了个局。”
关月蹙眉,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主子的意思。“公子劫王家的那笔银子,是为了试探关月?”
“不然你以为区区万两银子,也舍得我花精力去劫。”他将纸张放置于火上,一点即着。“不过倒是意外,王家的那位母夜叉倒也是个厉害的人物,竟然能在王德柏的眼皮子底下将资产转移。”
可惜死了。
他吩咐:“你去查一下,他都转移了哪些资产?”
王家的资产,要是变成他的,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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