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不耐烦道:“你去告诉他们,我才刚回来,赶了一路,累得很,能不能先让我休息一下啊!明早再来。”
梨子应了。
南宫素寰却阻止道:“等等。”
对君悦道:“君悦,你别任性。那是南楚使臣,就算你不喜欢他们,明面上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要不然会影响两国邦交。”
君悦扒拉了碗里最后的两口面,囫囵道:“咱们跟他们,哪来的邦交?”
“话不能这么说,虽说政事上没有,可民间还有商业往来呢!”
君悦咽下了最后一口面,舒服的打了个饱嗝,不耐烦道:“真是会没事找事。”
她看向梨子,道:“既然他们要见我,那你就去把朝廷的官员,还有方尚术那三个司正也一并都叫来,我都见了。免得他们又说我偷偷摸摸见了人家南楚,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梨子应下,下达命令去了。
正好绫罗阁的宫女过来找南宫素寰,她正好跟着梨子一起走了。
兰若先十分不解,“你说这南楚,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你研究了他们那么久都不知道,我这刚回来的哪知道。”
君悦拿清水漱口,又拿白布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和手,道:“对了,你刚才说那竹林里,有个穿黑衣服的,长什么样?美吗?”
兰若先撇撇嘴鄙视,“色鬼。”
“色你个头啊!”君悦将手中的白布巾砸过去,“他要是比南楚那五个男的还美,那这事不就结了吗?”
“那要是人家真美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你还真把人家留在宫里啊!”
“那当然。”君悦站起身,离开了饭桌,走向门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男人啊!”
兰若先屁颠屁颠的跟上,“可那都是人云亦云,你又不是真的......”
“谁说不是真的。”君悦打断他的话,“你说我今年也二十出头了吧,也该找个心意相通的人暖床了。你难道要我孤枕难眠一辈子啊!”
兰若先嗫嚅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君悦是女人,也知道君悦知道他知道。可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双方都装傻充愣的过了这么些年。
可是,君悦随着年纪见长,终究是需要个男人依靠的。
而这个依靠的人,不会是他兰若先。
她刚才最后一句话,就是在变相的拒绝他。
君悦知道她刚才那话有些残忍了,但她对兰若先,就真的只把他当兄弟而已,无关男女之情。
空气突然沉默,气氛有些僵硬。
好在香雪端了药过来,“王爷,药熬好了。”
君悦嗯了声,右手端起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热乎乎的暖气穿过碗壁传到她手心上,渐渐发烫。
“你病了?”耳边传来他略微担心的声音。
君悦道:“回来的时候有点受寒了,大夫开的药。难喝死了。”
“难怪你脸色看着不太好,也瘦了。”
君悦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这个整天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在过去的两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忍受了什么。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她差一点就跟他们永别了。
可她还是不想告诉他们,过去是,将来也是。这不仅是保护他们的方式,也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吹了几下,一口一口的喝完,将空碗递给香雪。然后往殿外走去。
兰若先没有跟上,怔怔的望着香雪手中的空碗发呆。
君悦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哦对了,刚说到心意相通,我倒是忘了件事。你不是有个未婚妻吗?你出来这么多年,她还在等你?”
兰若先闷闷道:“哪里还会等啊!我第一次出来没多久,人家就嫁给了隔壁的种田汉了。”
“是嘛!”君悦一怔。
兰若先的那个未婚妻,她虽见过一面,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早不记得它的样子了。“那还真是可惜。”
“可惜个屁,她不要我,我还不要她呢!”
他说这话时很气愤,又像是赌气似的。
这番语气君悦又岂会听不出来,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君悦,你不要我,老子还不要你哩!”
她笑了笑,“那改天我给你找个更好的,走吧!去思源殿。”
语毕,转身欲走。
兰若先在她背后道:“你先走吧,我有点饿了,先回去吃点东西。”
“饿了?”君悦有点惊愕,又纳闷转头来看他。
兰若先愤愤,“怎么的,就许你吃面,不准我饿呀!”
君悦挑挑眉,没再说什么,转身先走了。
等君悦的身影走远了,香雪才笑道:“兰公子也不必回去吃,刚才做的面还有,奴婢去盛来给你。”
“不用。”兰若先阻拦道,“我自己去吧,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吃。”
香雪皱眉,“可那是厨房...”
“厨房怎么了?我以前在家不也天天下厨房。”
香雪只好不再劝,领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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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在思源殿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要等的人这才陆续到来。
南楚使臣,朝廷官员,司正,副司正,林林总总加起来十几人,本也不算太宽敞的书房里更加显得拥挤了。
君悦从头到尾扫了一眼,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远来的使臣,也不说找他们来有什么事,而是:“美人呢?”
众人包括南楚使臣在内,都没有意料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还真是...急迫呀!
南楚使臣立刻欢喜道:“在驿馆呢,王爷想现在就见见吗?不是本使自吹,吾皇送来的这五个美男子,那都是个顶个的美,而且技艺不俗,王爷见着了一定会爱不释手。”
兰若先嘟囔了一句:“色鬼。”
“爱不释手?”公孙展嘲讽道,“南楚这是美人计吗?想让我们王爷做汉哀帝?”
南楚使臣嘴唇上的八字胡抖了抖,瞥向说话的臣子,见很陌生。印象中好像之前并没有和此人打过交道吧!
他道:“这位大人说的本使可就不爱听了,王爷文武双全,励精图治,自制力强,是个英雄。美人只是他的锦上添花而已,怎会成为他的毁名之刀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要是王爷以后把持不住,终日沉迷美色,那南楚可敢担了这祸人的罪名?”
“这...”南楚使臣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这货谁啊,竟如此巧舌如簧,那之前怎么没见说过话啊!
王昭礼等几个副司频频点头,狐狸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三两句话就怼得人家无言以对。
南楚使臣气哄哄道:“这么说姜离是不打算收我南楚的礼,一定要拂了吾皇的美意了?”
君悦终于说话,道:“使臣大人别急,我虽说是姜离之主,可说到底也只是个臣子而已。这收与不收,还得取决于我朝廷官员的意思。
贵国的美意君悦不敢拂,可你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正好,吾皇派来的两位使臣也在这。李大人吴大人,你们说说,这礼我该收吗?”
李吴两人,就是蜀帝派来调查三位司正告状之事的。
也不知道方尚术等人的密折里,都告了些什么状?
李吴二人没想到君悦会把锅甩给他们,有些为难。
要是他们真说了,真替君悦决定了南楚礼物的去留,万一不合皇帝的心意,岂不成了他们的罪过?
可是临来前太子殿下也交代过,要多帮帮这位姜离王。哎,还真是左右为难啊!
李大人笑道:“王爷,这算是姜离自己的事务,我等不便插手吧!”
君悦小声切了声,怕事的老家伙。
她看向告状的那三个司正,“方大人,那你来说说?这礼本王该收吗?”
李吴两人可以不回答君悦的问题,但是方尚术等三人却不能回避,毕竟他们可是姜离的臣子。
可是正如南楚使臣所说的,退回去,得罪南楚。留下人,又不妥。这件事的确不好解决。
方尚术道:“听闻王副司和兰副司不正在召集姜离美人吗?不如等些日子,等找到了人,咱们两方正式的比一比。若是南楚胜出,人自当留下。若是姜离胜出,想必使臣也是没有意见的吧!”
南楚使臣不屑,“这可是吾皇的礼物,姜离难道真的千方百计的不想要?”
公孙展道:“南楚泱泱大国,怎么的,连这点都不敢比吗?”
“你......”南楚使臣既气又反驳不了。
这激将,他们还真不得不应。
若是不比,证明南楚还真是怕了他们姜离。若是比了,万一比输了,也是丢了颜面。
不过下一刻,他又自信道:“好,我们比。”
君悦挑眉,“好,为表示公允,这比法由你们南楚来定。届时诸位都到场,亲自做裁判。
不过我首先声明,无论是南楚赢了还是姜离赢了,我最后只会留下一人,其他的你们带回去。
还有,为示两国友好,无论是谁输谁赢,都不准有怨言,更不准破口大骂打起来。形象还是要顾及的。”
李吴二人点头,这话没毛病。
南楚使臣也同意,来时皇上也没指望君悦全收了。“那时间定在何时?”
君悦想了想,道:“我刚回来,还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而且这还有一堆的折子等着我处理,就定在三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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