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觉得,以前没有儿子,丈夫就是她第一重要的人。现在有儿子了,丈夫就得靠后站。
“你不能把他带走。”她妥协道,“大不了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忽而又道:“嗳我发现啊,以前你对我那可是千依百顺,说我这好那好,把我当个宝贝似的。这成了亲之后呢,这里嫌弃那里嫌弃,如今连我说的话都成污言秽语了。哎,这男人婚前婚后,可真是两幅嘴脸。”
连琋眼睛上下扫了她一眼,疑惑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啊,我何时对你千依百顺过?”
“呃?”君悦细想想,好像还真想不出一件他对她千依百顺过的事情来。
相反的,她对他倒是千依百顺。不说别的,单说当年落难金沙城,他可是一个劲的折腾她,偏她还事事顺应。
她双肩耷拉下来,蔫蔫道:“好吧,是我对你千依百顺。你呢,就是我的爷,我的天,我的祖宗。”
连琋看着儿子问:“那他呢,他是你什么?”
“他呀,当然是我最亲爱的大宝贝啊!”
“不行。”男人立马抬头来瞪向她,一双纯净的桃花琉璃目染了寒霜。
君悦不解,她又哪个字惹得这位祖宗不快了?“哪不行啊?”
连琋坚定凛凛道:“他只能是小的。”
君悦莫名其妙,“什么小的大的?”
“他只能是小宝贝。”
“哈?”君悦无所谓道,“小宝贝和大宝贝不都一样吗?反正都......”
话至此处,她忽而又觉得不对劲来。这小孩子叫大宝贝小宝贝不都一样的嘛,这男人在大小的问题上叫个什么劲啊?
除非...
君悦凑过去,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狭促,揶揄道:“你该不会是想做这个大宝贝吧!”
“我是你丈夫,在你心里只能排第一位,这个位置谁都不能抢。”男人理所当然的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君悦一巴掌糊向自己的脸,无语。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男人还能如此小气的。
“我想请问这位尊贵的大爷,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
她自问自答道:“你竟然在跟自己的儿子吃醋,在跟自己的儿子争大小?你当这是什么,大老婆小老婆吗?”
男人眼睛里的寒霜更甚,语气加重。“你还想找个小的?”
他这突然加重的语气吓了怀里的孩子一跳,抓着的玉锁都掉了。
“啊?”这话接得君悦一蒙,怎么又扯到她想找小老婆去了?
还讲不讲道理啦!
“说啊,你想找谁做个小的?公孙展还是兰若先?”男人再道。
“嗳嗳嗳打住打住。”君悦抬手,在自己面前打了个叉,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我就你一个丈夫,没打算找小的。还嫌我的绯闻不够多是不是?”
君悦突然有种作死的感觉,简直是没架找架吵。
而且这种无厘头的架,吵到最后也不会有结果,赶紧掐断是上策。
“好啦好啦!”她安抚这位炸毛的爷道,“你和儿子,都是我最亲的人,是我的最爱。你是大宝贝...”
她看向儿子,将儿子掉了的玉锁又塞回到他手中,道:“那就只能委屈咱们的糯米团做小宝贝喽!”
糯米团得了玉锁,小嘴儿一咧,开心得不得了。
君悦感叹,“你看看儿子,可比你懂事多了,知道谦让。你一个大男人却跟自己儿子吃醋,也不害臊。幸好这里只有我们俩人,这要是下人在,你还不被笑掉大牙。”
连琋边低头边道:“我看谁敢。”
君悦也不怼他,“是是是,你是大爷,谁敢笑你,让他住一个月的茅房去。”
午后的阳光慢慢倾斜,热气熏得人懒洋洋的。夏风将院内鸣叫的蝉声送进来,入耳即脆,悠扬有律。
糯米团再玩了一会,两眼皮便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玉锁也脱了手,落在了襁褓与他的衣裳之间。
“睡着了。”君悦小声道。
连琋嗯了声,起身将孩子放到婴儿床里,盖了小薄毯,放下纱帐,再轻轻摇了摇婴儿床,一切做得流利自然。
君悦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一副奶爸形象,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有家,有丈夫,有孩子,够了。
其实重生到这个时代来,除了交通不便利,世道艰难了点,通讯信息迟钝了点外,也没什么不好。
殿里有孩子睡着,两人聊天的场地换到了殿外的廊下来。
院子里的花草被暴晒得水分过度蒸发,绿叶花瓣蔫蔫的垂败下来,了无生气。上空的阳光刺眼,毒辣得令人不敢抬头直视。
“我想出兵吴国。”连琋道。
君悦一怔,“出兵?”
姜离,还从未主动出兵过哪一国呢!
“吴国如今正在与蜀国对战,主力都放在了前线,后方必定有所疏忽。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偷袭他的后方,就算占不到便宜,也必定重创他们的士气。”
君悦摇头,“未必,吴帝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连琋侧身面向她,直视着她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君悦也侧头看他,“这么说你是志在必行了。可你只想到了吴国的后方,可想到了姜离的后方?
姜离自去年起,历经楚、蜀、吴三国轮番作战,军队已经疲惫不堪,正该休养生息的时候。
如果此时还要继续开战,军中必定有微词,从而影响士气。再说,就算要向吴国开战,以什么名义呢?”
连琋正色道:“报仇,这不是最现实的名义吗?”
吴国随便以一件民间商业纠纷就大举进攻姜离,姜离以报仇为由打回去,不就是最好的借口吗?!
君悦正回头去,“话是这么说,可天下有几个傻的呢!”
报仇是假,夺天下才是真的。
连琋负手而立,道:“此次出征,主力是我手上的那七万兵力,你调出五万以作备用就好。
至于粮草军需,我查过兵司的账册,这三年来姜离的粮草,一直在增加,就算是战时,也足够支撑两年。
也就是说,你从三年前起,就已经在做准备了。君悦,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其实开战,也是你的本意。”
君悦也不否认。“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我认为此时,还不是时候。”
“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足够的军队,但现在不一样了。”
“就算姜离如今有二十万可用军队,但是跟吴国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连琋问,“等吴国拿下蜀国,羽翼扩大之后吗?”
君悦不答。
连琋继续道:“我知道吴国强大,我也没打算经过此战得到什么。但是如果一直等,我们就永远也不知道对手的实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此战意在试探?”
连琋微微点头,嗯了声。
用几万的军队去试探对方的实力,说起来轻松,可是这其中会死多少人,会流多少血,无可估量啊!
不忍为,却又不得不为。
真正的强弱,不是靠猜出来,或者打探出来的,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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