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若有所思地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有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滋味的。”
苏晓苓淡淡地笑道:“比如说死亡?”
玉儿一张俏脸上满是错愕的表情,好奇地道:“你的想法也太古怪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苏晓苓也不能和她说,自己确实是和她们不太一样,笑着道:“又比如说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只是随便说说一些未曾经历过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玉儿想了想,不由地点头道:“也对,我觉得一个人痛得多了,也会慢慢麻木的。以前我常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可是如今已经不再这么想了,甚至是有点怕见到他……”
苏晓苓见她黯然神伤的表情,不想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就此彻底破灭,遂安慰道:“也许他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方才所说的。”
玉儿苦涩地道:“你不用帮他解释了,如果你真喜欢他,就答应好了,我没关系的。”
苏晓苓见她突然变得这么开明,不禁狐疑地道:“莫非是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玉儿闻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即恍然道:“原来你爹早就全都告诉你了,刚才还故意不肯说出来!”
苏晓苓也不去解释什么,心想:青云山发生的事,她或许可能是听庞韹所说,可是司马何如准备入赘苏家的事,就只有到时在场的三个人知道,既然司马何如没有找过她。又不是自己说的,自然就是父亲苏星河告诉她的了。
玉儿不是那种爱慕虚荣,贪图享乐之人,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更何况她和自己关系密切,又怎么可能会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瓜葛?
多半还是苏星河知道了司马何如和玉儿的关系,毕竟他能那么快找到自己。相信也不难从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才会想着去找玉儿了解情况。也算是对他入赘苏家的一种考核,顺便也让她彻底死了心。
两人正说着,便见大姐欣喜走了进来。笑着道:“晓苓你总算是来了,苏家的事还顺利吧?才几天不见你,我们大家都很想你,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多陪陪我们再走!”
苏晓苓点头微笑道:“都还好了。我也经常想着你们,这不。一有空马上就过来了,只怕最近是没什么时间过来找你们了。”
大姐好奇的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苏晓苓便将父亲苏星河不久于世的消息告诉了她们,为免发生变故。她决定近日去外地找几家主要供货商见个面沟通一下。
玉儿听了,有所担忧地道:“如今白沙县附近州县均是灾民遍地,你疡在这个时候出去。我还真是有点不太放心。”
大姐亦是点点头道:“玉儿说得没错,你上次去青云山都差点出事。何况是去外地?”
苏晓苓无奈的道:“我何尝不想做个悠闲自在地富家大小姐,可是现在苏家面临巨大的危机,我没有理由坐视不理的。”
大姐想了想,道:“晓苓有这份孝心和担当,也是好的,要不就让庞韹陪你去吧?反正他没什么事,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苏晓苓自从与庞韹寻回凤梨花分开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面,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更是对旁人只字不提。…
她不知道他明明长得英伟过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个披头散发、人见人怕的疯子,为什么要对面容丑陋的自己言听计从,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不装疯卖傻了?
那天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是为了自己好,不想因为他们而连累自己,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样的苦衷?如果是为财,大姐为什么不惜举债捐款;若是说美色,当时自己面容丑陋,远远不及玉儿和云烟,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儿见她迟疑不决,便笑道:“我看庞韹也一定很乐意的,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大姐蓦地道:“玉儿,你去看看庞韹人在哪里?”待她走远之后,转而对苏晓苓道:“晓苓,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有些事相信也瞒不过你,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们绝对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苏晓苓微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呢?”
大姐大笑道:“谁舍得把你卖了,把你藏起来都来不及,再说我看也没谁买得起啊。”
苏晓苓疑惑地道:“你们该不是我家走散的亲戚吧?”从自己出现在春风阁,大姐和庞韹对自己就好得让人嫉妒,连最为看重的头牌云烟也因为自己而离开了。
大姐笑而不答,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千万记得赶紧回来帮我把债还了。”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不如就明天吧,顺便去打听一下赈灾物质什么时候能够到,我们等得起,那些灾民可等不起啊。”
大姐恍然道:“哦,原来是想着这个,我说你怎么会如此上心,那明天快去快回吧!”
苏晓苓点了点头,与她约好出发的时间,便告辞回了苏家,准备好明天的远行。
次日,苏晓苓悠然醒来,才发现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心里暗叫奇怪,以前不是没有醒这么迟,却是很少像今天这样的。
她急匆匆地来到大厅,便见账房老田正和庞韹自在的饮着茶,不禁忿怒地道:“田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老田唯唯诺诺的道:“大小姐,这是老爷的安排。”
庞韹亦是点点头道:“他说得没错,你爹说你这些天太累了,让你好好休息下,不要去打扰你,还说明天再起程也不迟。”
苏晓苓平静下心绪,道:“我知道了,那我爹现在在哪里?”
老田茫然不知所措地摇摇头道:“老爷要我好生招呼庞爷,然后转身就走了。”
庞韹疑惑地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晓苓有点心神不宁地道:“没事,你们继续喝吧!”说完,便如一阵风飘出了大厅。
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不觉地走到大门口,便听江月儿大吃一惊地道:“晓苓,你早上不是出去了吗?”
苏晓苓都没脸说自己睡过头了,诮诮地道:“哦,还有点事情没有准备好,所以决定明天再去了。”
江月儿闻言,不解地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早上是谁乘马车出去了?”
这时一个在苏家负责清洁的仆人走了过来,见到两人遂躬身道:“二夫人,大小姐!”
苏晓苓微微点点头,道:“对了,你知道今天有谁坐马车出去了吗?”
那人想了想道:“是老爷,他说在家闷得慌,想到外边去走走!”…
江月儿懒洋洋地道:“没什么事,我也先走了。”说完,摇曳生姿的走了。
苏晓苓对那仆人道:“你也去忙吧!”也没有去多想什么,再次确认了一下明天远行的准备。
当晚苏星河也没有回苏家,因为走前有所交待,也没有人去起什么疑心。
晚上苏晓苓躺在床上越想越感到蹊跷,父亲苏星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乘马车出去,自己醒那么晚真的是太累了?想了也不知道多久,第二天凌晨便被人吵醒了。
被人打扰睡觉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等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也证实自己那种不祥的预感并没有错。
原来一大早,苏家负责清洁的仆人打扫卫生的时候,便发现大门上插了一柄透着寒光的飞刀,上面留了一封信。
那人被吓了个半死,慌慌张张地将事情告诉了大夫人周春红的贴身侍女。
侍女情知事关重大,不敢擅作主张,连忙将事情告诉了周春红。
周春红听了信的内容,一时间也是惊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慌忙叫人去找江月儿、苏晓苓来一起商量对策。
此时天尚未全亮,苏晓苓、江月儿得知苏星河被人绑架,均是披星戴月的赶到了大厅。
周春红大手捏着信笺,不无埋怨地道:“老爷也真是的,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没事还出去瞎走什么?”
江月儿也是有点难以理解,开口道:“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苏晓苓从周春红手中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三天内备上1万两银票送到黑虎山,切记不可报官,否则就准备收尸!”
字迹略显潦草,落笔处更是留有一个殷红的血掌印。四指正常,尾指却是少了半截,三人一眼便能看出和苏星河的右掌一般无二。
苏晓苓平静地道:“大家想想办法,照他们说的去做吧,只要人回来就好!”
周春红立马反对道:“你疯了啊,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给了银票他们不放人,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江月儿试着道:“要不,咱们报官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