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关头,冷芜爱来到了床边。
沈亦城立即把所有的杂念抛到九霄云外,烦恼的事先别去想了,好好享受当下吧。
冷芜爱按摩着他的后颈和后背,令他通体舒畅。
沈亦城感慨:“男人到底还是需要一个老婆的,就算可以花钱请技师按摩,到底还是不如自己的老婆。”
她懂他的身体,知道他身上哪些部位能吃力,哪些部位受不了太大的劲,根本不需要他多言语一句。
冷芜爱不喜欢听这话,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后背,拍的他闷哼了一声:“你这是把老婆当技师呢?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当鸭子?”
沈亦城笑道:“鸭子可没我好使。说你技师是夸奖你,说明你按摩手艺够专业。”
冷芜爱眯眯眼,再次打了他一下,“我不按了!”
沈亦城赶紧起身拽住她:“我说错了,你怎么会是技师,你是我的小心肝,是我的小宝贝。”
冷芜爱腮帮子都气鼓了,像一只小仓鼠,“沈亦城,你不会夸人以后就别夸,越夸越难听。”
沈亦城搂住她肩膀:“以后你不爱听的话,我一律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
“趴回去。”冷芜爱下达命令:“本技师帮你继续服务。”
沈亦城被气笑了,她刚才还不喜欢被叫成技师,现在又接受了,她估计就是想欺负欺负他而已,她就是想看看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沈亦城乖乖趴了回去,冷芜爱继续在他后背敲敲打打着,手势轻重有致。
沈亦城瞥到枕头底下露出一截小纸片,顿时有些疑惑,是冷芜爱塞的吗?
沈亦城顺手把纸片抽出来,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到家了吧?坐地铁好玩吗?”
沈亦城“噌”的一下跳下床,神情紧张的看着这张纸片,脑袋里仿佛拉响了警报似的,一通大乱。
冷芜爱困惑至极的看着他:“又怎么了?这纸片上写着什么?是你塞到枕头下的?我看看。”
冷芜爱正要伸手,沈亦城直接把纸片一揉,说:“我去个洗手间。”
他转身进了浴室,把门关上,接着还拧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这样一来,外面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沈亦城拿出手机,回拨了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段景辉很快接听起来,声音里带着狡猾阴暗的笑意:“终于看到我让人留的小纸条了?”
沈亦城恨不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但他强行忍住,尽量用理智去跟段景辉谈判:“你派人潜入了我家?”
他都已经让冷芜爱换锁了,结果还是没能拦住段景辉的手下。
段景辉冷笑:“你以为家里换把锁就能拦住我了?我要是想进你家,我连门缝都能钻进去。”
“你少来这一套!”沈亦城怒吼着:“老实说,你手下究竟是怎么溜进来的?”
段景辉不慌不忙的答道:“你家下次要记得关阳台,不然从上面吊根绳子下来,就能跳到你家阳台上,你的防盗意识也太薄弱了。”
原来如此。
是从楼上的阳台直接跳进来的,这里可是高层建筑,一不小心就会摔成烂泥,有胆量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得花不少钱雇佣,段景辉是下血本了。
“你那么费劲派人潜入我家,就是为了给我留张小纸条?”沈亦城试图套话。
段景辉也没打算故弄玄虚,直言道:“我是为了提醒你,我一直在盯着你,只要我想对你下手,你就躲不了,包括冷芜爱和沈如新,谁也别想侥幸逃开,哪怕你带着她们搬家、出国,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沈亦城,我要让你明白,你招惹了我,将会是你此生最后悔的事。”
沈亦城撑住洗手台,视线看向眼前的镜子。
镜中的他就像一只困兽,瞳孔里充满了被逼急的红血丝:“段景辉,就因为我打了你一顿,你就得置我于死地,还要把我一家人都赶尽杀绝,你未免太小肚鸡肠。”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想看着你心碎和绝望而已。我迟早会做到的,你等着吧。”
段景辉又要挂电话。
沈亦城慌忙叫住了他:“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
“你还有什么想说,要是想骂我,劝你省点力气,你骂我也没用,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用粗口来反击自己的敌人,而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用拳头反击对手的。”段景辉颇有居高临下的口吻。
沈亦城笑了:“那我当初用拳头打了你,岂不是侧面说明我很有本事?”
“你……”段景辉被他踩到了痛脚,正要气冲冲把电话挂断。
沈亦城再次叫住他:“你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到底想要什么?要我对你赔礼谢罪?”
“不需要了。”段景辉说:“你已经错过赔礼谢罪的机会了,上次要你下跪,你不肯跪,你现在想跪,我还不接受了,我想要什么,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沈亦城嘴唇动了动,“你要我离开小爱?”
“没错。”段景辉回答的特别干脆。
“是不是我离开了她,你就会放了她,你也会放了我女儿。”
“正是如此。”
沈亦城站直身体,目光深沉悲切:“我无法相信你的承诺,你是个小人,你说话未必算数。”
段景辉淡淡的说:“那我可以用行动来证明我的诚意,只要你放弃你和小爱的婚姻,你的财产,我可以还给你四分之一,这样一来,你就有能力制衡我了,就算我出尔反尔,你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够公平吧,我这人玩游戏,就喜欢实力相当的对手,一昧的碾压你,也确实很无趣。。”
沈亦城眯起眼睛,段景辉这么做,就不怕沈亦城借机累积实力,从而超过他??
段景辉笑出声,仿佛隔着电话感受到了沈亦城的心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我要是还给你一部分的财产,你是不是可以借机东山再起,那你就试试看,半年前,你也许还有机会击败我,但如今,我的实力已经到达你无法想象的地步,你想打败我?那你尽管挑战看看。”
沈亦城隐约不安,段景辉确实脱胎换骨了许多,他每一次都变得更加阴险,而且更加的自信。
段景辉就像一只不断进化的野兽,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比之前更强大了。
段景辉说:“如果这样还不能令你信服,那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我只是想警告你一句,你要为你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怎样?考虑好了吗?是现在给我答复呢,还是你根本不想答应这个交易?”
这哪是一场交易,这明摆着是一场压迫,沈亦城哪里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