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辉只想在冷芜爱自愿的情况下与她做进一步的发展。
不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是一只野兽。
在他的拥抱下,冷芜爱这一觉顺利睡到了大天亮。
虽然没吃药,但额头明显没那么滚烫了。
段景辉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几乎是睁着眼睛熬过来的。
冷芜爱贴的太近,令他浑身热血沸腾,可他偏偏还得尽最大的意志力忍住,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着。
他的手臂都被她给枕麻了,但他始终没有撤开。
冷芜爱终于睡醒,缓缓睁开眼睛。
段景辉的脸映入眼帘。
冷芜爱初初还以为自己做梦。
对方炙热的鼻息喷吐在她脸上,她猛然清醒过来,双手用力把他一推。
段景辉猝不及防的,噗通一声滚到床底。
冷芜爱顺手揽住其中一层棉被,坐起来,表情惊恐的看着他。
“你!你乘人之危!”冷芜爱明明记得自己晕倒在树下,怎会被他抱回了屋里,还躺在他怀抱??
段景辉爬起来,一怒之下,掐住她的下巴。
冷芜爱疼的涌起些许泪光,视线仍旧顽强不屈的看着他。
“冷芜爱,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被沈亦城玩过的东西,白送我都不要!”
说完这句,段景辉粗暴的扔开了她。
他带着怒意离开了这个房间。
冷芜爱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段景辉。
他什么都没做,她身上的裙子完好无损,而且身体上也没什么异样。
这已经是在她在这里度过的第二个夜晚,如果段景辉真的要对她做什么,有的是机会对她下手。
但他始终没有碰她。
这令她很错愕。
难道说,真的白送他都不要?
可是,如果他那么嫌弃冷芜爱,为什么刚刚要抱着她睡觉?这不矛盾吗?
冷芜爱掀开被子,正要下床,脑袋不由得天旋地转,又坐回了床上。
烧退了大半,但是还没有好全,她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浑身无力,站不起来。
加上昨天一整天没有进食,肚子饿的咕咕叫,全身难受的要命。
不能就这么死掉。
冷芜爱抱着这种想法,硬撑着起身。
她跌跌撞撞走到房门口,感到很困惑,这里摔碎了一只玻璃杯,碎渣子没人收拾。
那个女秘书潇然去哪里了?
段景辉不会收拾,难道那个女秘书也不会收拾吗?
她不是最擅长替段景辉收拾烂摊子吗。
冷芜爱踮起赤脚,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碎渣子。
她第一时间朝厨房位置走去,段景辉没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生闷气去了。
冷芜爱没去管他,只顾着打开冰箱。
里面放着面包和牛奶,冷芜爱想都没想,抓起面包就啃,牛奶也懒得倒进杯子里,直接捧着大大的牛奶纸盒就这么对嘴喝。
她险些呛住,不由得猛捶胸口,这才勉强把面包咽下。
她很想哭,但她强行忍住。
不能哭,不能示弱,更不能认输。
沈亦城肯定在满世界找她,不要放弃希望,她只求他能快点找到她。
在跟沈亦城见面之前,绝对不能死。
冷芜爱站起来,正要离开厨房,但她目光一怔,透过明亮的落地窗,发现外面的草地里躺着一个人。
冷芜爱感到很困惑,那人是谁?
她走前看了看,一下认了出来,是潇然。
冷芜爱惊讶不已,为什么潇然会躺在外面?
外面可是好冷。
冷芜爱放下面包牛奶,推开落地窗,毫不犹豫的朝潇然走去。
虽说潇然跟段景辉是一伙的,都是她的敌人。
但是冷芜爱无法放任潇然一个人躺在这里。
潇然身上只穿着一套职业装,还是超短裙,这种衣服根本不能御寒。
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躺了多久。
冷芜爱走近前,蹲下去,摇晃了一下潇然的肩膀。
潇然的衣服都被露水湿透了,冷冰冰的。
冷芜爱这才发现,潇然的两只手心都受伤了,但血已经凝固,血迹干凅在掌心上。
怎会这样?
冷芜爱在这时想起房门口的玻璃渣子,明白了过来,一定是潇然摔在了那些碎玻璃上,从而割伤了手心。
可是,潇然受伤了,怎么不去包扎,反而躺在这么冷的草地里?
冷芜爱试图扶她,潇然在这时缓缓睁开眼睛。
原来她没有昏迷,只是太累太冷,体力不支,睡着了。
见她醒了,冷芜爱说:“你试着站起来,我先扶你回屋,你身体冷得跟冰块似的,再不进屋会生病的。”
“不用你管,别碰我!”潇然充满厌恶的推了一下冷芜爱。
冷芜爱跌坐在地,对潇然的粗鲁感到莫名其妙:“我是来帮你的,你还这么对我?”
“用不着你帮。”潇然颤抖着双手,手心里的伤口疼的要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冷芜爱皱眉看着:“你这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会发炎的,到时候,细菌感染,严重点,还得截肢,你想因为这么一点伤口,就同时失去双手吗?”
“你尽管诅咒我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潇然完全不把她的劝告当回事。
冷芜爱觉得好笑:“行吧,反正真的要截肢的话,也不会是我的手。我倒要看看,一个没有手的女人,还能不能继续保住你的秘书职位。到时你可就不能替段景辉做事了。”
这话显然对潇然起到了很大的触动。
她恶狠狠的瞪着冷芜爱,眼神很凶,但是语气放缓了很多:“屋子里没有药箱,想包扎也包扎不了。”
冷芜爱不计前嫌,重新过来扶她:“先进屋再说吧。”
潇然摇头:“段总没让我进屋,我不能进屋。”
“这话什么意思?”
潇然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既有畏惧,也有难过:“是段总让我滚出来的,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进去。”
冷芜爱眯眯眼睛,觉得这命令简直离谱,这根本是拿人命开玩笑。
外面这么冷,让潇然长时间待在这里,迟早出人命。
冷芜爱托住她的肩膀,毅然把她往屋里带:“不必害怕段景辉,有什么后果,我来替你承担。”
“可是……”潇然显得很迟疑,她不敢轻易忤逆段景辉。
她倒不是害怕段景辉大发雷霆,她是害怕段景辉对她心生厌恶。
但冷芜爱还是把她拽进了屋。
潇然浑身无力,只能顺从冷芜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