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且不说巡街的衙役在十分钟内会不会过来,就算他们过来了,我二人也未必不能将他们杀死,就算我二人不敌,在遁走之前,结果掉你的小命也不是什么难事。”杨廷广笑眯眯地对着谭笑说道,可语气中所透露出来的,却也是森然杀气。
“我怎敢骗二位爷,那地方定然就在这附近,只是可能稍显隐秘。十分钟的时间,我定能够寻到!”谭笑缩了缩脖子,对着杨廷广讪笑道。
“如此最好,你我二人都各得其所,如若不然,对谁都不好。”杨廷广点了点头,“若是真的找到那个盒子,银子算什么,我赏你千两银票。”
杨廷广自然是打得一副好算盘,若真的找到了那盒子,谭笑早被两人灭口杀死,银票哪里还会轮得到他。
“真的?”谭笑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千两银票可是一大笔钱,城中有的富户一下子都拿不出来,你们二人就能有千两银票?”
谭笑可不是傻子,既然赵三等人都死于非命了,他既然也知道了这个秘密,自然没有也不可能被网开一面的放过。杨廷广二人只当谭笑不知他俩将要在承天府内掀起的风波,所以便理所应当的觉得谭笑不会认为他们二人会将其灭口。可谭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正因为两人所谋划之事,所以在事发之前,绝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么谭笑必然将被二人灭口杀死!
所以这个时候谭笑的表现,既要表现出小人物的贪婪,更要像是一个不知实情之人。
杨廷广听得谭笑之语,自然听出了当中深深地不相信之意,便不屑地哂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厚厚一沓银票。
“千两银票又如何,我手上的银票何止千两,你若是能够找到,这银子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杨廷广所掏出的银票,可是靖王爷批给他的“活动经费”,在城中举事,处处用钱,杨廷广也将这些银票随身携带着,前前后后各种面额加起来,多达十万两之巨!整个承天府当中,全部家产加起来有十万两之人,也找不出几个。
看到这厚厚一沓银票,谭笑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这次可不是装的,谭笑从小到大,见过最多的银子,便是今天姬盈州赏给自己的一百两了,而那一百两在十万两之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小的一定努力!”谭笑心中这才涌起一丝贪婪之意,便赶忙将其压下,如今悬在自己头上的那柄尖刀还未掉下,再去无端地想那银子又有什么用处呢。想到这里,那十万两银子在谭笑心中顿时失去了价值,钱再多,也得有命去享受才是。所以谭笑表面上仍旧是一副被银子迷了心智的样子,但心中早已心如止水。
“还有五分钟。”钱子忠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让谭笑的心头一沉。
到现在仍旧没有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踪迹,若是运气差到极点,那么自己就真的只剩下五分钟来呼吸世界上的空气了。
今晚这种事情,本就是一个万死之局,只是自己硬生生地开辟出了一条希望渺茫的生路。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很快,时间就要到了,谭笑哪里知道赵三将自己弄来的那些东西都放在了哪里,他只能不停地在周围比较隐秘的角落寻找着,五分钟的时间转瞬间就会过去,而杨廷广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30秒。
谭笑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一旁的杨廷广苦笑一声:“这位爷,是个人就想活命,只是这老天爷不想让我继续活下来,我也没个什么办法,到这种时候了我也就自认倒霉了,只求爷给我个痛快。”
此刻杨廷广的脸色十分差劲,一旦谭笑无法找到那盒子,就意味着此刻两人仍旧没有寻回,而举事之日将近,若是无法制衡承天府当中的那些仙师,就算在承天府当中举事成功,那必然也免不得受到巨大的损失,如果靖王爷怪罪下来,他们两个恐怕都要吃大苦头了。
“骗我二人,你当自己还想痛快死掉吗。”杨廷广阴着脸,并未回答谭笑之语,左手轻轻一抖,一柄闪亮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那匕首寒光闪闪,一看便是把削铁如泥的宝物,杨廷广将那匕首对准谭笑的右胳膊,下一秒就要将其插进当中。
“我白鹭宗的人,你们想杀就杀?”远处,一个听上去风轻云淡的声音响起。
听得这个声音,杨廷广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色,原本轻轻下落的匕首,瞬间加速向着谭笑的脑袋飞快插去,同时脚下脚步变换,已经做好了杀死谭笑便立刻遁走的准备。
锵!
只听到一声脆响,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杨廷广手中的匕首,那匕首颤了几下,最后竟化成了一堆铁屑!
杨廷广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便再也不管谭笑的死活,身形闪电般飞退,几个纵跃,眼看就要消失在街头拐角之处。只是这时,一道闪烁着淡淡蓝色光芒的物体,用飞快的速度追上了杨廷广,只听到噗的一声,杨廷广的脑袋便如同一颗飞落的西瓜一样爆碎,红的白的溅得满地都是,而那具无头尸体也晃了两下,便瘫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等谭笑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廷广已经死在眼前,而身旁也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穿凤歌楼管事衣服的中年男子。
正是林景之。
“多谢林管事救命之恩!”谭笑哆嗦了一下,这才从杨廷广暴毙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旋即对着林景之行了一个大礼。
“无妨无妨,亏得我在后院库房之中寻些东西,若不是如此,恐怕我白鹭宗武家弟子,又要失去一块良璞了。”林景之对着谭笑微微笑道。
“林管事,那贼人原本有两人!还有一人在房梁之上监视我等!”谭笑这才想起,钱子忠尚在房顶监视自己,便急忙向着林景之说道。
“此人已经逃脱,我刚刚为救你,便没有兼顾,此人刚刚已经逃走。”林管事望向谭笑,“你可知此二人是何身份,又为何定要将你置于死地?”
嘴上问着,林景之的左手一招,便看到一柄淡蓝色的小剑飞来,随后白光一闪,那小剑便钻入了林景之腰上的一个袋子当中,谭笑看了暗暗震惊,心中已经觉得这便是传说中的仙家法术了。
刚刚经历过一番生死的谭笑,用了一会儿工夫平续自己紧张的心情之后,便从凤歌楼偷听二人说话开始,将整个事情告诉了林景之,只是他隐去了盒子的下落,谭笑敢肯定,在井中的那个盒子,十有**是真的东西。那盒子中的东西竟然能够击杀仙师,虽然谭笑对于仙师有多厉害还不是很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定那盒子东中的东西是万中无一的宝物。
而钱子忠虽已经逃跑,但在杨廷广被毫无抵抗之力被击杀的情况下,早已风声鹤唳,定然不敢去那井中再找回那盒子辨别真伪,而发现尸体的巡街衙役们,十有**也不会发现那井中之物。
假中有真,这样的谎言,是最难被人所发现的。
林景之听完谭笑之语,也并未露出怀疑之色,而是沉吟片刻,便对着谭笑说道:“今日之事,切莫声张出去,靖王的动静,白鹭宗中也一直有着关注,不过这皇家之争,可与我们白鹭宗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在白鹭宗内部,我们保持着中立的关系。”
“那,那些百姓怎么办?若是靖王的人在城中举事,普通的老百姓岂不是要死掉很多人。”谭笑一听,便问道。
“我白鹭宗在这种斗争中都自身难保,有怎么保护那些百姓呢。”林景之叹了一口气道,“到了举事之日,只能在白鹭楼中多接纳一些百姓了,以白鹭宗在这大梁西南的数州之中,靖王的人还是不敢对我们如何的。”
谭笑听了只得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位置,便应该考虑什么样的事情,救天下苍生这样的事情,不是我这样小小一个管事和你一个刚刚成为白鹭宗武家弟子这样的人能够考虑明白的。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若你真的想要保护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么便想办法变得更强,若是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何必管别人?”
若是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又何必管别人?
林景之的这句话在谭笑的心中回响,字字印在谭笑的心中,说者听者都无心,却不知这句话已经在谭笑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你那些家中之物也不要取了,反正也没有多少钱财,宗门当中一切都有供给,我这便送你回白鹭楼当中。在那里你的安全最有保障。”林景之继续说道,同时望向倒在一旁的杨廷广的尸体,“那人身上定也有不少的秘密,你若不怕死人,便去搜搜身上,想来也能得到不少的宝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