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不是没有感觉到,他再对着自己散发出他身体里积存的杀戮气势,让迟嘉宁缓过了一口气过来,估计早就被他气势吓晕了。
她勉强端着身板,无视他的存在感,给自己净了脸——先前泪水涌现沾得脸上黏糊,见到毛巾,第一件事就是想擦脸。
至于中衣小袖上的药汁,早就干了,手上那几点星汁,也都不知道挥发到哪里去了。
“姑娘,请喝药。”元嬷嬷知道姑娘只是小富之女,对于贵族一点行为一知半解,因而,当她用擦脸的毛巾再擦手时,嘴角抽动,赶在主子出声前,自己快一步给她净手,然后接过常福捧着的温热汤药汁近身侍候。
迟嘉宁恍了下身子,不敢再迟疑,感觉到手中的药碗温度适中,便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咽下,偏原主身体极敏,不管味觉、听觉、嗅觉都优于常人。
这苦味,比起她前世所受的病苦,简直是小儿科,然而现在,她是一边吞咽,眼泪线却是不受她控制,泪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
那小可怜的样子,再配上她的姿色,别说元嬷嬷,便是无根的常福亦是心疼不已。
元嬷嬷便是第二次见到姑娘这表态,心脏仍忍不住一抽,在接过姑娘手中的空碗时,一手送上温开口给她漱口。
一旁床柜上的玉匣子,立刻就被她奉在迟嘉宁面前,掀开一看,满匣子的蜜盏,淡淡地甜气便充斥在鼻腔之下,迟嘉宁毫不犹豫地将含在嘴里温开水吐到瓷制痰盂,随意捏起一枚,快速地丢进嘴里,小脸皱着半息,方才感觉到嘴里的甜味儿而松开。
元嬷嬷见姑娘服好药,脸上还残留着泪珠,立马又送上干净的手帕给她拭脸蛋儿。
第一次看到小妇人这么孩子气地举动,雍景正瞧得很有趣,面上虽仍是黑沉无言。可凤眸上挑,狭长的眸角就略带着愉悦,使得他本是严峻地英气,倏地俊朗明堂、风光霁月。
迟嘉宁对上魏亲王时,就是看到他眼角含笑,一改先前阴冷无常的作态,让她一愣过后猛得低下头,不敢再以下犯上。
“常福,现在去挑几个一等丫鬟来侍候你们主子,先前那些,给爷赏顿板子丢出去。”魏亲王目睹了她逃避地举动,眉头紧锁,再看她就连害怕、不适,仍是板着直挺的小腰板,心里一懈,怕她又想不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沉默了一会儿命令。
“……”迟嘉宁听了,身子板得更直,对于几步距离的魏亲王,心里更为恐惧,这是古代呀!奴仆的人命,不过是堕入尘埃地蝼蚁,要打要杀,全凭主子一个吩咐。
在现代,她虽然算是有点小钱,可生活的一直只是普通的小富之境,从未接触过这种随意一个命令,就能让人要打要杀的境界!
古朝代,哪来的和平、公正、平等?
等她成为妾室,亦如这等奴仆,要打要杀要卖要送人,全由主子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