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筱韵就站在那里望着面前正向她这里走过来的男人。这是自他们那次不欢而散以后,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当她绝望的承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的时候,当她强撑着一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表演的时候,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面前,他就像是用之不竭的泉水一样,他的出现让她那颗已经干涸的几乎就要枯死的心脏又再次活了过来,这几乎让她觉得似梦似幻一般。
那张仿佛刀削斧凿一般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精致的完美无缺的俊脸,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又假的可以。
她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滞,手指在身侧微微收紧,涂抹鲜红的双唇蠕动了好几次,却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心中仿佛是有一种很强大的冲劲,想要探出去一只手,只是为了触碰一下这个她努力一切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因为他的人虽然就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官筱韵总有一种错觉,就是明明他已经站的足够靠近了,却又仿佛是那么遥不可及,而且他越是靠近自己她就越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来的阴冷。
她的呼吸顿时一紧,心里猛然间便涌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熟悉,既害怕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慌之感,电光火石的刹那,她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魇,那个疯狂凄凉大笑的女人,那个似乎是另一个的自己的女人……
她吓得浑身一抖,几乎就要不敢直视着韩奕琛,心中也是惊慌一片,那个梦魇对她的影响太过巨大,再加上韩奕琛一脸阴沉地盯着她,他给她带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恐惧极了,她害怕的仿佛都能够听到自己全身血液逆流的声音就在她还在怔仲的时候,韩奕琛已经大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定。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他邪魅地弯了弯唇角,就那样微眯着一双深邃的狭长眼眸死死地看着她,浑身的气势也在那一刻变的凌厉危险了起来。
那道熟悉而又冰冷的视线落在官筱韵的身上的时候,她的心倏地一凉,下意识抬头望向他,二韩奕琛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僵持了良久,她看着韩奕琛带着阴森寒意的俊容,只觉得心惊肉跳,于是便赶紧惊慌失措的躲避着他那咄咄逼人的视线。
牧师看到韩奕琛一脸的阴沉,也是不由得一愣,他虽然还没有搞清楚韩家大少为什么会出现在婚礼现场,但是多年的丰富经验也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看到新郎已经到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韩父韩老爷子,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韩父也随之望了过去,然后对着牧师轻微的点了下头,这场婚礼不能成为一场笑话,既然韩奕琛已经来了,那么婚礼也应该理所应当地要继续进行下去。
牧师会意,轻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神思都拉了回来,然后他庄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来,只不过可能是迫于韩奕琛凌厉的骇人气势,他连念誓词的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韩奕琛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官筱韵女士为妻,一生爱护她,无论生老病死都守护着她?不论疾病还是健康,只要一息尚存,任何人都不能使你们分开吗?”神父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看着面前的韩奕琛说道。
看到此情此景,韩奕琛的脑子里想的却是童心暖身穿婚纱要嫁给他的姣美模样,她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会像只高贵而又优雅的白天鹅一样,然后她的手上会带着那枚见证了他们爱情的信物戒指,他想,那枚戒指只有佩戴在他的暖暖的无名指上,那才堪称天衣无缝。
可是,像官筱韵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她怎么能够跟他的暖暖相提并论呢?
韩奕琛微垂着眼帘,一张脸晦暗不清,他额前的碎发也因着那个动作而垂落了下来,更为这张本就俊美非凡的脸平添了几分独有的危险魅力,让
在座的女宾客们无不脸红心跳,可却也只能暗暗的遗憾那是即将要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了。
在座的宾客们面面相觑,随后他们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韩奕琛的身上,无一不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他们却只是看到男人就那样漠然的立在那里,长身玉立的身姿挺拔的犹如高贵的帝王一般,只是他的脸色有些氤氲,半响不出声,这就更加让人们摸不着头脑了,却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牧师的脸色稍变,见他许久都不说话,以为是他没有听清楚,所以他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宣读的誓词。
就在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韩奕琛的脸色瞬间变得阴佞,暗沉如墨,薄削的嘴紧紧抿着,绷成了一条迷人的直线,牧师说的话犹在耳际,就像是一阵剧烈的轰鸣声,震击着他的耳膜,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他的怒火便腾的一下便从心底涌上了四肢百骸,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更甚,几乎就将周围给冻结住了。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成拳头,因为用力的缘故,他修长的手指捏的发白,继而便发出“咔咔”的响声,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强烈的冷光,然后蕴含着强烈怒意的冰冷的视线直直的射向了牧师。
能够与他结婚的人只有童心暖,能够成为他妻子的人也只能是她童心暖!而现在他的暖暖还在生死未卜,他又怎么能够安心的在这里结婚?又怎么能够娶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呢?
一想到童心暖,韩奕琛的俊脸便沉淀出狠历的戾气,官筱韵,这个女人,他不会娶,更不想娶,而且他今天还会和她好好的算一算他们之间的这笔账。
察觉到韩奕琛的视线,牧师悚然一惊,被他凌厉的目光看的心惊肉跳的,他的全身都忍不住开始发颤了,从额角沁出的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滚入鬓角,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碍于他迫人的气势又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或者又是说错了什么,可他明明都是按照常规程序来的,这些他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而且,在韩家婚庆典礼上这种重大的场合,稍有差池,那可是毁前途的大事啊,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有那个可能去出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