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1 / 1)

<>“阎墨。”

直到季泽唤了她一声,阎墨才发现,自己已被季泽锁在怀里多时,五指深陷在他的臂弯里,揉皱了他半只袖子。

她收回落在张哥家属一行人身上的目光,未调整,再去看季泽。驻水的眸子里,阴鹜一闪而过。

季泽怔了怔,松开阎墨。闹事的几个人,被赶来的七八个保安拉扯离开。高个家属有眼头见识,看见季泽受了伤,又有围观群众准备报警,知道自己没了理。撂下一句明天再来,迅速扛着尸体离开。

阎墨捡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拼合好。季泽拍了拍袖子,转身进楼。两人彼此无言,到了楼梯转角,阎墨将手机送进季泽的口袋,结实地拍了两下:“季医生,应该手机没坏。”

季泽顿住脚步:

“嗯。”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主任激你呢。”阎墨跟着他上楼。

“嗯。”

到办公室门口,阎墨瞥了一眼表:“哇塞,下班时间。”

季泽:“····”

“季医生,顺路一起走吗?”阎墨关掉电脑,敲了敲季泽的电脑,半个头探出,眼睛眨了眨。

“不顺路。”季泽拿起桌边的粥,递进办公室的微波炉。

阎墨扁扁嘴,拎包离开。

叮的一声,微波炉停转。季泽拿出粥抿了一小口。

味道太咸,胡萝卜太多。

他唇角勾了勾,又喝了一口。

*

到午夜十二点,阎墨强行将小薯从床上拖起。小薯嗷嗷叫了两声,埋怨道:“主人,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人类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就没点帮你主人出气的觉悟。”阎墨翻箱倒柜地找着香料。

小薯揉眼:“你就可劲瞎编吧,还有人类能欺负到你。哈哈哈哈。”

一个冷冰冰地眼神甩来。小薯对着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帮着阎墨一起准备。

市里的大钟邦邦地开始敲击,阎墨和小薯立在家属宾馆外十字路口。脚边,三根高香立在白米饭里,香气氤氲地绕了瓷碗一圈。瓷碗周身,挂了四个铃铛。

高香烧尽,铃铛狂响。夜空乌云迅疾聚拢,只留了一道缝隙,一束月光直射进碗里。

当,最后一声钟鸣结束。

“出来吧。”阎墨懒懒地喊了一声。不一会,十几个穿白袍,全身腐烂的小鬼聚集到阎墨的面前。

“呦,这可不是阎大人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为首的一个小鬼谄媚地搓着手。

身后,几个小鬼昂着头对着小薯狂使眼色,用唇语问怎么了。小薯做了一个鬼脸,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没什么,就想你了呗。”阎墨揽过小鬼的肩,朝宾馆走去。

“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小鬼缩在阎墨怀里,嘿嘿地笑着。

阎墨从口袋里掏出两捆冥钞,拍在小鬼身上:“帮我个忙。”

小鬼点了点,有些不好意思:“阎大人,最近地狱通货膨胀,和人民币的汇率比···”他欲言又止道。

阎墨不耐烦,又抽出一叠:“瞧你扣的。”

小鬼这才笑的更欢。招了招手,将冥钞分给弟兄们。踏上宾馆三楼,左数第二间。

为首的小鬼敲了敲房门,许久未有人回。阎墨推开小鬼,上来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两张通铺上挤了5个人,高个子家属醒的最快。看到阎墨,难以置信地起身提起床上的棍子,摇醒周围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医闹。

“你怎么进来的。”他啐了一口。

阎墨打了个响指,为首的小鬼就从不远处搬了张木椅,放在阎墨身后。阎墨坐下,双腿交叠。几个小鬼在背后,用白袍替她扇风。

在高个家属眼里,那张椅子就好像在空中飘来似的。他感到不对劲,噤了几秒,向后退步。

“赔偿款,放这了。”阎墨点了点手中的纸钞:“你们赶快回家,给张先生准备个好的葬礼。”

“凭···凭什么。”几个医闹不乐意:“哥,她大半夜来,又是小姑娘,不用怕。”

想来实在诡异,深夜,这小医生竟敢一个人来一屋子男人住的房间。高个家属不知怎的,恐惧顷刻涌上心头。

“凭什么?你搞清楚,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见几个医闹就要冲上来抓她,阎墨失了耐心,一眨眼的功夫,她就飘到了家属面前。提起高个家属,拎至半空。

霎时,房间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倏忽浮现了十几个飘在空中的鬼魂。狰狞着面孔,浑身流着鲜血。

“你看好了,我是人是鬼。”阎墨的脸上突然阴沉,皮囊尽退,显出枯骨。

高个家属再撑不住,牙齿上下打着颤,未出几秒,裤裆潮湿一片。

“滚回老家,听明白没有。”阎墨冷言道:“我再看到你,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听明白了。”高个家属不住点头。

阎墨放下他,招呼着小鬼离去。到门口,她顿住脚步,回头,一只手指到白天打她医闹的身上。

“对了,他白天打了我。右臂。”

顿时,医闹嚎叫了一声,右臂整只脱了臼。

房间里再也没了声音。所有人颤巍巍地缩到角落,凝睇着阎墨。

这个世界上,真存在鬼魂,和人类一样拥有**,甚至比人类更加强大。

阎墨走后,高个男半响才反应过来,跪走到桌边,那里,摆着厚厚的一叠—冥币。

“张哥,拍···拍下了。”一个人,将手机递给高个家属,高个家属点开,镜头只拍到了阎墨一人。他捏紧冥钞,咬着牙。

门口,阎墨搭着小薯的肩噗嗤笑出声:“人类书里所说的,吓到尿裤子原来就这样。”

小薯肃着脸:“主人,你玩过了吧。这几个人万一胡乱说出去怎么办。”

“没事,谁信呀。”阎墨捏了捏小薯的脸:“走,请你吃宵夜去。”

*

隔日,处分结果发布。阎墨和季泽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参加会议。季泽明显未睡好,眼窝深陷,脸上多了几分颓靡。阎墨扯了扯季泽的衣袖:“早上好,季医生。”

季泽瞥了眼她,精力十足的样子,嘴角两颗梨涡陷着,笑的甜蜜。全然没有一丝即将被处分的顾虑感。

难得,他也回:“嗯,早上好。”不知为何,他轻松了一些。

阎墨点头,拉了一张椅子叠腿坐下,嘴角扬着笑意。会议开始,她窥见主任的目光不时扫到她,阎墨又放下腿,收了笑,端坐着装作认真听讲的模样。

季泽见了,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曹院官方话说了一堆,无非是阎墨和病患家属互殴,季泽不听医院安排有损医院形象之类的。

“季泽,停职反省一个月;阎墨,取消交流学习资格。”

医院看在季泽父亲的面上,未将季泽调出普外科,停职反省算是最轻的处罚方式。而阎墨,没什么身份背景,最妥帖的处理办法就是被送回原来的医院。

“那徐先生的手术。”季泽斜睨了眼阎墨,见她没反应,开口说道。

“给杨主任做。或者”曹院说:“可以等到你回来的那天。”

“他已经是我的病患,我是他的主治医生。”季泽平静地说:“这么取消,不合规矩。”顿了一顿,他又说:“徐先生,不能再拖了。”

曹院回:“这是医院决定的,你是我院的医生,必须遵守。”

季泽不再回答。

“阎医生,你有什么想说的?”曹院问。

“没呀,就谢谢曹院这几周的照顾。”阎墨说的随意。

曹院脸上多了许多情绪,叹了一口气,她收拾离开。会议就此结束。

会议室门口,徐攸宁一直守着。曹院和他目光交接了片刻,便匆匆躲开,快步朝前走。

“泽哥,怎么样了。”

“我在北京认识一个师哥,手术技术很好。”季泽说:“我会去拜托他,你准备转院手续。”

季泽早就想好了退路。徐攸宁愣怔半响,他了解季泽,他从不可能找关系拜托谁。

他鼻尖一酸:“泽哥,谢谢。但我爸爸的手术,我还希望你来做。他可以,再等一个月。”

“徐攸宁,你清醒点。”

“泽哥,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我爸是我至亲,攸关生死的手术,我只放心你来完成。”

季泽不说话了,静默地望着徐攸宁。良久,一字一句地说:“行,别转院了,我会让你父亲按时完成手术。”

他回看了眼阎墨:“过来。”

阎墨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兄弟情深的画面,季泽突然开口,她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了季医生?”

“顺路一起走。”季泽朝前走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阎墨小跑着跟上,到二楼门诊,她的手高抬,陡然揉上季泽的肩。

季泽滞住,脑袋顿空。

“你要不要去骨科看一看。”阎墨眨眨眼,看着季泽。

季泽反手握紧阎墨的手腕,将她拉至自己的身边。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举一动都媚态流露。

医院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病患,或是好奇地来回打量他们,亦或是捂嘴偷偷笑着离开。

“季医生,你怎么了。”阎墨扬着笑:“我知道你胳膊有劲,不用去骨科了。”

“五月医院会有招聘。”

“呦,舍不得我走?”阎墨笑意更甚。他一本正经地挽留自己,实在可爱。

“你的医院,维持运营很困难。”季泽回的漠然:“怕你失业,友情提醒。”

阎墨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北京那么多医院,总有我容身之处。”

“最好。”季泽松开阎墨,直直地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

阎墨没跟着,转身,背朝季泽离开。

一会,季泽停下。回头,目送着阎墨。她走的很快,挺直着背,身上透着一股不羁的劲。

她,太与众不同。

蓦地,季泽的手机在口袋里开始震动。他对着屏幕,犹豫了一会才划开: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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