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摧城慢慢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你没了法力也能走出迷魂阵。”
宫千竹握紧了手指,有几分色厉内荏地问道:“你把我抓来魔界到底想做什么?”
楚摧城并不回答她,只是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狠狠扳到一边去,玄金色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直线地细细端详着她的脖子,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至善之人的血是什么味道……”
“血?”正难受喘息着的宫千竹一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接着挣扎得更加用力,“快放开我,我没有血可以给你们……”
楚摧城似乎已经听不进去她说的话了,玄金色的眼睛渐渐转暗,仿佛心智都被蛊惑住,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紧扼住她的手腕,俯头在她脖间,微微张开牙紧贴在她的肌肤上,似乎下一刻就会咬下去。
宫千竹动都不敢动,生怕刺激了他。
楚摧城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低沉的喘息就在她的耳边,暗金的眼眸中对鲜血的欲望一点点沉淀下去,松开她的腰和手腕,一把将她推开。
这个丫头是魔君一个人的祭品,他不可以动。
宫千竹跌坐在血玉石上,惊讶地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伸手摸上险些被他咬破的脖子,心还是在紧张得狂跳。只知道楚摧城会四处去抓人放血给魔君,却从来没听说过他自己也会吸血的。
而且看他刚刚对鲜血的渴望程度,不是一般魔族会有的,想必楚摧城就是传说中以鲜血为食的嗜血一族吧。
心中后怕一阵强于一阵,听闻嗜血魔族不把猎物的最后一滴血吸光是不会松口的,幸好方才楚摧城不知为何放开了自己,不然她……
可是不对啊,她是仙子,还是仙界少有的真仙,本来就是没有血的不是吗?所谓真仙,便是非修炼、非飞升的纯种仙人,也没有其他种族的血脉混杂,只有在失去仙身蜕为凡人才会流血,上一次流血是什么时候呢……
她记得生平唯一一次流血的时候,便是那年在医圣仙岛的山门前,她不停磕头求他们救姐姐,鲜血流了满地。那是因为她在带姐姐前往求医的途中身心俱疲,再加上途中有不少鬼怪拦路,她撑着一口气带着姐姐到了仙岛上,仙身却失了大半,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像凡人一样流血。
可是现在又不是那时,她体内只有流窜的仙气,哪里有什么血可以喂给魔君呢?
不过这件事应该不能告诉楚摧城,不然他很有可能先废了她的仙身,再放血给魔君,更可怕的是,说不定他会再干脆一点,直接掏了她的心肺取内丹,这种事对于杀人如麻的楚摧城来说,应该不是干不出来。
她想着便一阵心惊胆寒,自己就在这里简直横竖都是一死,她现在全身的真气法力都被封住了,恐怕也只能等师父来救她了,但愿师父能尽早找到她。
只是她没想到楚摧城竟会派楼兰杀来看管她。
楼兰杀似乎对监管宫千竹的这个任务感到十分不满,但还是不敢有异议,接连几次的惨败似乎让楚摧城对她失望透顶,她若再不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只怕这个剑魔的位置也坐不长久了。
只是这丫头最近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上次手指不小心被草划伤,她想着这丫头是魔君的祭品不可怠慢,难得好心肠地给她带来了药膏,宫千竹只是含含糊糊地接过,眼神飘忽游离,一看便知是有心事。
而宫千竹也的确心事重重,自从上一次她从楼兰杀嘴里无意套出了一些消息之后。
她一直十分困惑,魔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八位魔将她几乎都见过了,可是当她扳着指头一个一个数了之后,才发现貌似少了一个。
八魔岭主殷若歌,剑魔楼兰杀,风魔古逍遥,丝魔发红颜,梦魔幻浮生,还有墨凝和紫凝两姐妹,加起来才七个,那么还有一个在哪里?
她困惑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对着楼兰杀问出了口。
楼兰杀那时似乎并没什么防备,将八魔的名号一一列举出来,前面的同她所知道的一样,直到她说到最后一个木魔,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
宫千竹知道她不会再对自己多透露一点消息了,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从她口中无意得知,自那天楚摧城没吸她的血回去之后,立即抓来了好几个血奴,全都被他吸成了干尸,一滴血也没剩下。
宫千竹只觉得一阵发寒,知道那几个血奴是做了自己的替死鬼,难免心中有几分难受。
幸亏自己是没有血的,单是仙气便能将他刺激成这样,若真的让他闻到了自己身上血的味道,只怕他自己都克制不下去吧。
不过她也放不下几天的心了,离祭坛的日子越来越近,也就是说,她变成祭品的日子也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