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通一开骂就停不下,在场的官员被他骂的脸色发白,却又强忍着不吱声,可以说将宋文通话中的胆小鬼,缩头乌龟展现的淋漓尽致。
头疼的按住太阳穴,李杰喝止:“宋将军好歹是个武将,如此絮絮叨叨的,像什么样子?”
一个武将能和文官似的,宋文通也是有本事。
宋文通不以为然:“武将又如何?臣骂骂背地里的小人怎么了?”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坐不住。
“宋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想想长安境况,难道我等还说错了不成?”
有人出头,剩下的自然不会畏缩。
“宋将军,长安自古以来就是大唐关键,就是屡有内乱,也不曾……”
“停。”
宋文通抬手,一步步走向说话的官员:“长安是大唐关键这一点老子可不服,李俨数次逃离长安避难,皇帝都不将长安当关键,你在这儿叽喳,比那鸟雀都烦人。”
官员被宋文通逼得步步后退:“你,你……你想做什么?”
宋文通是武将,身上的煞气不是一个文人能抵挡得住,畏惧害怕占据了上风,这让官员退的更快。
“躲什么啊,老子还能吃人不成?过来!”
宋文通冷脸,被针对的官员僵住,屋中全是看戏眼神。
李杰皱眉,对宋文通愈发不满,他这个皇帝还在此,宋文宇可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另一边宋文通冲着官员勾手指,气氛陷入僵持中。
李杰起身:“宋文通,够了。”
宋文通头也不回:“什么够了,小人都没解决……”
李杰不等他说完,冷声吩咐:“下了所有武将兵器。”
靠着兵器胡作非为,他就下了兵器。
宋文通转头:“皇帝,这可不是朝堂。”
“有朕在处就是朝堂,宋文通,你有意见?”
李杰头一次明确表示对宋文通的针对,莫说旁边的官员,就是朱温和朱邪鸦,看过来的眼神里都充满兴致。
皇帝爆发了?
寂静。
在所有人都以为宋文通会当场爆发时,他出人意料的将手里的刀扔出门外。
“当啷——”
宋文通两手一摊:“皇帝,这样可让你满意?”
李杰没有动。
宋文通按揉眼睛:“怎么,做到这步都不行?”
“哼!”
李杰转身,懒得和宋文通掰扯。
“长安战乱结束,官员死伤大半,朕有意重立官员,各位可有人推荐?”
真要说,李杰当然想自己拉扯人,关键他身边信得过的人不多,再有朝中官员以及藩王在,他也没法随意安排人手,只能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让官员们做决定。
当然,李杰也会酌情在中间加他的人,那么多位置空着,他可不会罢休。
朱温眼神一动,立官员:“皇上,宰相之位可有定夺?”
宰相之位?
李杰看过去,朱温是对宰相之位有意?然后他看到朱温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几分势在必得。
还真有意。
李杰回了个笑,一个藩王就乖乖当藩王,宰相之位可没资格触碰。
“宰相之位朕心中已有人选,不过近来混乱,还得回到长安再说。”
言下之意,只要在长安外,宰相之位就不能定。
朱温脸上笑意淡了,是必须要回长安定,还是想避着他定?
呵,宰相之位他早就盯上,你皇帝再如何辗转,也别想将这位置给旁人。
李杰不知朱温所想,只觉得朱温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多了冷意,心中微凛。
“啪!”
突然生出的声音引得李杰转头,朱邪鸦笑眯眯地说:“臣伤势未好,手抖摔了东西。”
李杰心底憋火,手抖摔了东西,根本没落座,哪来的东西可摔。
“朱邪大人伤势未好,还是在家中静养为佳,要不然出了岔子,河东之地的百姓如何是好?”
再气,脸上也得维持关切。
朱邪鸦行礼:“谢皇上关心,臣还是惜命的,只是今日各位大人才到,旅途劳累,立官员一事可否暂且延后?事关朝纲,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李杰默然,当他看不出算计么?小心谨慎无非就是盘算自己手里能用的人。
忍!
“朱邪大人此言有理,就按着朱邪大人说的来,延后吧。”
“是。”
官员们行礼,李杰想着无事,就挥退了人,三个藩王不知为何,居然也顺势出去了,看的李杰惊讶不已,随之警惕。
不怪李杰如此,实在是朱温三人各种言行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不可信的印象。
不管做什么,他都要想一想背后的动机。
直到门关上,也无一丝动静。
官员们的到来让李杰陷入了忙乱之中,但这份忙乱并不是正事,而是纯粹的应付,应付每一个跑到他面前诉苦的官员。
次数一多,李杰看到人就躲。
何漪正在休息,李杰带着石家兄弟悄咪咪的进了屋,面上是一片后怕。
“皇上又被那些官员追了?”何漪叹气,自从长安那些官员寻过来,这边就显得鸡飞狗跳,一点小事都要闹到皇帝面前。
李杰心有余悸的擦了一下脸上不存在的汗:“可不是,你说这些官员真是闲出事了,一个个不去琢磨别的,非得找朕诉苦。”
过去的事再拎出来说可没意思。
何漪上前,替李杰脱了外袍,轻声说:“那些官员就是没事找事,估计也不是想诉苦,只是想找找存在感。”
皇帝消失那么久,官员心中不安也属正常。
李杰冷哼:“那么大个人杵着,朕还看不见不成?”
何漪轻笑着摇头,让侍女送一块擦脸的帕子:“皇上莫气,都是小事,实在不行就勒令他们不准出现。”
到底是官员,还是得听皇上的话。
李杰这下不做声了,虽然烦那些官员,可有些事还是得见。
“不说他们。”
“好。”
何漪眉眼弯弯,温和的叫人连声音大点都不舍得。
又过一日,李杰躲官员的途中被石天寻到。
“皇上,朱温来了。”
“朱温?他来做什么?”
“没说,可臣看着,他似乎有要事要说。”
朱温的要事,难不成是吐蕃?